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学生活(38)
要说今年过年,我家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关于老姐了。我不是说BJ那套房子的多功能房又还给我了嘛,原因就是,老姐最终还是辞职回重庆了。
老姐把发货的事情全部接过去了:“既然回了重庆,我就专心做网店的事情吧,你们都到了学业紧张的时候了,要分清主次。”
所以在放假前一个月,我们已经重新做了规划,我们在重庆一间写字楼里面搞了个实体店铺,实体和线上一起做,老姐暂时一把包了服装设计师、采购、财务的工作,另外找了老姐的一个朋友来帮忙做实体店销售兼网店客服和发货,我和艾佳负责专做营销策划和文案,王棋还是负责网站的维护和修图工作,老姐已经开始着手再招聘一个人到店里一起做客服和发货工作。
陈笑和刘琪琪要全力准备考研就退出了网店,卢虹也因为报名了一家甜品培训班从「私家衣橱」退出了,他们退出的时候,老姐给每人包了一个大红包,这叫做“好聚好散”,汗!
幸好所有的工作都在年前处理好,春节期间不发货,我们也能安安生生过个年。
无论在哪里,过年,绝对是身心疲惫的假期,并且从来不是用来休息的日子。我们从大年初二开始一直不停的周旋在各个亲戚的团年饭宴上,不是在吃团年饭宴,就是在去吃团年饭宴的路上。一直到大年初八,才终于消停了,因为大部分人已经复工了。
对于我来说,这种日子才是真正的休息,而且就应该赖在床上不出被窝才好。
(重庆话对话)
我看了看正在画设计图的老姐,问:“姐姐,你就楞个回来重庆了,那那个呢?过年好像也没看到你们通电话给。”其实在老姐决定回重庆的时候,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老姐手中的画笔顿了顿,又继续,“分手了撒。”她说得也很平淡,彷佛是在说“我刚刚喝了一口水”的感觉。
“他提的啊?”我趴床上好奇的问。
老姐瞄了我一眼:“我提的。”
我明白她瞄我那一眼的意思了:“咳咳,我以为你们还是多顺利的的嘛。”
“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肯定会留在重庆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深圳撒,那我们肯定没办法继续了撒,注定的。”老姐拿橡皮擦了擦,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嘴里鼓了鼓气,紧了紧手里的抱枕:“他不是说黑喜欢你的嘛,一点都没有犹豫过,也没有挽留过你啊?”我有点不高兴。
“如果他有过一点点犹豫,或者说多说几句挽回的话,我应该都不得楞个快就下决定辞职回来了。”老姐撇了撇嘴,又用手扫了扫画纸,“你啊,也不用生啥子气之类的,我和他都是成年人,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没的啥子大不了的得。”
“哎哟,我去!老姐,你啷个一副‘渣女’的嘴脸哦!”我一下就裹着被子坐起来了。
下一刻我就脑门中招:“啊,你勒个是新的橡皮,打起好痛哦!”
“你该着!”老姐咬牙切齿的说,“哪个喊你楞个说个人的亲姐姐的嘛?”
“切!”我不服气的反驳,“我就是逗你开心哈个嘛,要不要楞个认真嘛!”我一直按摩着我的脑门。
“我谢谢你,”老姐拿回橡皮擦继续画画,“我一点都不伤心哈,天天过得开心得很。”
“看出来了!”我对她做了个鬼脸,“我继续睡觉了,懒得理你了。”说完我就蒙头睡觉了。
其实这些日子见到老姐没有和常林通电话,我也有想过他们是不是分开了,但是又觉得这么去猜测老姐的恋情不怎么礼貌。可是从老姐刚刚的态度来看,她好像真的没有因为分手受到什么大的创伤,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已经伤心过了,还是是又一个藏起心事的人?
也许是因为看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老姐突然说:“本来就是他追的我,我本来是想跟他好好走下去的,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在某些问题上面达不成共识,那还不如断得干脆利落点,对我对他都好。分了难过两天就算了撒,日子还不是要好好过。未必非得要我去做那些要死要活的事啊,我没得楞个矫情,真的做不来。”
要死要活!矫情!
嗖!嗖!我觉得头上被扎了两刀!
我坚强的振作精神,说:“你都想得清清楚楚的了就行了撒,还有啥子可说的啊。”
“个人要不然去睡觉、要不然去打电脑,莫打扰我画稿子。”我看到老姐像赶苍蝇一样对我挥挥手。
我重新闭着眼睛装睡不理她,实则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年后我就回了学校,然后我发现,我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大学生,整个寝室就我是最后一天才到学校的,说漏了,应该说我几乎可以算是我所有朋友中,最后一个到学校的了。
其实我也已经提前出发了的,只是《逍遥道》电影已经制作完成,电视剧也拍到尾声,所以我这个偷懒已久的人就被叫去两边剧组跟一下进度。虽然我都不知道我去坐坐、咖啡、吃点蛋糕、再听大家开开会对两个剧组的工作有什么帮助,但是看在过年红包的份上,我就默默坐着吃东西就好。
谁让姐姐我现在穷啊!赈灾的时候各个组织都来插一脚,东捐一点,西凑一点,去年出版社分红也全捐出去赈灾了,又跟薄一方合作开发了范一一家乡的项目,再加上我好死不死的又被程先生忽悠得买了一套别墅,现在我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穷”字!
因为考虑到今年还要在深圳买房,我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调动可以动用的资金了。把我现有的不动产过了一遍之后,心里有了主意,虽然不是最优方案,但是如果到五六月都没有其他解决方法的话,目前的方案就是最合适的了。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找周儒把剩下的三本书安排一下放出去吧,反正我现在更多的也是用电脑写,手写的存货这两年一直都没有再放出去,我就计划着不拘能赚多少,反正能够帮我解决一下目前的困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虽然这么形容,势力了一些,但是写出来的东西如果不能被人看到,才更让人难过。对于我来说,写出来的东西,只要我努力了,即便大家看了几眼没兴趣、没有人欣赏,也比堆积在角落里好。
我正在给自己琢磨着出路呢,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都不应的!”
“啊!干嘛啊你!”是班上的同学,许武,现在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学校文学社的副社长。
“没干嘛啊,我就轻轻敲了一下,你别搞得我像是打了你一大锤的样子好不好,太夸张了,”许武被我吓了一跳,“我就是帮人送点东西,没想干嘛!”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纸袋:“什么东西,谁送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咳,我们隔壁寝室的师弟请我带给你的。”
我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旁边的同学也发现了我们的互动,若有若无的看着我们,妥妥的吃瓜群众。
“你们隔壁寝室,你确定?”别以为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就不知道你们隔壁寝室的人都在我们自己班。
他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行了吧!”哎哟喂,那表情,这么变成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别,您可千万别这么看着我,受不住,”好歹是我们班草,还是有人气的,我求饶了,“而且我从来不收这些东西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们寝室的人。”我赶紧碰了碰做我旁边的李月的手臂。
李月这个最近的吃瓜群众不慌不忙的给了许武一个“点头”的肯定,说:“除非是不知道是谁送的,否则我们收到东西通常都会退回去。”
说到这个,我和李月也很无奈,自从我们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之后,三不五时就会有人给我们带东西,一开始还姓甚名谁说得清清楚楚,后来就演变成了,随便找个人带到我们寝室,只要我们收到了就好,叶欢还笑称这些行为是“做好事不留名”。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人,你说是追星吧,我和李月谁都不是明星,平常也挺低调的。你说是想追我们做女朋友吧,都不说清楚谁是谁,也不怕最后“为他人做嫁衣”了。
今天难得有个有来源的,我就问了一下:“这是什么啊,而且我应该不认识你说的那什么师弟吧,无功不受禄,还是不要了。”
许武把纸袋放到我桌上,说:“就是个小蛋糕,里面有小卡片,你自己看吧。”说完就回座位看书了。
小卡片?
“什么什么,我看看,我来看看!”叶欢一直在我前座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我们这边动静,现在听到关键信息,也顾不得隐瞒了,一把站起来打开纸袋搜索着。
寝室里其他几人其实都坐在相邻的座位上,也热切的关注着叶欢的动作。
小卡片就直接放在蛋糕盒子上,她顺手就拿起来,见我没反对,打开就看了,然后一脸无趣的撇了撇嘴,还给我说:“这水准,还没有上次系草写给月月的那封感情深呢!”
“切!”其他几人也跟着一脸没趣的转会自己的课本里。
我拿着小卡片,跟李月相视一笑。
“你喜欢的黑森林,希望你能天天开心,没有忧愁。——墨翟。”很简单,也很清楚明了。
李月靠过来一起看了看这个卡片:“这个墨翟,我好想听说过,心理学系的大一生,‘八卦网’上大家都说他有点神秘,好像家境不怎么好,但是又没怎么见他真的缺钱花。”
“这个评价也太矛盾了吧,既然没见他缺钱花,那怎么又说人家家境不好?”我很奇怪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周围也有人一脸八卦的听着我俩的对话,等着李月的解说。
对于这个问题,李月也无解:“嗯······听说无论是他同学还是室友都曾经约他出去玩儿,他全部都说‘没钱不去’,但是他校园卡里钱永远不会少于500。听他室友说,几乎没什么机会见他用现金买东西,去年大一刚开学,他看中了一款吉他,打了四个月工,期末的时候终于买到手了,但是他平常的衣服鞋子都是牌子货,也没见他买,但从来不缺。”
我拿着卡片扇了扇:“那我们来猜猜,这到底是落魄贵公子、还是低调贵公子、又或者······呵,是正在磨砺中的贵公子?”
我又看了看纸袋里面的蛋糕:“当然,也可能是虚荣心作祟而故作神秘的······穷小子?”
“无聊!”李月她们似乎丝毫不感兴趣,给了我一堆卫生眼就不再关注我了。
我看了看纸袋里装的好好的蛋糕盒,把卡片放回去,老师也进教室准备上课了。
下课后,我们几个一起回寝室,路上,刘霞看着我手里的小蛋糕,有些好奇。
“菱儿姐,这算是你第一次自己主动带回来的的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呀?”她故意说得很意味深长。
我笑了笑,说:“要不你帮我拿去还了?”
“行了,别调侃菱儿姐了,许武说了,墨翟请了两天假,拿了蛋糕给他就离开学校了,就算他不是故意选这个时间离开,也是有意要让菱儿姐收下他的礼物吧。”曾懿帮我做了解说。
“哎哟妈呀,说句冒犯的话,这心理系的人是不是研究得多了,自己那肚子里的肠子也多出了几百米啊,做件事都要绕那么多圈子,”刘霞抹了抹双臂,故作神秘地说,“菱儿姐,你要小心了,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墨小师弟专门研究你,对症下药,难保不会让你春心萌动啊!”说到后面就难掩本性的又调侃起我来。
“说,你继续说,反正这小蛋糕看着也就只有6寸,你多说一句,我们几个待会儿可以多吃一口也不错。”范一一翻看着手里的单词本,边走边背书,还顺便提醒刘霞。
“咳,我就只是说,这墨小师弟估计也是真的对咱们菱儿姐用心颇深嘛,没其他意思哈菱儿姐~当然,以后他要是来纠缠你,只要你不愿意,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老板!”刘霞做了个特别狗腿的表情。
“呵,现在响起来菱儿姐还是你老板了,早干什么去了!”谢茜喝了口水,鄙视刘霞道。
刘霞满脸是“你不懂”的社会人表情:“你懂什么,我们林老板是很低调的,你什么时候见她跟我端什么老板架子了?再说了,你知道什么,在店里,我是老板勤勤恳恳的忠贞员工,在学校,我绝对是老板铁打的狗腿子!”说到最后竟然还变成了满脸的骄傲。
“咳咳,忠贞员工这个,我倒还能接受,但是把自己说成是‘狗腿子’,为毛你还能配个这么骄傲的表情,太欠打了!”谢茜水杯都差点被她吓掉了。
······
之后的日子,我虽然三不五时就能收到这位墨翟师弟通过各个渠道送过来的礼物,有吃的也有用的,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因为他每次都能想到各种理由让我退不了礼物,我就只能想办法解决了他送来的东西了。
其实到了大三大四,有些人就会选择在校外租房住,毕竟这样,不论是隐私性还是时间配合上都更自在些。可是我们寝室几个人,这都到了大三下学期了,还真的没有要在校外租房的打算,我倒是偶尔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回家住,李月偶尔也会回家住,其他几人完全是没有外宿记录的。
大家一起朝夕相对两年多,相处出的感情,也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室友”两个字就能够总结的。就算是和自己的家里人,也很少家庭可以在一起拥有这么多共同时间,所以我们都无比珍惜。
其实,到了大三,有规划的人已经开始考虑未来了,比较“毕业即失业”这句话可不是一句玩笑而已。真等到毕业再开始找工作,那就要做好找家里支援头两个月的生活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