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听

Mark李本打算一早就去拜访七指叔，想探探他的口风并从他那里套出一些消息。但Mark李没想到的是，刚到七指叔的公寓楼下，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这么多天都没见到的沈雪。

自昨天傍晚和沈雪通过话后，沈雪的手机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仅如此，沈雪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

本来Mark李已经不太关心沈雪的事情了，打算将沈雪的事情先放置脑后。岂料，现在他竟看到沈雪从七指叔的公寓里走出来。虽然只是个背影，而且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毕竟是一起居住了这么多年，Mark李还是立刻认出了她。

当下，Mark李也没想着上去找七指了，连忙跟在了沈雪的身后——他打算一路跟踪沈雪，好找到她工作的地方。

但沈雪在拐角处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Mark李没有开车，扭头看了看街道上，也没有出租车的影子。

眼见着沈雪的车已经消失在了远处。Mark李只好放弃了跟踪沈雪的念头。好在，他记下了沈雪搭乘的车的牌照。

这是一个本地牌照的车。Mark李相信，只要是在本地，他总归是能找到的。于是，Mark李折返回去，继续着原先上门拜访七指的计划。

七指叔的习惯就是住的地方必须是在七楼而且房间号必须是八号。为此，七指几乎是找遍了半个城市，才找到这么一间刚刚好是在七楼又是八号的公寓。

找到住的地方后，七指按照女人的命令，将自己的住址立刻报了上去。谁知，今天早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派了一个亲信上门参观。不过，与其说是参观，不如说就是来监视他的。

好在，七指巧妙地将监视者赶走了。

这会儿，七指正悠闲地泡了一壶南越当地的名茶，正准备享受呢。门铃又被摁响了。

七指很不爽，仓促地将茶摔在桌子上。忽然想起，Mark李昨天与自己约好了，今早要过来的。于是乎，他收起了脾气，跑去开了门。

门外的，果真是Mark李。

刚进门，Mark李便打了个不冷不热地招呼：“早上好，师父……”

七指点了点头，当即摆出了师父的架子：“你来的确实是早啊，算了，反正我也醒了，进来谈吧。”

Mark李进屋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瞥眼，看见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茶杯周围溢出了一摊茶水。瞬间明白七指刚刚发了脾气。

心思缜密的Mark李迅速推测起来，七指究竟是为何发了脾气。想来想去，Mark李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自己之前，打搅了七指的休息。

莫非和沈雪有关？Mark李忽然眼前一亮，当下挤出了个笑脸道：“师父，今天起这么早？您刚来南陇，你看我怕耽误您休息，还特意推到现在才来找您。”

Mark李这样说并不奇怪，他刚刚因为跟踪沈雪耽误了二十分钟，这会儿已经九点了，算是“推迟”了。

七指自然也没品味出Mark李是在试探他，他正想说早上有人过来拜访自己。想了想，又改口道：“没有，南越时间本就比华夏要迟一小时，现在这会儿才八点，都差不多的。”

女人特意叮嘱过自己，不能把女人和其有关的事情告诉Mark李。那对于有人来找自己的事情，七指自然也是不能说的。

Mark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沈雪并不是来找七指叔的。

“对了，我昨晚已经联系到了以前的一批人。运气不错，他们还在这忙活。我稍稍选择了一下，一个叫翟宗的皮条客应该能帮到你。我这就给你他的联系方式……”七指将翟宗的联系方式和电话告诉了Mark李。

Mark李没想到七指的影响力在南陇仍然这么大，这么快就找到了道上的联系人。虽然这什么翟宗是皮条客。但就是这种工作，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来，得到消息的范围广。二来，接触的人多是和道上有关系……

Mark李打算直接过去，正打算走，想了想，又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沈雪的照片。

照片是侧身的，这样能让七指感觉像偷拍的一样。Mark李今早离家是在收纳箱里发现了，下意识地揣进了兜里。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用一用了。

Mark李将照片放在桌上，询问起了七指：“师父，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七指眯缝起眼睛，照片上的女孩，咋看咋觉得像今早来监视自己的那个女子。

“额……没有。”七指选择了回避。和女人扯上关系的事，他能避开就避开。不然，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好吧……”Mark李有些“失望”的拿走了照片，离开了七指的公寓……

在Mark李下楼的一瞬间，一辆黑色的汉兰达疾驰而来，与Mark李擦肩而过。

如果Mark李可以注意，他便能看见这辆汉兰达除了挂有本地车牌外，还挂了一张南越的车牌。

车里坐着的人，正是穿着便服的裴胜，许慧，王德发，刘一晨，还有独自缩在后排的魏戈凡。

自魏戈凡昨晚动用军用卫星，锁定了那辆帕拉梅拉的具体地点后。一大早，行动组的人员便带上了工具，找了一辆有南越车牌的汉兰达，向着南越小城图恩镇进发。

强大的军用卫星不仅发现了那辆帕拉梅拉的地点，甚至将这几天帕拉梅拉的行驶踪迹都记录到了。这辆车曾停留在榆树沟路上，并往返于南陇及图恩。最后一次到达图恩后，它便停在了那里。

鉴于南陇到图恩的路程并不算远，裴胜决定带队去一趟。行动组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唯有技术骨干魏戈凡是死活不愿意。裴胜好说歹说，加上使用了一个巧妙地手段，终于是连哄带骗地把魏戈凡拉了过来。

坐在车里的裴胜没有耽搁时间。鉴于昨天被严部长“批评”了一顿，他于是重新捧起了X档案里的马辉案资料，反复翻阅起来。至于老狗的案子，裴胜将其所有的调查资料交给了档案科，并让他们转交给警局。

除非老狗的案子与马辉案有关，不然，这宗案子就不再归他所管了。

阅读了一会后，裴胜一行人便到了田福闸口。和其他国境车辆一样，裴胜一行人走完了一套流程后，便上了边境公路。

沿着这条305公路行驶四公里后，便是五年前马辉案发生的地方。裴胜在距离那地点一公里前，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等汉兰达开到照片上的拐弯处时，裴胜当即说道：“停一下。”反正来都来了，顺路看一下案发现场也不是不行。

开车的刘一晨闻言，连忙减速，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将车子给停了下来。

除了魏戈凡外，一众人跟随着裴胜下了车，站在了公路拐弯处的草地上。

因为是下午时分，公路上的车流还是很多的。除了一些自驾过来的车外，不少运送泥沙土石的大卡车呼啸而过。裴胜一行人顶着卡车开过扬起的尘土，左右观望着。

“就是这里吧。马辉他们一行人碰到山匪的地方。”裴胜拿着报告，对着上面的照片与眼前的景象对比着。等车流少了些，裴胜胆大地站上了公路，开始念叨起事情的经过。

等裴胜说到马辉的车经过山匪的包夹撞击侧翻后，裴胜自顾自地走到了公路的另一边，那是一块小坡。报告上写着，开头的一辆车直接被撞翻了下去。

“问题就在这里了，被装下去的是一辆装着货物的车，那撞翻它的车，是怎么突然到这辆车的旁边的？”裴胜隔着公路，询问着公路对面的一众人。

王德发，许慧当即思考起来。半晌，他们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结论：“这辆车是被自己人推下去的？”

也只有这个结论可行性比较高。毕竟，两辆货车是被两辆武装过的吉普车紧紧地包在中间。山匪要是想直接撞飞，除非是从侧边突然驶过来。不然，势必会被吉普车拦下。

而公路的两侧，一侧是小坡，另一侧则紧靠着山体。除非那车能飞，不然不可能从侧边撞过来。

裴胜听后，笑了笑。他也没回答，而是将剩下的场景念叨完，便回到了王德发这一侧。

“怎么样？想到了点什么吗？刚刚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吧？”王德发轻声道。

“半正确吧，也可能是货车司机自己开下去的……”裴胜说道。单凭模拟事故发生的场景，确实没有什么作用。不然，这宗案子早就破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上车吧。先去到图恩镇再说吧。”裴胜手一挥，示意众人上车……

又经过了四个小时的路程，众人终于是来到了图恩镇。

然而，眼前街道上充斥着垃圾与乱象，让一众人是大跌眼镜。他们没敢停车，直接去了那辆帕拉梅拉的停放点。

然而根据GPS导航到的地方，却是一家位于小镇中心半营业的加油站。这里并没有看见帕拉梅拉，只看见几辆快要报废的小车停在加油站旁边，而小车的旁边，便是整个小镇最高的建筑。

因为许慧是学习过南越语言的，一行人便靠着她的翻译，和加油站的老板打听了一下图恩的情况。

加油站老板是正儿八经的南越当地人，会说些华夏语言，但说的不多。老板是个热情好客之人，得知裴胜一行人是过来旅游的，当即将他们迎进了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好好招待了他们一番，并告诉了他们图恩当地的情况。

据老板所介绍，图恩镇的晚上是不能在街上逗留的。天黑之后必须在旅店里关紧门窗，半夜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能探头围观。

老板说的惊心动魄，以至于许慧复述时都捏紧了别在腰间枪套里的枪。

老板又说了一些图恩的其他情况后，又告诉了他们旁边的这栋建筑便是酒店。而后，在裴胜的示意下，许慧向其打听了关于帕拉梅拉的事情。

岂料老板刚听到帕拉梅拉以及车牌号后，当场变了脸，一个劲说道：“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这个……”看着老板一惊一乍，眼神里透着恐惧感。

裴胜断定老板肯定知晓些什么。

于是，他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托许慧对老板说道：“如果你能透露一些情况，这些钱就归你了。”

这里临近华夏，华夏的货币在这是流通的。老板估计是一下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他动了动喉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他说，这些钱还不太够……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许慧翻译道。

裴胜于是又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加在一起已经是一万二千块了。要知道。裴胜这一趟出来，也只带了两万多块。这一万二在南越已经能买很多东西了。

老板彻底看呆了，一把瘫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操着蹩脚华夏语道：“这么多钱……我……就拼了吧……”

裴胜笑了笑，做起了请的手势。

老板瞅了瞅店外，起身将店门关上，又把窗户拉紧后才开始缓缓讲述道。

许慧一边听一边翻译着：“图恩之所以能建设，不，变成这个样子。全靠这里的一个黑色组织运作灰色产业。可以说，整个图恩掌握在那组织里的人手中。而我们打听的那辆帕拉梅拉就是这群组织一个头头的。那头头是个小老头，有时候会单独来，有时候会带一个打扮的很时尚的女人过来。每每来都会在这里加油。一来二去，老板也就记下来了。前不久，那个小老头又带着女人过来了。临走时，在这里操办什么什么中介？”

许慧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为她没听懂老板这后面一长串念叨的是什么。

许慧于是重新询问了一遍老板。

那老板闻言，摇了摇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什么后，便住了口。

许慧闭上眼，思考了起来。而后，慢慢说道：“那个酒店里住着一个组织的小中介啥的，我也没听懂。大概意思就是，那女人来了之后。那个小中介就消失了。老板听说是去了华夏……”

最后，老板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辆保时捷每天晚上都会开过来，有时是小老头，有时却是个陌生的人……”

裴胜理解的意思就是，太阳落下后，那辆车就会开来这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