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杯台郎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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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上】

我婷婷袅袅地走进弘昼的书房稽古斋,他见我来了马上请我坐下,抚摸着我的脸:

“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自从弘晳逆案后我就很少笑了,性格也变得内向,也不爱说话。这个弘晳欺人太甚,不但糟蹋了我,还害得曹雪芹家第二次被抄,这让研究红学的人好不生气。

“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小袅儿。”他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多谢王爷挂念,奴才好多了。”

“不是说过没人时不必如此吗?”他道,“唉,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下可好啊……”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烧了一盆炭,自然温暖如春。我看着他,心里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我真想再看看他,今夜之后,我再也不能看见他那张对我温和的脸了。再等等吧,我真不舍离开他的怀抱。我再他怀里依偎了一会儿,他道:

“既然身子好了,那就什么也别想。我记得你的舞蹈美艳绝伦,我也好久没看到了。”

“好。”我淡淡一笑,却又露出淡淡的忧伤,身上是忧伤的气味。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今日或许他会温柔一点儿。在临幸之前弘昼会和我晚一些情趣小游戏,舞蹈也是其中之一吧。

我挥动起袖子,卖弄柔软的腰肢,数不尽的风骚。但这其中无尽的忧伤,于是动作愈发娇媚入骨,仿佛喝醉了酒,即将倒入某个男人的怀中。说时迟那时快,轻纱衣竟然不翼而飞,只见轻纱衣掉在地上,仿佛一只嫣嫣的蝴蝶。我马上不动了,心里的愧疚感似乎充满了整个房间。

“跳啊。”弘昼道。

“是。”我低声细语的道。

没了轻纱衣,肢体的美感更是如此娇艳,就好像苏妲己取悦商纣王一样。衣裤似乎化作蝴蝶全飞走了,不知为何随着一个力,我倒在弘昼怀里。我惊恐地看着他,本来以为会有一个吻,却迟迟没有等到。僵持数秒后,他道:

“你最近,十分反常啊。”

“有……有吗?”

“非常有!”他突然将我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不语,看着他。他又道:

“你想说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很好奇本王为何知道你想说什么吗?”他道,“怎么了?”

“不怎么。”我道,“只是今日,我们还是不要那个了。”

“为何?”他在我耳畔道,“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不是,是我刚才沐浴受了凉,怕传给你。”我心虚地道。

“本王还会害怕被自己的福晋传染吗?”他已经准备临幸,我马上推开他,用被子遮住身体:

“下次吧。”

“本王若是说不呢?”

“就是不行……”

“为何?”他又道。

弘昼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一旦有一点儿事不如意就会不惜一切手段达成所愿。我躲过他,可他仍然不死心,我只好一个巴掌扇过去: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说过了这一次不行!”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他开始解他身上的腰带,“怎么,莫不是真有什么隐情?”

“是,又如何?我最近一直在想啊,为什么我非要像妾一样伺候你,夫妻之间不应该相敬如宾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我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吗?为什么,都是你们欺负我,而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力!”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女人。”弘昼道,“自古以来,各部落的首领都是男人,各朝的天子几乎都是男人。女人,在战乱中有何用?男人可以带兵打仗,女人一无是处。女人唯一能做到,除了生儿育女、取悦男人外,还有什么?不过,本王不会把你当做一般的女人对待,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是吗?你知道很久以前的部落首领是女性吗?女人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不过因为男人有力气取代了女人。说说唐朝的武则天女皇吧,她一个女人,不知胜过了多少男皇帝!在你眼里,女人就如此不堪吗?既然如此,你三妻四妾又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你岂会不知?”弘昼道,“怎么,你现在……”

“你闭嘴!”我马上道,“我不想听!”

“那你走啊!”弘昼道。

可身上一丝不挂,衣服也被甩得老远,怎么出得去?

“怎么不走了?”弘昼道,“滚!给本王跪下,在这里跪一夜!”

“我要说不呢!”我提高音调,“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就凭你是我的嫡福晋!”弘昼甩下一床被子。

我跪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次日清晨,弘昼醒来,看了看我,一声不吭的离开。琅玕为我拿来衣服,我知道,这一下,我是真的失宠了。作为一个失宠王妃,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乾隆五年,六月十四……我与众福晋、格格们共同赏牡丹花。雪璎的肚子越发福了,需要好多侍女搀扶着。我对雪璎笑笑,她也对我笑笑,碰巧前面有一条石子路,我见了后道:

“我们换一条路吧,庶福晋,我们走那条路,那条路平坦。”

那条路牡丹盛开,五彩缤纷,还有蝴蝶蜜蜂嗡嗡的飞。我摘下一朵牡丹戴在雪璎头上:

“马上就快要生了,就别乱走了,万一动了胎气,我可但待不了了。”

“嫡福晋,奴才身怀贵子,还要仰仗您的功劳。”雪璎道。

“可是奴才听说,庶出的阿哥格格只能由嫡福晋所养啊!”蕊蝶道。

“徐蕊蝶,本福晋让你说话了吗?”我道,“本福晋的确是失宠了,但是永远都在你之上!徐蕊蝶,本福晋今日不罚你,但是你记住,本福晋可从来不是仁慈的人。”

“哎呀!”雪璎不知为何跌倒在地,脸上苍白。

“怎么了?快,来人,扶起庶福晋!”我焦急地道。

“不用了,不用了。”雪璎道,“嫡福晋,奴才不慎跌倒,先行告退。”

夜,雪璎要生产了,我马上去寻她,可是不知为何雪璎房间的门被紧锁,雪璎叫苦连天。弘昼来了,突然一个巴掌扇过来:

“贱人!快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