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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存在即合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最近张一凡把这句话写了下来贴到了书桌上的墙上。受气啊...最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小人在无形当中搞鬼,工作上的不顺心让他这些天过得苦不堪言。自从李俊芳知道他私自办培训班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等着张一凡给她个说法,并不是要他坦白一切,她也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领导,但好歹是同事,况且又是搭档,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遵守下的吧。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张一凡每天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当初眼看这年轻小伙刚进学校,就看中了他,所以借着和领导这层关系,好的自然而然也会留给她。这倒好,居然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找了个不懂事的孩子来做搭档;不能说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也并不是因为懒惰而不做事情,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这家伙不来事儿。

你想想,这一天两天到还能凑合,时间一长,别人肯定会对张一凡有意见;再加上李俊芳那张嘴,只要一下课,窝在办公室里就开始和别人盘是非,谁怎么样了,又不入她的法眼了。

说张一凡根本就没把她这个班当做家,不在乎自己不说,更关键的是不去关心班里的孩子;一周两节班里的美术课,上完就走人,中午也就上来吃顿饭,饭菜都要我帮他打,明明知道孩子们中午要背诵课文或者做数学题,他还装样子偏偏要求他来辅导,他辅导的了吗,请问?

李俊芳的不满在三楼的办公室里每天都在循环播放着,就像个定时闹钟一样,一到点就自动开机;同事当中有三种人,一种是明白人,一种是不明白的,最后一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受她的影响,一开始别人还会附和的说几句劝慰的话,到后来那三类人都躲的远远的。

这怎么办!没人听我诉苦了呀,跟这些个张三李四王老五说不清也道不明白我的苦衷,还不如跟那些有一官半职的人去说;这不,班里的数学老师,李菊丽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人可不得了,你要这么一想就能明白了,教数学仅能算作她的副业,人家主业可是学校的会计。

你还别说,这回总算找到知心的人了,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姓李的,在时间的推移下,你来我往的诉说这小伙的一言一行,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不给他上一课不行啊,我好歹也是这班里的一家之主,他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的存在嘛,再说了,孩子们也是人啊,你既然是吃这碗饭的人,拿着这里的工资,你是不是要为此付出些什么。’

可是...哎!最关键的还是上头那边,也搞不明白他和那校长什么关系,即便你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总不能去查户口吧。这一上一下的搞得这两人都有些苦恼了。最关键的是,两人每回一谈论起张一凡这人来完全毫不避讳,当学生的面也说,在教师群体里也是逢人就说。

张一凡出名了,他这次总算知道什么叫躺着也会中枪;每次和这二位碰头,内心敏感的张一凡很快就能读出这两位的心思,一开始还有点自我怀疑神经过度,后来和学生一上课后就基本确定了。

学生不听讲啊,由班长作为带头大哥,你想想一个群体里只要有那么一颗老鼠屎就能搅坏一锅汤;作为李俊芳的心腹,跟了她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也是能读出恩师的意愿。作为班长的她应该带头为老师出气啊,李老师才是我们的老师,那教画画的,不过也就会那么两下子,每天一上课就按部就班的教些书本里有用没用的,与其用这些时间听他废话,还不如读几篇阅读陶冶陶冶情操,不学这又不会影响什么的。

群体效应在班里很快散播开来,孩子们反之对老师施行了冷暴力,这种情况下,张一凡怎么能够容忍呢....他苦口婆心的和孩子们讲解大道理,又私下和每个人谈话,眼看孩子们的想法很快就要被他纠正过来了,还好李家人及时发现了,立马就转变了对张一凡的态度。

“小张啊!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学校最近的文艺比赛是越来越多了,你去忙你的吧,你的课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我来上吧,最近他们成绩又下滑了不少。”

得了!张一凡傻乎乎的还开心着自己没课上,整天就可以窝在办公室里做自己的事,却没认真的思考自己将会离学生越来越远,从那时候开始,也为后来学生的罢课做了强有力的铺垫。

天啊!十几岁的孩子就开始罢课了!张一凡那天是彻夜未眠,他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一合上眼他就会想到当初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恩师面前讲的那句话;“我以后想做一名老师。”

说来也巧,他居然是恩师教学生涯二十多年里头一次有人说自己以后要当老师的人,听起来是又可笑又值得称赞,恩师一个人的时候默默低下了头,回想了几十年前自己也是如出一辙的和恩师说过同样的话,结果你看看,一晃至今,自己混的人模鬼样,别的人都升官发财了。

张一凡不会做人的标签很快传到了自家办公室里,同事纷纷对他投来了猜疑的目光。得空的时候就会看看张一凡,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内心里对自己说道:“好像别人说的也没错。”

“你看看,平常邀请他一起去吃饭,他都不去,一点都不合群。”

“桌上堆满了香烟,是不是嫌弃我们的烟档次太低了,所以一直不抽。”

“我看他也没什么朋友,平常都不和朋友聊天,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还是....对了他不是和那个什么洁处对象吗!我看啊,也好不长!”

哎哟~不得不佩服这群体效应,就好比一本叫乌合之众的书里说的一样,“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况且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

书里说的没错,张一凡骨子里透露的那股拽劲儿,他早就看出其中的猫腻,但又不屑于和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只专注自己,根本就不关心身边的事;所以啊,谁人不被说,他能忍耐,但不能接受背后说别人。

这不,某天下午,他去二楼上厕所就看见李俊芳和罗清正聊天呢;想想都能猜到,这一聊,罗清估计又得把自己手上的事情推给张一凡去做了。

后来张一凡把这些想不通的事告诉了一位前辈,那人听完后对他回了一句:“存在即合理。”

可那时候的张一凡,可不是什么都能放得下的;想要做自己,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