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毕业与假期（9）
“我听明白了，原来你们在说我呀，我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七老八十，让大家失望了？”我一直专注吃饭，间隙听到大家的谈话，插上一句。
“其实你长年不来公司，大家对‘林总’的形象很多猜测，特别是后来入职的员工，对你多了些好奇，正常！”马主管解释说。
武总监补充说：“就我手下的技术员就觉得你是恶魔，整天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这个做得不行那个做得不行的，幸亏你是不在公司，不然恐怕键盘鼠标都要扔到你脸上了。”
“程序员的愤怒，我懂，以后我会躲着技术部的人的！”听得我瑟瑟发抖。
想当初我学个python都无数次想杀了冲动报名的自己，学完之后还成了过目就忘，心里那个恨呀！
一提到程序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对于程序员的愤怒，我完全理解的。
“编辑部的人倒是很欢迎你，大家的猜测也是各种各样的，”刘主编吃了一口酸菜鱼，继续说，“有的觉得你应该是个大家闺秀感觉的人，一头及腰长发，一身长裙的；有的觉得你应该是个性格大气，比较中性化；有的觉得你应该是个宅女，整天不出门不打扮那种······”
我边听边分析：“我也是长头发呀，中长发也是长发嘛，性格······也算开朗吧，而且我也确实算是个宅女呀。”
刘主编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大家的分析里，‘林总’至少都有30岁了······毕竟那些推广方案，对各类小说的独到眼光，怎么也不像是十几岁的人能想得出来的。”
我应该高兴吗？
这是夸奖吧？
但是我只能勉强说一句：“额······我读书多嘛！”
呵呵！
“至于孙组长嘛······”刘主编留了半句话。
“小孙一直觉得‘林总’是个成熟稳重、精明干练的精英女性。”周总编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我沉默了一下，放下碗筷，站起来向孙组长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就应该活在大家的想象中的，你要怪就怪周总编，本来我也不想来出版社的，是他非要我来的，破坏你幻想的人是他！”
我指向周总编。
周总编同事面无表情的看向孙组长。
被直视的孙组长立刻岔了口气：“咳······咳咳······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林总想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真的！”说完还狠狠的点头表示认同！
怂！
怂的不要不要的！
我一撇嘴，坐下继续吃饭，对其他人耸了耸肩：这真的跟我无关！
忽略大家的窃窃私语，我倒是吃得自在，偶尔跟大家插一句话，大家也是小心翼翼避开周总编跟我聊。
开什么玩笑，周总编和刘主编就一左一右离我不到1米距离，能避开个啥？我对大家掩耳盗铃的行为已经无力吐槽了。
午饭后，会议继续。
又花了大概半小时解决完所有存积的问题，我感觉已经被掏空，但是还要继续。
“我们新一阶段的方案我已经写出来了，”我在PPT上做了简单的框架，“这个方案和之前的详细方案有所不同，这次我在编辑部的推广上，连框架都没给你们写，这一块交给你们来做。”
“哇—”
下面传来大家压抑的惊讶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故意逗一下大家，接着说，“我们网站成立到现在已经四年多，很快就五周年了，一直都比较注重自身都建设，目前虽然有了一些签约作者，也有一批忠实的读者了，看起来发展已经不错了。但是，我们的时代，还没有到！我们之前几年所做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网络时代做准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两年里，国内的电脑，无论是台式还是手提都开始有了质的变化。”
我停下了说话，而是看向在场的人。
周总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台式电脑变轻便很多。”
“笔记本电脑价格便宜了很多。”刘主编也开口补充。
“电脑的运行速度提高了，内存变大了。”一听就是技术部的人发言。
“我们的读者注册人数比去年增加了3倍，作者注册比去年增加了1.5倍。”这是销售宣传部的发言。
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我才继续说：“没错，这才仅仅只是电脑发展的初期，我们已经看到了对我们网站发展所带来的影响。那么将来呢？等大家生活好了，等家家户户都有电脑，人人都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的时候，那么我们文学网的发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可是也不会有人随时随地拿着电脑看小说呀？”有人低声说。
“没错，现在不会有人随时随地带着电脑看小说的。就算是书，大家也是找个时间，安安静静的看，或者在空闲的时候打发时间看的，”我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但是，遇到想看的小说，你会不会在工作之余，偷偷看几页呢？或者在家休息的时候，也会打开电脑看看小说的更新呢？”
“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知道这个网站，所以才会看的呀。”刘主编也有疑惑。
我总结道：“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文学网的推广重点就是：怎么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法让大家知道我们网站。当他们来了我们网站，能不能留住就要看编辑部的能力了。”
技术部马主管主动说：“反正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你们给出方案，我们全力配合就是。”
销售宣传部苏总监燃起了熊熊斗志：“我回去跟部里集中讨论出一些可行性方案。”
“可以，而且我建议方案不要设限，多多益善，可以总结上来大家一起讨论，即使现阶段不适合的方案，未来也许也用得上。这样，我们设立一个奖项，这次的提案不删除，未来如果使用谁的提案，谁就可以得2000提案奖励，如果方案效果好，还会有后续不低于提案奖励的奖金发放。”我想了想也提出了建议。
“可以，这笔钱会单独立项出来，而且本次提案向整个出版社征询，不止于销售宣传部。”周总编也提出了建议。
“哇～！”
“喔～！”
大家的反应很热烈，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起之后的发展计划。
我一边听一边慢慢走回座位坐下，跟周总编和刘主编击了下掌。
“所以，我们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我偷偷问两人，这个时候才2点。
刘主编完全懂我的意思：“你一会儿去把我办公室的书签完名就可以放心去澳门找叔叔阿姨玩了。”
“我跟你一起，明天我放假。”周总编正在整理笔记，头也不抬地说。
刘主编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记得给我们带猪肉脯，没有个20斤都不够分的。”
周总编只是埋头整理笔记，完全不搭理他。
再过了一会儿，我们让宣传出个内部的海报张贴在各个楼层的公告栏里面，这个会议就算是结束了。
我一身轻松的走出会议室，坐电梯下楼，往刘主编的办公室走去。刘主编没有跟我一起，说是还有事情要跟周总编讨论，让我先去办公室签名，孙组长负责带我去主编办公室。
想到一会儿就可以去澳门吃葡挞，去吃我想吃的那家木糠布丁，我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好多。
因为有孙组长带着，一路虽然有人奇怪，但是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只是在我进主编办公室的时候，孙组长扫到里面放着的三箱书，表情有点疑惑。
我没有向他解释，因为我看着里面的三大箱书，已经没有话想说了。
“真的想杀人。”我念叨了两句，然后跟孙组长说，“孙组长，一会儿刘主编在我没出来之前回来的话，告诉他，我说的‘让他给我等着’！”
然后我就关上门准备开始工作了。
“明明说好了每次签一箱就够了的，小箱子一箱才40本，这次居然准备了三箱，还是这种大箱子，姓刘的，你给我记着！”我一边签名，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连落笔都更有力了，好像手里的笔就是刀，一刀一刀的砍向刘主编。
嘴里念叨着要收拾刘主编，其实我也理解他的想法，毕竟机会难得。但是怎么说也是坑了我一把，他都不敢跟我一起下楼了，估计就是怕被我薅头发吧。
大箱子一箱有130本书，三箱就有390本，等我全部签完名，我觉得我手都要断了，特别是我赶着出发去玩儿，中间都没有休息。
我整理好所有的书，活动了一下肩膀，甩甩酸软的手，开门往外走。
刚走出门，正活动着肩膀就见到刘主编一路跟大家打着招呼笑容满面的回来了，见到我的那一霎那，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刘主编，你终—于—回来啦！”我笑得特别温柔，特别甜，走路的速度却特别快，很快就要走到他面前了。
“那个······我想想，我好像刚刚跟老周说漏了一件事，我先上去一下。”他回过神，僵硬的笑着，勉强想了个借口就要转身离开。
最后几步我飞快就走过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西装，用力程度看看西装上瞬间出现的褶皱就看出来了：“那真是太好了，我也约了周总编，一起呀！”
“呵呵······我突然想到，我应该要去找苏总监商量一下海报的事情······”他一拍额头，赶紧找另一个借口。
“呵呵，没事，我帮你叫他去总编室！”我对大家笑得特别灿烂，拉着他的外套往电梯里走，他大概是知道逃不了了，只能认命的被我拖着走。
等电梯门一关，我直接就是一个手肘，顶了他肚子一下，当然没有真的用劲儿。
“我告诉你，这次我去澳门的旅费你给我包了，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我恶狠狠的活动着手腕和脚腕，“虽然我的散打直学了两个月，但是好歹有点基础了，你要不要跟我练练？”
“你这明白了是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刘主编一边跑出电梯，一边对我吼。
总编办公室是和行政部、财务部一个楼层的，他这一吼，所有人的都看向了我们。
MD！这个白痴！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微笑着跟大家点头打招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走向总编办公室。
“老大，这是谁呀，把刘主编吓成这个样子，刚要不是你拉着我，我都被刘主编吓得条件反射要冲出去了。”行政部小新人疑惑地问。
行政部肖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想想，随便一个人，刘主编能带着上总编室吗？那是······文学网的股东，林总，也是周总编和刘主编的好朋友。”
肖部长是知道我是“淡雪”的，毕竟是出版社老人了，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透这个身份，而是用了另外一个感觉更有“地位”的身份。
“这个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林总’？”
“也太年轻了吧！”
“我突然有种被后浪拍死的感觉，林总看着比我们还小吧。”
“有种‘我们还在为生存挣扎的时候，人家已经在为理想奋斗了’的冲击感！”
“我嫉妒了！”
······
肖部长看着手下一批20多岁的小年轻，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也趁机教育他们：“嫉妒什么，你们这些整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进了出版社就潇洒得好像人生赢家一样，以为我不知道呢。人家林总多低调呀，专心做事才有成功的机会，知道嘛！”
“知道了······”回应他的是大家稀稀散散、有气无力的声音。
他也知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打算把行政部做跳板的人，也懒得继续说教了，反正平常工作不认真，他有的是机会教育他们。
而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这会正在总编办公室里面拿着一个空文件夹追着刘主编打呢！
“我让你吼，叫你让我那么丢人，我让你这么不要脸······”我一边追着，偶尔打到一两下，嘴里不停低声嚷嚷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主编一边跑一边求饶！
“你错了就停下来让我打几下，我出气了就行了。”我虽然没他跑得那么快，但胜在体力好，可以打持久战！
“那不行，要是你那文件夹打我背上都很痛的！”刘主编仍然在努力坚持。
周总编完全不搭理我俩，只要不碰到他，打断他赶工，就完全当我们两个不存在。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刘主编终于还是扛不住被我捉住了。
“我投降！我投降······呼······就······就按你说的·······你们旅费我······我全包了！”他坐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把文件夹往周总编的办公桌上那一排文件夹里一插，可惜地看着他道：“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就投降了！”
刘主编明显也看到了我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大小姐，你是天天运动的人，我是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呀，怎么能比！”
我看着他喘粗气的样子，若有所思：“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出版社是不是应该搞个健身室呀？”
“额······怎么感觉跟不上你的思维！”刘主编被我的跳跃性思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