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桃花源记【三】
“有没有天神，有没有亡尸，已经不重要了。”刘桃李道，“这样吧，反正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给你两个选择，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就给个时间吧，待我脱完衣服之前，你就给我答案。”
“不从。”我果断而平静地回答，捏紧手中的匕首。
“那你就和她们一样！”那只饿狼扑过来。
对付弘昼，我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的武功是他教的，况且我经常以各种理由逃课，自然斗不过弘昼。但对于刘桃李，真的是绰绰有余了。我一翻手，按住他，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好啊，天神，我就送你去见天神！”
“你……你……”刘桃李很害怕，“圣人啊，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可说的？”我道。
“那是什么！”刘桃李脸色苍白。
“你以为会上你的当我吗？”我皱皱眉头。
“真的啊！”他吓得翻白眼，“鬼，有鬼！”
我回头一看，似有一个冤魂飘浮，而她，竟是……那夜的女鬼！我很害怕，刘桃李就先晕了。呵，天神！她似乎在沉睡，倒不似夜里的狰狞，而似在噩梦中挣扎。我觉得很奇怪，小心翼翼地将她牵下来，她仍然在沉睡。我拨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脸，吃了一惊……我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扶着“女鬼”走出洞，这里的人惊呆了，我十分平静，然后道：
“装神弄鬼的是她。弘昼，你应该认识吧？”
“什么东西？”弘昼问。
“不是什么东西。”我拨开她的头发，“她，就是真正的噶哈里吴扎库•雅木暧昕！”
“怎么会是她……”弘昼很疑惑，“不可能啊……”
我们回到村长家，村长和他刚刚并笄的女儿刘桃夭正照顾着昏迷的刘桃李。我将雅木暧昕安顿好后，发现她身上有许多伤痕。我的怀疑对象马上转移到弘昼的身上，于是冷漠地问：
“你和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吧？”
“我就没见过她！”弘昼狡辩。
“那她身上的伤呢？”我道，“人人都说雅木暧昕为了躲避选秀自尽而亡，可是如此吗？她应该知道，如果她自尽，家族会被连累的，她会这样做吗？那是因为，你，曾与她，有过私情，她很爱你，但是，你只是假装爱她，只不过是玩弄她罢了。直到一次偶然，你发现我更有利用价值，将我带到这里后，带走了雅木暧昕，并杀人灭口，是吗？”
“怎么可能？我在京城，她在噶哈里部，相隔那么远，怎么可能见过？”弘昼道，“我就不认识她！”
“是吗？”我道，“待她醒后，便什么都知道了。”
雅木暧昕终于醒了，她疲惫地睁开眼睛，然后十分惊慌：
“你们是谁？”
“别怕。”我柔声安慰，“雅木暧昕，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你们是谁？”她十分害怕，“我是谁？”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问，“那你记得瑚成吗？记得完颜•馝雅吗？记得吴扎库•五什图吗？”
“谁？”她抱着头，似乎很痛苦，“我不要想起……我不要想起……”
“我说过了，就不认识她。”弘昼道，“看吧，问不出什么。”
“是吗？”我问，“真理是唯一的，我会知道为什么的。”
晚上，桃夭悄悄来找我，她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她关上门，却又开门见山地道：
“我认识她。我们这里的确不允许我们出去，但几年前我悄悄离开，在外面的桃花林处发现了她。她伤痕累累，于是我将她带进来。她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青梅竹马抛弃，自己的青梅竹马突然对自己变了一副凶恶的嘴脸。对她进行了很多年的折磨，她已经绝望了。后来知道自己爱的人已经娶了别人为妻，心灰意冷。最后，被爱人随意扔在一片桃林自生自灭。后来，她说，她必须离开这里，虽然我很不舍，但她还是离开了。不久之后，村里就经常闹鬼。爹爹和十哥便借此强占民女。我劝过很多次，但始终于事无补。”
“也就是说，她被折磨了很多年后，被抛弃到此？”我十分惊讶，“那为何现在她会这样？”
“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桃夭道，“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可怜的雅木暧昕！
除了弘昼，还能有谁？
我气喘吁吁地找到弘昼，十分生气，怒口责骂：
“你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心！果然，在你眼里，感情从来不是什么。雅木暧昕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那我就坦白同你说吧。”弘昼道，“我的确认识她，这一切的确也是我做的，知道为什么吗？我是为了你，有你就没她，有她就没你！你和她不一样，她只是贪慕虚荣，而你从来都不是。于是我必须杀了她，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放了她一马，看来现在，我必须杀掉她！”
“不行！雅木暧昕多么可悲，你不能如此！”我道，“也就是说，总有一日，你也会这样对我！”
“不会的。”弘昼道，“我发誓！”
“那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为了让她记住，我已经不需要她了，我有真正爱的人。”弘昼道，“她？只不过是你的替身。让她彻底绝望，死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这颗心。”
“你太可恶了！我告诉你，总有一日，我会成为雅木暧昕，你，就是当年的负心汉！”我道，“果然，这就是你弘昼，只有你，才会草菅人命。”
“别乱说。”弘昼道，“纤袅，别管她，有她的存在，就没有你！我必须杀了她，你才可以永远留在我心中。我们两颗心已经开始接近了，你不能因为一件小事……”
“小事？呵！什么呀。”我道，“也就是说，我并不是你爱的人！雅木暧昕，才是你的第一爱人。我不凑这个热闹，我只知道，你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