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露出水面
“我打听到，当年有个新来的老师叫李欧的，后来实验室着火，他遇害了。”
赵元给他发了两张图片过来。
“这是当年他上课的照片，他长得挺帅，有女生偷拍的。”
贺垣心中一喜，“多谢！回头请你吃饭！”
江言笙看他高兴的样子，也靠了过来，“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照片，李欧的。”
“那个年代怎么拍的？”
“99年的拍立得，当年这人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不过看的不太清楚，能不能根据黑板上的字迹进行比对？”贺垣把照片发给她。
“我去找技术科的同事帮忙！”江言笙说道，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贺垣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哎对了，林椰说你搬出去住了啊，怎么不请我去坐坐？”
“家里没收拾，不方便。”
“切，小气！”
江言笙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喏，出差给你带的礼物。”
贺垣打开一看，是一个手串。
“谢了，有心了。”
江言笙摆摆手，“你帮我这么多忙，这不算啥！”
贺垣折腾了一天，也是真累了，剩下的就等技术部门的结果了，他打算回去睡会儿。
钟锦意站在楼下，又在等他。
“下次我得给你配个钥匙了，不然你老得站着。”
钟锦意笑了笑，没说什么。
贺垣请她进去坐，“你最近工作都不忙吗？”
“明天晚上有个应酬。”
“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都是生意上的事，你估计也不敢兴趣。”
贺垣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钟锦意买了一些水果和吃的放在冰箱，这房子倒是一天一天变得充实，越来越有生活的样子了。
……
“小贺，身体好些了啊？”
孙教授看到他来，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早啊孙教授，我没什么事，这几天工作都给落下了。”
孙教授笑笑，毕竟是同事的孩子，“我让那个女同学暂时代理了你的工作，叫周，周旻的。”
“那我回头谢谢她！”
“行，那咱们先进去上课……”
贺垣缺席的那几天，作业的事都是周旻帮他的，他觉得应该是林椰说了什么。
“周旻”
“姐夫！”
“瞎，瞎说什么？”
贺垣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几天辛苦你了，请你吃饭去！”
“哎呀，咱们自家人客气啥，表姐也下课了，叫她一起呗？”
“随便你啊，我无所谓。”
林椰刚下课，看到周旻蹲在门口，刚想说什么，又看到旁边的贺垣。
“表姐，小贺老师说要请我们吃饭。”
周旻果然还是怕林椰的，在她面前也不敢乱开玩笑，也就仗着他脾气好，欺负欺负他。
“林老师，赏个脸呗？”
“咳，那走吧……”
林椰把车开到一家商场，这里离学校比较远，应该不会有学生会过来。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贺垣还是订了个小包间。
“要不问问江言笙吃了没，没吃的话让她来一块儿吃点。”
“我给她打电话。”
十分钟后，江言笙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自然而然地在林椰旁边坐下。
“点菜了没，我快饿死了！”
林椰贴心地给她倒了杯水，“给你点了最爱的红烧牛仔排，还有白斩鸡。”
江言笙和林椰之间肯定有事，贺垣看着她俩，一副看戏的样子。
江言笙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可不许打林椰的主意，听到没？！”
“为什么”
“为什么”
贺垣是笑着问的。
而周旻，是带着情绪的。
林椰看了周旻一眼，“专心吃饭，瞎凑热闹。”
周旻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
贺垣被她的样子逗笑，给她倒了杯果汁。
“贺垣，我说话，你听到没？”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他故意问道。
“不怎么样，你记住就行了。”
当着林椰的面，江言笙明显没说实话，这里面估计还有什么事。
但是贺垣也绝非爱管事街道居委会主席，这种麻烦事，他才不爱打听呢。
正好上菜了，贺垣尝了几口，这家的味道真不赖，甜咸适中，算是来对地方了。
“你在附近办事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言笙点点头，“一点小事处理了一下。”
“你家里我已经去排查过了，没有任何监控和监听设备，你放心。”
林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周旻吃完自己要先走，林椰吃的差不多就先送她回去了。
江言笙踢了贺垣一脚。
“干嘛？”
“你没事多去林椰家楼下逛逛，独居女生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
贺垣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可能没办法经常去逛逛。”
“你神经病啊，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话贺垣就不爱听了！
“你不是不让我对她有想法么，我是怕我日久生情。”
“唉，我是为了你好，林椰家庭背景比较复杂，有些事情我是提醒你保持距离。”
贺垣看了她一眼，“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贺垣笑得有些迷惑，“林椰对你可不是普通女生对朋友的依赖，该保持距离的人是你哦！”
“……”
“怎么，让我戳中心思了？放心，我很开明的，理解。”
贺垣自以为是地想去拍拍她的肩膀，结果可想而知被江言笙一个反手擒拿，瞬间泄了气。
江言笙松开他的手，随手拿起旁边的水，一饮而尽。
“林椰她高中的时候受到欺凌，是我把她从仓库里救出来的，从那以后，她就特别怕黑，对我也特别依赖。”
“欺凌？她那么漂亮也会受欺凌吗？”
江言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不要说漏嘴，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儿。”
“哦，知道了。”
“对了，笔迹比对结果出来了，确实有属于李欧的的字迹，我们根据快递公司，找到了寄件地址，在江大。”
“江大？李欧可真大费周章，绕这么大圈子，那咱们去会会他？”
江言笙点点头，“不过不急，东西虽然是从江大寄出去的，但是我们不知道他躲在哪儿，重生之后的样貌也变了，找不到的话会打草惊蛇。”
贺垣同意她的看法。
“你觉得他会去哪？”
“你说过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即便是死了之后，也每年给章教授寄贺卡。那么对于养他长大的福利院，是不是情义更重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言笙把手机拿出来，“我让人去江大布控，免得他跑掉。”
“好——”
贺垣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喂？”
“你好”
“你好，你哪位？”
“我是李欧——”
……
“李欧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了。”
贺垣坐上江言笙的车。
“我让人跟着你”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江言笙有些不放心，但是贺垣的淡然又给她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一旦让管理局的人出面，事情会有些难收场……
贺垣到达指定地点，是个还在开发中的公园，却没有施工人员。尽管是个半成品，但公园里的景致设计已经让他眼前一亮，曲径通幽的连廊不知尽头在何处。
身在其中，有一种百转千回当然感觉，有时以为“就到这了”，再走近些，又会生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慨。
终于，就到这里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看上去比老贺年纪还大，只是看起来很是虚弱。
“贺垣？”
“我是。”
“你好，我是李欧，现在叫黄程。”
黄程。贺垣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但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我们对你的调查，你一直都知道？”
李欧点点头，“我跟你们同步。”
“为什么还要留一些线索给我们？”
李欧笑了笑，“不是你们，是给你的。”
贺垣不明白，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和管理局那些事，你好奇吗？”
贺垣摇摇头。
“江言笙和你说过了？”
“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
贺垣搬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他有种感觉，这场谈话会持续挺长的时间。
……
“给我一个体面的离开方式吧。”
“……我做不了主”
李欧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些你交给管理局，他们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
“咳咳咳……”
“你想怎么结束？”
“送我到福利院，让我长眠在那，然后，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说”
李欧笑了笑，“我变成黄程，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财富，除了上交的那一份，我还给你留了一份。”
“这么客气？”
“你要替我继续资助福利院。”
“我答应”
“好，我相信你。”李欧扶着拐杖站起来，“车停在后面，我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