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监视者
Mark李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是躺在自家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床棉被。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昨天下午，他回到家中时，放在角落里的传呼机离奇的响了，那是他从那家旅馆二楼拿回来的传呼机。自那一晚有人打入过后，便再没了动静，Mark李几乎都快忘记了它的存在。
但就在昨天下午，恰好是Mark李回家的那一刻，它竟再度响起。
Mark李将其取出，照旧拉开了天线，电磁声“呲喇”过后，传呼机里响起了沉闷的声音：“你想找的鱼尾巷76号?今晚十点，来城中村主干道边缘处那家饭店后边第五排巷子里，进去你能看见一个破旧仓库。下去后你就知道了。”
“你是谁?”Mark李警觉起来，他好奇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寻找这个地点的。难道又是老狗?
不对，Mark李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老狗只是做了国安那边的线人，怎么说也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将自己的事情透露给道上人。
这点，Mark李还是选择相信老狗的。
但传呼机那边的人并没有回答自己，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Mark李虽有疑惑，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跑去了城中村。结果恰好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往自己要进的巷子里运东西。Mark李好奇地跟了上去，但那些人却直接闪进了一间平房里。
因为对方进去的平房和自己要找的，并不一样。所以Mark李没有选择久留，快速地走了过去。但他在穿过那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地硝烟味……
找到小仓库后，Mark李一脚踢开了门，发现里边有一条密道。走下去后，Mark李误打误撞的竟来到了之前那些鬼鬼祟祟的人进去的屋子。
恰巧此时王德发和刘一晨走到了门口。Mark李听见了他们的交流声认出了他们。因为不想惹上事，Mark李选择了重新回到密道里，另寻一条路。
在这不久之后，上边就传来了爆炸声。而他，也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回忆到这，Mark李仍旧不忘猜测那个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就在这时，里屋门“砰”的一声关上。沈雪穿着一套休闲服走了出来：“你醒啦?”
Mark李愣了一下，嗯嗯道：“对，我……”Mark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怎么回来的？”
“你还是倒在门外，我今早准备出门时，才发现你的。”沈雪眨了眨眼睛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怎么每每都这样?”
“我在忙自己的事……”Mark李淡淡地说。不知为何，他有一个不好的感觉，觉得沈雪是在欺骗自己。
“好好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处在危险中了。”沈雪说着，拎起了地上的包，便走了出去。临走时补充了一句：“我今晚可能会加班，所以你不用等我了。”
待沈雪离开后，Mark李立马打开了门，在自家门前站了一会。再三对比后，Mark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昨晚绝对没有晕倒在这里，甚至，他并没有在这里倒地过。
为什么Mark李如此确定呢。因为他这间出租屋门前，有一块泥土地。不只是什么原因，这块泥土地总是保持潮湿的状态。也因此，走进来时自己总会踩上一脚泥。
而不管是Mark李还是沈雪，进屋前总会跺几脚，好让脚底的泥土掉落。如此一来，门前总会留下一些泥土。
假如Mark李是倒在门前的，身上多少会沾有碎泥。但Mark李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衣服，并没有泥巴印。
如果说是沈雪将自己的衣服擦过一便了的话。那他昨晚穿的白衬衫也会留下些痕迹。然而此时这件白衬衫干净如初。
因此Mark李断定自己是被直接送进出租屋的，而不是如沈雪所说，是她早上发现自己并将自己拖进屋内。
前一次沈雪这么说，Mark李也这样验证过，不过那会他身上的确是有泥土印。
确认了自己是被直接送回出租屋后，Mark李推敲起会是什么人将自己送回家中的。但想来想去，除了沈雪外，就没有第二人了。
但这恰恰是Mark李最不愿去相信的。如果是沈雪直接把他送回出租屋的话，那，沈雪又是什么人?
先是老狗，再到沈雪。Mark李觉得，自己身边的人突然间都变得那么的陌生……
裴胜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缓缓走下楼梯。因为昨晚实在是太晚了，裴胜就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留在自己之前的那间小办公室，和衣睡下了。反正，那里放着一套他自己的洗漱用品。
殊不知，这一觉他竟睡得无比踏实，以至于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裴胜抖擞精神，拉开门，走进办公室里，发现里边只有魏戈凡一人，其他人全都不在。
魏戈凡依旧是紧盯着电脑，头也不抬一下。不过他还是察觉到裴胜进来了，倒也和裴胜打了个没有感情的招呼。
裴胜回应后，趁机问他其余人都去哪里了。
本以为魏戈凡不会说话，谁知过了一会后，魏戈凡竟然缓缓说道：“他们好像一早上都没过来。就中午过来了一下，然后又走了。”
“他们有说去干嘛了吗？”裴胜好奇的追问着。
魏戈凡却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了。
裴胜没在追问了，自顾自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发现自己的桌面上完完整整的放着一份文件。
裴胜随意翻开看了看，发现这是王德发写的准备交给俞局和严头的回报资料。写的很详细，看的出来王德发对这事很认真。
裴胜笑了笑，收拾放好在了一遍，打算一会就给俞局他们送过去。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裴胜喊了一声请进后。一个执勤探员走了进来道：“裴副，门外边有个警官说要找你。他说是白川市警局的胡润华。我查过证件，没问题。要不要让他进来?”
裴胜一愣，苦笑了一下：这孙子还真特么找来了。想着，门外边已经传来了胡润华嚣张的声音：“裴胜?裴胜?你在哪呢?”
“裴副，这……”小探员不知所措。
“让他进来吧。”裴胜好气又好笑，顺势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时，那胡润华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那走姿，如果不是身上套着警服，裴胜直觉和路边的混子差不多。
裴胜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二级胡润华警督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裴胜故意调侃着他。同时把胡润华让进了办公室里。
胡润华倒也不客气，坐下来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还能什么风，别多话。我那边的重要嫌疑人给你审问完后就死了，你怎么交代?”
“死了？我怎么不知道?”裴胜故意装作惊讶状。
“在你们回去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被发现死于牢房。这事，和你多少有关系吧？”胡润华依旧咄咄逼人。
“这怎么能和我有关呢?胡警督，你这顶帽子我可戴不起！”裴胜故意说道。
“那我想请问你裴胜，为什么偏偏是你来我们探局审问后，这人就死了?他进来可是已经五天了。”胡润华似乎是裴胜咬死了裴胜。裴胜不承认他就决不罢休。
裴胜当然不会承认，反而是在找机会如同耍猴一样，戏耍着胡润华：“说不定是畏罪潜逃呢，或者?嘶……会不会……严刑逼供?”裴胜暧昧的眨了两下眼睛。
“什么?你是在说，嫌疑人的死，是我们造成的?不对，是我造成的?”胡润华气的差点跳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哦。”裴胜“委屈”道。
“行，我不和你扯。你先说说，昨天你们因为什么而去审问他?你们的笔录呢?”胡润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们审问室，哦，不对，你没去问问你们局长么？”裴胜本来想说你们审问室没有监控么，但他想起自己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索性直接改口。
“我们局长不巧在外开会，现在警局大大小小的事情归我来管。加上这案子不能拖，不然我会千里迢迢跑来南陇找你?”胡润华缓缓说道。
在外开会?裴胜有些奇怪，那昨晚和自己通过电话的，又是谁，又是谁安排的自己过去审问的?
“所以，我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能耐，可以绕过我，去审问我们局里的嫌疑人的。但既然现在你们审问过的嫌疑人死了，你得给个交代吧？”
“恐怕，我无可奉告。”裴胜冷冷道。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事太过于蹊跷，他必须迅速去核实一下。特别是那嫌疑人的死，让裴胜想起了之前审问时，嫌疑人说过的，他们身体里都装有毒药。只要上级愿意，他们就必须得死。
而且，正如胡润华所说的，嫌疑人恰恰是在自己审问后就死了。这怎么看，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监视着。
而那监视者之所以让吴仁在自己走后才死，裴胜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刻意为之，好让自己顺藤摸瓜。二是，对方或者那个毒药的启动繁琐，只有在启动后过多长时间才有效果。
不过，最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昨晚能安排自己去审问的，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