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车祸

秋意已尽，寒风有些凛冽，今天期末考试，莫京准备好考试必需品就准备出发，自从搬家之后，妈妈忙，莫京再没在家里吃过早餐。

穿上鞋她想去阳春吃了碗阳春面，祈求好运气。

莫京吃着阳春面想，要是能遇到他就更好了。

然后她无措的被呛到了，拍了拍胸口。

最后还是没有遇到他。

考完试下了点薄雨，莫京回到自己班，班主任还是一如既往地唠叨着考试，可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窗外树上的芽似乎被冰冬所吓到了，细雨似乎大了些，敲打着不知是枯萎还是没开放的芽，也没区别，枝桠嫩绿也终将在初春开放。

“因为这学期的转学生比较多，每个班都有多出来的啊，你们快毕业了，虽然分班是六年级要决定的事，但是这既然有机会，那我们学校就决定提前分班提前进入状态，转学的同学全部会被分到新建的班级里，放心都是好的师资负责的老师啊，我也会跟你们的家长沟通的，转学来的同学们，虽然你们会被转走，但还是要努力考试，毕竟成绩是你们自己的。”

叶娅捏着莫京的腿，听着班主任的话越捏越紧，把莫京泪都捏出来了，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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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完了之后，班上班长想组织了一次送别会，请了转学来的四个人，吃完饭后去唱k，除了要走的四个人不收费，其余来的人都AA，还有因为他们年龄还小，所以要叫两位家长陪同。

到了那一天晚上，家长说是陪同，其实就是在酒水间等着他们唱完。

班上人还是挺给班长面子的，来了将近十二个人，加上只请来的三个转校生共十五人。

程炽没有去。

这种事情莫京和叶娅是必定去凑热闹的，叶娅的家长也去了。

他们在包间里唱的正嗨，宋恺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一变，慌忙走了。

叶娅之后也没什么兴趣了。

外面的突然又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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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恺到的时候，警笛声和救援声响破天，车流堵着，车灯晃荡荡的射着，雨水乱飘，血腥味重。

出租车不能往里了，宋恺下车拨开人群往里走，看到一摊鲜红的血迹，雨水把它分散向四周流，汇成了一朵血花，而血迹的发源处有个男孩，捧着女人的头，呆呆的看着，雨水和泪水模糊不清了。

男孩把脸一次一次的贴上女人的脸，一次一次地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程炽不放手，医生扯着男孩的衣服，男孩在这寒冬也只穿了件单薄的白卫衣，现在已染满了鲜红。

宋恺眼睛红了，雨水也淋湿了他，程炽怀里的女人被救护人员送走，救护车绝尘而去，他浑噩站起来，有些站不稳，宋恺扶着他。

程炽突的跪下去，摸着地下血水，捧起来往衣服上抹，似乎想留住那人最后的气息。

宋恺眼睛更红了。

“程炽！你他妈疯了啊，这么大雨在这儿淋什么呢，妈的有病别在这儿犯啊，起来！”宋恺一个劲儿的去拉他，可就拉不起来。

程炽瘫在雨水里，头发黏腻的贴在脸上，宋恺拨开他的头发，也是一脸的血。

程炽笑了，眼睛里没神了，空洞冷泛。

“宋恺啊…我…我没妈了。”他嘴皮颤着，说着就紧咬唇，咬出了鲜红的血迹，又被雨水匆匆带走。

他蹲下来，雨水滑进他的眼里，他呜咽着，痛苦的把头埋进膝弯，没人能去打扰。

这场雨带走了冬残存的暖意，带走了还留在芳华上的残花，带走了很多对程炽重要的东西。

这个二月天并无暖意，判决着程炽的孤独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