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二天早上，母亲气呼呼地责问小何：“给月婆子吃的东西，你怎么不搞干净？”小何却反唇相讥：“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生的，我也有一半的功劳！凭什么整只整只的鸡给她一个人吃？我也要吃一半！不给我吃，她也别想吃……”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她对父亲说：“这就是你看中的好女婿！是你向我再三讲情，让他杀鸡收拾鸡的，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父亲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从那天起一直到我满双月，父亲杉树山也不修了，竹山也不管，他每天清早起床，烧水杀鸡收拾干净给我炖来吃。

11月8日，母亲打算去田里挖红薯，叫了小何四五次，他只装作听不见。我气得挑起撮箕拿起锄头就走，母亲赶忙拦住我：“你是月婆子，吹不得风下不得冷水，怎么能去挖红薯？我有能力我去挖，我没得能力烂在地里也肥了田，吃不得亏！就算养了老鼠，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老天爷生眼睛看着呢……”

我对母亲说：“你莫担心我，我晓得在桥头歇口气，告诉村里的人——小何在家坐月子喂奶，吹不得风下不得冷水。这些小事情，自然是应该由我去做的……”

我话还没说完，小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娘娘，我一个人去挖红薯就得了，我晓得红薯田在哪里。”母亲不放心，和他一起去了。

小何两眼瞄着路的两头，有人经过他就努力干几分钟，没人经过他就挖一锄头歇三分钟。红薯几乎都是我母亲一个人挖的，小何只不过是把红薯挑回家来而已。

女儿满月那天，我的曾叔祖母和叔祖母两位老人也搭了红包来，两位婶娘和一个叔叔、一个堂兄还有一个堂嫂也都来了。

因为我堂弟的女儿同我女儿是同一天出生也同一天满月，我家事先也说过不办酒席，家族里大多数人都奔镇上的酒店去了，只有最亲近的这几房人到了我家。

小何嘴甜如蜜，招呼这个招呼那个，递烟倒酒，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光看表面，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和月婆子抢前房睡又抢鸡肉吃的混蛋。

11月29日，我刚满单月（我们桂林的风俗，坐月子要坐两个月，满了单月就可以洗头洗澡了），小何爸爸的生日也快到了。

他贼兮兮的笑着说：“老婆，你还没满双月，那400元钱给我拿去寄吧。”父亲也在一边给他帮腔。我转脸对母亲说：“奶娘，我和你打个赌——今天这400元钱要是给小何去寄的话，100%会被班车上的小偷‘偷’走。明天他再拿400元去寄，又挨‘偷’了，怎么办呢？”父亲和小何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我去搭班车时，小何死皮赖脸又跟着去。他开口问我要100元，我问他：“你要干什么？”小何说：“我老早就看中一块手表，便宜得很才35元，我还要买瓶药5元钱，加上来回车费和中午吃快餐买水的钱，你不给我100块，讲得通吗？”

我平静的说：“我给你40元，来回车费我付。寄个钱能用多久？中午可以赶回家吃饭。”小何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接过钱满脸的不高兴。

把钱存到小何大姐夫账户上后，我照例打了电话告知他父母和大姐。其余的事，我实在是有心而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