第3章 破冰

程棠云琢磨了一下，虽然暂时不能拿那两人怎么样，但是去恶心恶心他们也还是可以的。

嗯……话说那位大爷怎么动不动就哭？？？

……五日后。

程棠云一个人霸占了马车宽大的座位小息。

君暮辰毫无怨言地坐在车底上假装没看她。

“要是我们分开乘车，旁人会认为……”

“闭嘴，我不去了。”

“我已经报了我们两人，若你没去……”

“闭嘴！怎么这么麻烦？！”

于是，程棠云极其暴躁地差点把马车拆了才不情不愿地坐上去，然后把，咳咳，英明神武的丞相大人踹到一边去了。

宫里有很多桃花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有三百天六十天没太阳的地方可以开得这么好，但程棠云看到这番美景，心情终归是好了些许。

据传，很久以前宫里从没想过种桃树，因为都认为养不活。后来一位皇后每日带人播种，亲自照料，竟奇迹般地种成了参天大树。

再后来，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宫里也因此有了些活力。

片片桃花瓣自空中打旋而落，有一些落在了各人的肩头或披风的帽中，看到的便都轻轻拂了去。

程棠云走在君暮辰前面一些，她走得慢，他便更慢。

有片花瓣夹在了她后面的衣襟中，程棠云似乎在想什么事，并未察觉。

君暮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拈起那花瓣，而程棠云，速度极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像是要让他骨折一般。

她的眼中，被两种情绪充斥，烦躁，厌恶。

那是他此生最害怕看到的。

君暮辰慌乱低下了头，也不知是手痛些还是心痛些。

只觉鼻尖一阵酸涩，泪水又要跑出来。

程棠云看到他手上的花瓣缓缓落下，落在她的脚尖，愣了一下。

而后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君暮辰也不敢闹脾气，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我去我去我去！那是丞相？？？”

“骗人吧，怎么，怎么一个小媳妇样……”

“我只知道程棠云强悍暴力，没想到强悍暴力到丞相大人都……”

程棠云顿住了脚步，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一个偏头，杀人的目光冷飕飕地扫向说话的几个人。

“再让我听到你们嚷嚷一句，明天，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那声音，众人只觉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来亲自带人了。

连忙慌不择路地跑了。

君暮辰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怯生生道：“对不起。”

程棠云的怒气唰唰唰地往下掉。

说实在的，她也觉得君暮辰脾气太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但是，咳，程棠云觉得自己刚才是做得有点不对……

抓住他手之前，其实她是在想秦浩轩，脑子里把九九八十一种死法都过了一遍，非要让他后悔终生。

所以刚抽出神来的时候，神色没来得及收敛，把人给吓着了。

“闭嘴，你有点骨气行不行？”程棠云恶狠狠地狂揉了把他的脑袋，比起之前，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君暮辰有点慌，准确来说是受宠若惊，因为这样的动作，不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吗？

“得了，刚才……我不是冲你的，手腕还痛吗？”

君暮辰连忙摇头。

不是冲他的！

所以，其实她是不讨厌自己的……吧？

刚刚黯淡下去的双眸瞬间又闪烁着光芒。

程棠云抿了抿唇，把他推到了自己身前。

“走前面去，带路。”

烦死了。

趁着君暮辰背对着自己，程棠云有些心乱地摸了摸鼻尖。

桃花，似乎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