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醒
“哥！救我！”楚乔睁开双眼，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
四处都是倒塌的废墟，不时地传来炮火的震动。低空飞过几架战斗机，一头撞在了地面，变成了剧烈燃烧的火团。
顺着声音看去，出声的人居然是已经失踪的楚平？！他的不远处，还有一只低语者。
等等？低语者？那只低语者此时正向着楚平走去。
“停下来！”楚乔吼着，冲向了楚平。
他们之前隔着一片巨大的碎片残骸，楚乔用力地搬开一片片碎块，看着低语者化成流体，一点点地渗透进缝隙里，将楚平慢慢包裹住。
“楚平！楚平！”楚乔更加急迫地搬开碎石，手上划破无数伤口他浑然不觉。
“哥。”一声呼唤传来，那声音不似人间之言。
流体慢慢穿过废墟之间的空洞，在楚乔面前凝结成了楚平的样子。他的脸逐渐变成了漆黑的空洞，直勾勾地看着楚乔。
“不！”楚乔下意识地伸出手，手背上的符号一闪而过。
......
异常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刚才那一幕太过于真实了，这是当时的记忆，还是梦？
待心跳平复少许，他这才注意到，他还在那个天台上。
周围的潮水慢慢褪去，留下了一地暗淡无色的结晶体。随手捡起一个，轻轻一捏就碎了。
手臂上的伤口不再冒出红光，楚乔特别注意了手背上，并没有什么符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被感染了却没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撑着发软的双腿，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鞋底踏在潮湿的地面，激起一阵阵微弱的水花。
推开门，重新回到了顶楼。
和天台一样，这里也恢复了平静。房间里的毒瘤已经爆裂开，失去了光泽，那些枝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对了，那个老大爷！
将之前没看过的几个地方全部打开，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过道里的保安尸体也不见了，难道是被潮水分解了？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楚乔按下了电梯。
电梯依旧停在了27楼，开始慢慢地往上。看着徐徐打开的电梯门，楚乔愣住了。
电梯里，是那个老大爷！
“我滴个乖乖！你看看你都做了些啥子哦！你个小偷不好好反思，还给我搞破坏？我今晚又不用睡觉咯，一整个晚上给你做卫生你就满意了是吧？亏我还担心你怕黑，给你找了个灯。”老大爷看着布满液体的漆黑过道，吓得说出了不知哪儿的方言。
他的手上提着一盏破旧的油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古董，已经生锈了。油灯发出稳定的火光，看起来还能坚持很久。
“这是意外！意外！”楚乔讪笑着。
老大爷担心他怕黑，特意去27层找他。而电梯被调到了27层，让他只能逃亡天台。虽然很感动，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看你就是那个意外！有人死那了我就下去报个警，你就给我搞这么大个事！诶，那死人跑哪去哩？”过道的尸体不见了，老大爷疑惑了。
楚乔悄悄走进电梯，按下了1楼：“大爷，我真不是小偷！我先回去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依稀间听见了一声浑厚有力的“滚”。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他刚来时才过去半小时。从时间上来估算，距离何若萱逃生也没有多久。
是李仓赶来了？
以他那种速度应该算是特异能力了吧，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回到一楼，一眼看见几个治安队员敲碎了没有了电力的大门，冲了进来。
看着电梯的门缓缓关闭，那些治安队员警惕着包围了过来。
“小心点，杀人犯可能就在这里。”
他们慢慢靠近，在战术手势的指挥下，一个治安队员大步冲上前，迅速地将电击枪对准了阴暗的角落。
“没人！安全！”角落里什么也没有。
电梯的门夹住了什么，再次打开。治安队员低身捡起来，打开头盔的强光仔细查看。
“这是...玩具熊？”
若是平时，杀人事件出动的治安队会把大楼围得密不透风。今天的治安队除了刚才那几个外，外边只有正门的两个人看守。
目送着那些治安队员乘坐电梯上去之后，楚乔绕到了公司背后，砸碎了消防柜的玻璃，取出了里边的消防锤。
一楼是信邦公司的接待处，承接给了许多的店铺，变成了小型商场。对于这些并非是核心的地方，安保措施就没那么完善了。
他铆住了劲，将面前的玻璃敲个稀碎。门口看守的治安队员闻声赶来，看着一地的玻璃渣面面相觑。至于楚乔，早就回到了宿舍里。
躺在熟悉的床上，他翻找着群里的聊天记录。
信使们同样也收到了新的委托，这次有不少人拒绝了。军方没有为难他们，并告诉他们不会再有新的委托。
非强制的么？楚乔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背，想到了何若萱告诉他的关于楚平的消息。
那小子现在正在被感染，刚才的梦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不详的预感缠绕在心头。
他恨不得立刻赶到楚平身边，奈何不把毒瘤拔除干净，他就没办法出城。
等等？毒瘤？
他翻开相册，看到了顺手拍下的照片。他将照片发到了群里，很快就有人给出了回应。
“这东西我见过！”
“我也见过！之前我看见个人过去，没多久那人就突然消失了。第二天过去这玩意就没了，我还以为是错觉呢，一直没敢说！”
“我也见过的，第二天就没有了！”
信使们平日里行动的路线和常人完全不同，不少人都有着目击的声明。这些毒瘤的枝条有不少干扰到了他们的行动路线，引发了大伙的愤怒。
楚乔想了想，发出了消息：“大家帮我留意下这个照片里的东西，我有办法搞定它！事成之后，请你们吃顿大的！”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长本事了？我可不和你客气，我要吃烤全羊！”
“我要桂花鱼！”
信使们突然开始讨论起了吃。
楚乔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就算委托出去了，没有人问他缘由，力所能及的忙，没人会拒绝。
紧张的神经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很快他就睡着了。黑暗之中，手机屏幕依旧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