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都是糖惹的祸（一）
翌日。
王慧拿着U盘，黑着一张脸走进教室，默不作声的环视教室内部。
这种目光，同学们很熟悉。
又有人犯事儿了！那人要凉了！
程戚予和方知序拥有特权的啊，首先排除这俩玩意儿。
王慧又默不作声的把U盘插进多媒体教学一体机，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如往常。
同学们看看我又看看你，满脸写着疑惑，这是又玩儿哪出？
不会是知道那俩天才谈恋爱了吧？
可是不对啊，校长都磕方知序和程戚予这一对，不光是校长，很多老师都磕这对，王慧没理由不磕啊。
其实，这些老师听了外界传闻，还以为他们梦寐以求的好学生竟然早恋。
不过好在，方知序和程戚予亲自出面处理好了，好学生的形象保住了。
方知序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刷题，都太简单了，就跟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做（1＋1＝？）这种弱智问题一样。
亏得这套试卷是王慧专门给俩天才挑的，不然方知序都已经不知道扔哪去了。
程戚予戴着蓝牙耳机，装模作样的看着黑板，虽然王慧讲的她都懂，但是就怕没理解透啊。
方知序无所事事的去招惹旁边那个他本不该惹的女孩子。
程戚予面带“微笑”看着他。
方知序收了嬉笑的颜色，正经了。
方知序坐直了身体，也装模作样的看着黑板，不过坚持不了几分钟，他觉得困了。
不能睡，程戚予看了会不高兴的。
可是定了定神，他就在想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想法？视线不知觉的挪到程戚予身上。
这么一看，就看到了下课，而这刚好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有了短暂的解放时间！
王慧点了程戚予和方知序的名字。
孙珠看了看孙极，乖巧的没有跟出去，赵婉清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班主任找学神这些事情见怪不怪。
“有事吗？”程戚予开门见山，不想绕弯子，太费脑子了，尤其是边上这个男孩子，总在影响她。
“你为什么不参赛？少了你，我们荣城可能就会败下阵来，你懂不懂？”王慧语重心长的说。
程戚予不是不懂，只是她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也去？
“荣城没有这么缺人才。”
方知序替程戚予解围，这碰巧也是他的心里话。
能有什么事会比她还重要？没有！方知序心里暗戳戳的想。
“对，荣城不只是我，还有余婷婷，再不济，也还有宁雅、赵婉清之类的，没必要总指望我。”程戚予不喜不愠的说，似乎与她无关。
“你说得对，但是余婷婷心思不正，我们不敢指望她，宁雅倒是不错，不过她是个脸生的，不能去，更不用说赵婉清。”王慧拍拍程戚予的肩头，叹了一口气，“程同学，你别这么倔。”
“我不是倔，我是在证明。”程戚予笑着说。
她在证明余婷婷的实力，有她在的话，会挡住余婷婷本身的光芒，让余婷婷迷失了自我，陷入作茧自缚的深渊。
只希望，余婷婷可以苦海回头。
方知序不禁记下程戚予对余婷婷的好，他看上的人真不错，眼光真好。
“我记得，那天商量的时候，你态度很坚决，为什么要帮她？”王慧眉头微皱，有些理不清思路。
“既然我要断，那我就要断干净，我要把我遗留在她身上的东西拿回去。”程戚予嫣然一笑，迷了方知序的眼。
王慧不插手这么多，她只是一班的班主任，只是想要尽心尽责。
何况，王慧早就认识程戚予了。
王慧曾教过程戚予六个月的礼仪，程戚予现在的话少是程继川交代过的必须让她耳濡目染，不要那么好动。
程戚予的笑容得体大方，是王慧逼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对着镜子露出温柔而诡异的微笑。
只教了三个月，王慧就发现其实程戚予心里藏了很多事，比成人能装，比普通人能忍。
程戚予总是给人一种轻蔑自大却又得体大方的感觉，让人无处可挑剔，完美得不像一个人，除了在方知序面前漏洞百出。
两人不算熟悉，所以平时没什么来往。
“那个……”
王慧垂眸，是方知序弱弱的举手想说什么，示意他继续说，他说：“既然戚予不去了，我……”
王慧立即回绝：“不行。”
“为什么？”
王慧挺直了腰板，皮肤有些暗黄，行事雷厉风行，可是她站着不说话，就是觉得她很文静，很淑女，很温柔。
王慧想了想，说：“程戚予退出赛幕，荣城不能再少一个了。”
她王慧收拾不了程戚予，还收拾不了一个傻乎乎的方知序？
“你就不怕所有人突然反过来说你早恋啊？”王慧一盆冷水泼醒方知序。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知序听不得一句“早恋”，就怕所有人斥骂程戚予，不过有他，应该不会。
宁雅轻笑一声，“早恋？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就散播出去。”
“宁雅，你好好准备比赛。”
宁雅无所谓的点点头，有什么好准备的？
程戚予走到宁雅身旁，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防着点余婷婷，她曾入侵我的手机。”
宁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挺认真的，看来不是开玩笑。
程戚予又说：“还有，你下次别像上次那样临场发挥了，很招人厌的。”
其实不说话的宁雅，低着头，那么文静，和程戚予还是有几分像的，比那大小姐脾气的做派要好。
隔壁的某人挺自觉的跑过来，看见王慧，也不多说，直接放狠话：“我是天城人，不是你们荣城的，程戚予，我等着和你比。”
方知序看了一眼余婷婷，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方知序的脑海中略过一幅画面。
夜晚，一个瘦弱女孩哭着派发宣传单，一边的母亲手里拿了一根鞭子。
女孩哭唧唧的，一个男孩走过去，拂去她的泪水，温柔的说：“你不要哭了，我妈妈说如果女孩子哭了，天上的星星就会掉下来。”
女孩停止哭泣，怔怔的看着男孩。
另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走过来，她看见瘦弱女孩，说：“你别在这里哭，碍眼。”
瘦弱女孩推了清秀女孩一把，说：“我说你了吗！”
清秀女孩很生气，觉得就不该让男孩来当天使安慰瘦弱女孩，应该她来当天使的，对此她有些不满了。但是不想发作，她的礼仪老师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微笑。
男孩给了瘦弱女孩一颗糖，牵着清秀女孩走了。
瘦弱女孩木讷的看着男孩和清秀女孩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