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人的锅
“你的嘴怎么回事？”
“没事，谢谢你给我救急。”
钟锦意瞟了他一眼，“不会是被哪个女人亲的吧？”
“？!！”
贺垣懵住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这是毁自己一世清名啊！
“难道不是吗？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钟锦意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贺垣也不想和她掰扯什么。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钟锦意冷哼了一声，道:“现在连谎言都不愿意说了是吧，既然这样，干嘛骗贺教授我们有约。”
贺垣叹了口气，这叫前人拉屎，后人擦屁股。
“连敷衍都嫌累？”
“首先，你见过谁接吻亲嘴角的？其次，你没必要在这暗戳戳地嘲讽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分寸，你不需要对我指手画脚什么。”贺垣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了不让你觉得我是个凉薄无情的人，对于你刚才帮我打圆场，我要表示感谢。”
钟锦意有些吃惊，贺垣变了，变化真的很大。
“你……”
“人都会变，尤其是当以前的自己不够好时，更加会变，没什么好吃惊的。”
钟锦意被他这么直挺挺地怼回来，一时还不知道怎么接话，习惯了他软弱的样子，对于现在讲话如此有底气的他，真有些拿捏不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你是来找我爸的？”
“……来找你的。”
贺垣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还是OL装，应该是刚下班。
“你吃饭了没？”
“没有”
“走吧，当弥补你了。”
钟锦意坐在大排档的小平桌前，在他记忆中，贺垣从来没请她吃过饭，即便在她多少次因为贺教授的关系而人情走动，他也没道过一声谢。
以前的他，是把别人的帮忙当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看她一直没动手，以为她是嫌脏，又跟老板要了块抹布用热水仔细擦拭了一遍，然后又用开水烫了一下碗筷。
“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要还不适应，就换一家。”
“没有，挺好的。”
钟锦意看着面前的碗筷，有一丝动容，“谢……谢。”
贺垣好像没听到，安静地坐着等老板上菜，然后礼貌却又很自然地和老板说一声“谢谢”。
这一系列行为绝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外流露出来的涵养，这绝非一两日就能适应的如此自然。
“你到底是谁？”
“……嗯？”
钟锦意盯着他，“你的容貌和他一样，但是你的行为举止以及谈吐性格又和他完全不同，你到底是谁？”
贺垣没想到自己既然暴露地这么快，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揭穿的。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打个电话”
贺垣给江言笙打电话，他想问问其他重生者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的。
那边很快接通。
“不是说没事不要老给我打电话么，我也很忙的，你要没正经事，我就挂了。”
“我被人认出来了。”
“……什么？”
“有人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贺垣了，怎么办？她现在逼着我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江言笙有些苦恼，怎么这么快的，这种情况可是不常见的。
“是贺中平吗？”
“不是，是钟锦意，她好像和以前的贺垣有情感纠纷。”
贺垣尽可能压低声音，另一边还要注意钟锦意的动向。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怎么发现的？”
“好像是直觉”
“艹！能不能靠点谱？直觉，你怎么不说第六感呢？！这种事情自己处理不行吗？我这边忙死了！”
“我——”
“滴滴滴……”
怎么说脏话，多不文明啊！
钟锦意看他重新回来，“现在可以说了吗？”
“咳，你怎么知道的。”
“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看他不信的样子，钟锦意说道，“若是以前的贺垣，他绝对不会为他人着想，你刚才擦桌子和洗碗筷的动作就已经暴露你了。”
“然后呢，没了？”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说愿意做你女朋友，你的反应也很奇怪。”
“……”
贺垣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贺垣和贺中平一向不怎么亲近，贺中平应该也早就察觉到了吧。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确实不是原来那个贺垣，当然，我的本名也叫贺垣，是个化工博士，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变成这个函授学士，我也不清楚。”
钟锦意对于这一切，表现地却是很平静。
“你是重生者。”
“你也知道重生者？”
钟锦意点点头，“有过耳闻，但是从来没见到过，今天竟然见到活的了。”
“呃……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那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做，告发我吗？不过告发我，原来那个贺垣也不一定回得来，据我的推测，他可能已经不在了。”贺垣如实说道。
“你每天和贺教授朝夕相处，就从来没露出过什么马脚吗？”
“你这倒提醒我了，看来我得找个机会搬出去住。”贺垣看了她一眼，“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确认一下你的态度。”
贺垣盯着她看了许久，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获一些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钟锦意的社会阅历让她有足够的能力去掩饰内心的起伏，取而代之的是一池波澜不惊的潭水。
“我不想伤害贺教授。”
“我答应你。”
钟锦意看着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在苏城大学待着。对了，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钟锦意说道，“你嘴角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钟……钟总，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贺垣喝了一小杯酒，辣得他有点呛嗓子。
“只要你是贺垣，我们就不可能保持距离。”
“……嗯？”
他不明白这话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原来那个贺垣做了什么不合道义的事？
“随便了，以后再告诉你。”钟锦意说道，“不过你的身份确实不太合适和贺教授住一起，你想个理由搬出来。”
“我再想吧。你是苏城大学毕业的吧？”贺垣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对，我是10级入学，14年毕业的，到如今，已经毕业五年。”
“那你对苏城大学应该很熟悉吧，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比如呢。”
“嗯，比如……什么突然死亡啊，你听说过一个叫李欧的人吗？”
钟锦意看他的意思，好像知道了什么，“这个李欧，和你重生的事有关系？”
“不是，我有个朋友在查一个案子，和这个叫李欧的人有点关系，所以托我帮问问。”
钟锦意点点头，也不知道她信不信。
“我找人帮你问问，你也别太着急了。”
“有劳了，这顿我请！”
钟锦意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品，十之八九都被他填了肚子，不过听他这样开玩笑，反而觉得很放松。
“像你们这样的重生者，多吗？”
“……”
钟锦意冷不丁地这么一问，到让贺垣愣住，按照江言笙的说法，他不是特殊的存在，但具体有多少，他不清楚。
“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重生者呢？”
钟锦意似乎很感兴趣，甚至于有些过分。
“你，为什么对重生者那么感兴趣。”
“没有，我不是随便问问么，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贺垣的表情有点严肃，钟锦意也没再问下去。
“没有，而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还莫名其妙着呢。”
他笑了笑，打破这种过于紧绷的状态。
“哎对了，你应该对这边很熟吧，能不能帮我找个房子，不用太大，一室一厅那种就行。”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留意的。”钟锦意说道，“那你有什么喜好或者比较忌讳的吗？”
贺垣想了想，忌讳到没有，主要就是邻居能安静点，他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交流，所以各顾各的就行。
“安静一点的，但是我没有太多钱，所以价格上可能没有太多的预算。”
“有消息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