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飞蛾赴烛
周三，安云，安仁杰，华章腾，田甜甜一起，驱车去了广南县。
“咦？你脖子上怎么挂了串那么老气横秋的项链？”田甜甜注意到安云脖子上挂了串项链，于是伸手过去，摸了一下。
安云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宝贝，虽然它看上去有些老土，但是对于我来说，它比任何项链都漂亮，都珍贵。”
“小云，这是玛瑙吧，看颜色还是一件古物呢，说不定价值连城。”田甜甜开玩笑道。
“不，它不是价值连城，而是无价之宝，无法拿金钱来计算的。”安云认真地说。
车子到了广南县，他们又去了县剧团，和王团长寒暄了几句，一行人又去了唐家村路上，王团长告诉他们：“你们上次走了以后，我又去做了唐婆婆的工作，她对我的态度没以前那么地处，没有赶我走，抚恤金也收下来了。只是配合你们警方查案的事儿，她没有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所以，你们这次能否让她开口，我也不好说。”
“权当试一试吧，王团长，唐娆生前有没有跟一个土家族的男人来往过。”安仁杰说。
王团长摇摇头说：“土家族的男人，应该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怀疑凶手是一个土家族男人。”
几个人一路聊着，到了唐家村。田甜甜是第一次来，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到了山坡上，看到那间屋子，田甜甜惊讶地说：“唐婆婆住在这里？”
“是的。”安仁杰点了点头。
田甜甜的心里打起了小鼓，虽然来之前，她跟安云说过，她不怕被老人赶，但真的接近了老人，不见其人，只见其屋，就可以想象到这位老人乖僻的脾气。等会儿，她怎么与老人沟通《那苏谣》其他四段曲谱的下落呢？
篱笆的院门是开着的，那些绿色的藤蔓在空气中焕发着植物的清香。和第一次来过截然不同的是，他们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唐婆婆坐在篱笆边，手中拿着一团布，在那里飞针走线。
“唐婆婆，您在呢，”王团长满脸堆笑地走了过去，“我们又来看望您了，这几位省城里来的客人，给您带了一些城里的糕点，给您老尝尝。”王团长将安仁杰特们带来的礼品放到唐婆婆面前。
唐婆婆根本不看礼品，仍然在那挑针走线，阳光照着她的白发，像是一根根银丝。安云走近一瞧，哟，那唐婆婆绣的是凤凰，虽然只绣了半个身子，但凤凰的样子已经出来了。而且栩栩如生，安云喜欢地说到：“呀，这只凤凰绣得好漂亮。”
唐婆婆抬起了眼，触到唐婆婆眼神，安云吓得吐了一下舌头，说：“唐婆婆，我又来了，上次我不小心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再生气，我这次来，是给你道歉的。”
唐婆婆的眼神刮过安云的脸一下，又垂下眼，继续绣凤凰。
安仁杰走上前，他知道想激起唐婆婆的反应，只有用她最敏感的话题来触动她：“唐婆婆，我们这次来，是给你带来一个消息，你孙女的案子，我们查到眉目了，凶手是个男子，而且是个土家族男子。”
安仁杰故意把“土家族”这三个字说得很重。
唐婆婆没有抬头，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穿针引线的动作更快了，一不小心，手被针扎了一下，一团小血珠从她的指尖冒了出来。
“呀，婆婆，你的手流血了，”安云本能地握住了唐婆婆流血得手，“婆婆，痛不痛呀？”
“姑娘，我没事。”见安云那么紧张她，老人被触动了，声音变得非常和蔼。
“不行，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安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可贴，包住了婆婆受伤的手指。
“婆婆，你好，我叫田甜甜。”田甜甜很会抓住时机，连忙凑过来说。“我是安云的好朋友，我姓田，叫甜甜。”
“是阿，唐婆婆，她是我的好朋友，尤其喜欢民歌，所以今天和我一起过来，想和你学几句《那苏谣》。”安云快嘴快舌地说。
唐婆婆脸又拉了下来：“我们唐家家传的曲儿，岂能是想学就能学的，只有我们唐家的女子，我才会教。”说完，她竟厌恶地瞪了田甜甜一眼。
田甜甜窘的满脸通红，一见面老人就给她这么一个“见面礼”，她怎能不难堪？“安姑娘，你跟我来。”唐婆婆突然抓住了安云的手，并丝毫不让安云挣脱，安云只有跟着唐婆婆进了屋。
到了屋子里面，唐婆婆紧紧地盯着安云看，搞得安云挺紧张。“姑娘，你脖子上那串项链是谁给你的？”老人盯着她的脖子问。
安云摸了摸项链，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遗物。”
“除了这串项链，你母亲还留给你什么？”
“还有一面铜镜，一把牛角梳。”
老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请问你是襄水娄家的姑娘，还是丽水卮家的姑娘？”
“婆婆，我不是。”
“那你是沅水姬家的姑娘，还是巴水苏㚢家的姑娘？”
“婆婆，我姓安，来自省城。”
“那么你母亲姓什么？”
“我母亲姓苏。”
“不，不可能的。”唐婆婆如同困兽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不可能弄错的，不可能。”
听着她那些自言自语，安云觉得唐婆婆好反常，母亲留下的遗物，对她怎么有那么大触动呢？
“姑娘，你走吧。”唐婆婆停下脚步，像是主意已定，朝安云很坚定的挥了挥手。
“让我走？”安云愣住了，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是的，你们都走吧。”老人再次挥了挥手。
安云只有从屋里走了出来，众人围了上来：“怎么样，老人和你说什么了？”
安云摸了摸脑袋说：“我迷糊着呢，她叫我进去后，问我脖子上的项链是哪里来的，我回答是我妈留给我的。”
华章腾说：“她不会是看上伯母留给你的东西了吧。”
安仁杰说：“小华，别说笑了，小云继续说，她还问你什么了？”
“她还问我母亲姓什么，我回答姓苏，她说不可能，然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呀，你们看！”田甜甜惊叫了一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一缕青烟从屋顶里冒了出来。
“不好，房子里面着火了。”安仁杰第一个反应出来，他冲上前，打算进去救火，可是刚刚关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牢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