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点

自从年初开始，张一凡就把之前画过的所有作品都放到了网上售卖，还别说，效果还不错，虽然自己的作品很小众，不过百千的价格还是会有人买，平均下来一月一幅是不成问题。

零零散散，几个月下来也卖了好些，回忆起当时卖出的第一幅画时，就不得不提到刘芸了，为了让张一凡高兴，感觉有成就感，之前提到刘芸就在平台上买了他的画，最后又包装好了送给他。张一凡一直都不理解这种神奇的操作，到底是图个什么，不过后来想想，如果没有刘芸的鼓励，可能也不会今天的他。

张一凡这个人怎么去形容他呢，是个低调又爱高调的年轻人；自认为自己是个有才华的人，但又不愿意过多的在别人面前把才华完全展现出来，即收敛又放肆，有时会觉得自己现在不仅成了一个画家，还被很多平台签约了，有时又想再等等看，现在所取得的成就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脑子里想的、看到的永远是未知的东西，内心的不满足感一直伴随着他。

靠着每个月的工资和卖画的钱，张一凡开始进行了大量的画材采购，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多少；想着要不多赚点钱吧，这一想，他偶然的想起一人。这个人就是当时他进学校前面试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试结束后，她找到了张一凡，先是赞扬了他一番，随后便发出邀请，她在自家的小区开了个培训班，正好这两天外出有事，问张一凡是否愿意来帮忙；他一听，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了，想着既然是面试他的老师，肯定就不能得罪了。

第二天，他从最西边的家骑着单车又到了比学校更远一些的东边。这一看，确实是小区里，窝在一个过道里的二三十平小屋，挤满了学生，这着实让张一凡吓了一跳。作为代课老师，这一代就是三天。这个女人第三天回来后，给了张一凡一百五十元的工资，还外加抱怨了几句，“教室你怎么都打扫干净了呀，我的那些卡纸....还有颜料你怎么都放去那边了。”

“我想着孩子太多了，一节课下来教室也变得乱糟糟的，所以我就随便收拾了一下。”

“嗨！看来你还是有点洁癖的呀。艺术教室就该有点艺术范，不要那么规整。”

“赫赫...好的；明白了。”

兜里揣着一百五十元，张一凡离开了那，骑了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后，他路过了一家餐厅，一个人点了些菜，刚好把那三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钱花了出去。那会才毕业，别人说那么一两句话，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更何况辛苦了三天，才赚那么点。后来在和同事聊天的过程中，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老师以前就是这所学校的，后来工作调动后就在住的小区旁边租了一小间房子教孩子画画。而自己会时不时的邀请自己学校的学生来这里玩；一来二去，自然而然真正变成了自己的学生。

这么一想，如果只是周六周日开的话，像那几天的情况，一天的收入也不是一比小的数目啊。这样的想法一直潜伏在张一凡心里，直到内心对金钱的渴望才勾起了这段往事。

那就干呗！我在学校教那么多班，前期十个学生也就足够了。

可是没钱成了目前最大的一道屏障，租个房子要说环境和采光好一点的，他看准了他出租房对面的小区，抱着要做就做大一点的想法，他看中了一套复式的，即便平常没有学生来，晚上我也可以过来画画，一举两得。

瞒着父母，张一凡在银行申请了信用卡，几万块钱的套现让他迅速的把屋子进行了装修和改造。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以一己之力完成自己的事业，而现在，这个地方，就是这个一百多平方的屋子里，将来就是我成功后所能引以为豪的起点。

利用每天中午午休的时间，他经常一来二去的往返于学校、住处和所谓的工作室之间。时间过去了半个月，万事俱备只差东风，现就差最重要的生源了。按照他的计划，要先入手了自己班里的学生，他把班里的课代表和喜欢画画的人在下课后都留到了教室里。

“作为张老师来说，和大家不知不觉已经相处了一个多学期了，今天让大家留下来老师也想问问大家是不是真正的喜欢画画。”

坐在下面的十几个学生都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不瞒大家说，老师最近也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就在学校旁边，一想到有这么多可爱的小朋友热爱艺术，老师也在想是否除了平日里的上课内容之外，再教给大家一些新的东西，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同学们左看右看，然后都说很愿意。

“那这好办了，如果都愿意的话，今天回去都和自己父母商量一下吧，到时候可以联系我。”

说完后，同学们带着不安的心情纷纷走出了教室。张一凡在那间活动教室里背着手不停的来回走动，思来想去，自己的内心突然没个底了，如果.....假如说如果没能招到学生，这每个月的房租水电就白白流失了呀！这换算成每天，再换成每个小时，就好像有个人随时都在往我裤兜里掏钱出去一样。

“时间紧迫啊，张一凡变得有些着急了。”

下班后，他一直就坐在书桌面前，连约会都给推了。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桌上手机，期待着一个个电话的来临。

深夜降临，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而随之接到的却是下月即将还款的短信。

真奇妙！还款短信居然会在深夜里发来...睡着的人突然醒过来会被吓个半死，而失眠的人将会痛苦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