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像个人了
大家都在地上走，就是有人套路多。
石子峰明摆着套路余豆豆，余豆豆却毫不在意，她拿起笔就开始填报名表：“好啊，我在家就经常看到我爸摆弄相机，但是还没有亲手拍过什么照片。”
石子峰一听有戏，就开心地站在旁边看余豆豆填表。
胡广之挑眉，看着趴在桌子上填表的余豆豆，并没打算干预。
黏在余豆豆身上的视线很多，一根一根的摘除是不现实的，但他们都不是胡广之。
胡广之确定，自己对余豆豆来说是特别的，这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他面对其他任何人的挑衅时，都无比自信。
于是他自信地无视了石子峰。
余豆豆填完表，把笔一放，拉着胡广之就要走，却见石子峰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拍立得：“表都交了，以后就是我们社团的人了，送给你们一个纪念礼物吧。”
他拿着相机，未等胡广之和余豆豆反应，拿起架势，对着俩人就拍了一张。
相机里缓缓吐出一张相片纸，石子峰拿着相片纸，甩了甩，递给余豆豆。
相片上的胡广之校服松松垮垮，双手插兜，单眼皮微垂，看着身边站着的余豆豆，余豆豆则是一脸怔愣地看着相机镜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子挺翘，小嘴微张，显得单纯又无辜。
胡广之把相片拿过来，看了看，装进了口袋里。接着，他单手揽住余豆豆的肩膀，对石子峰抬抬下巴：“再来一张。”
堂堂摄影社社长，愣是被他当成了影楼摄影师，旁边的学生一看这边能免费拍照，都围在旁边排起队。
石子峰捧着自己大几千的拍立得，看着镜头里亲昵的胡广之和余豆豆，气得直磨后牙槽。
……
回班级的路上，余豆豆捏着相片，笑容灿烂。
“小胡，等我假期买到了相机，就给你弄个影集好不好？”
两人走上楼梯，在二楼看到了等在楼梯口的秦芹，她托着下巴，站在楼梯扶手旁，看到余豆豆的身影后，眼睛一亮，冲余豆豆招招手。
余豆豆瞬间从胡广之身边跳到了秦芹身边，举着手里的照片：“秦芹！你看我和小胡的照片！”
正要伸手迎接余豆豆的秦芹面色瞬间一阵灰暗。
余豆豆毫无所觉，还把照片往秦芹眼前凑：“我加入了摄影社，这是社长给我们拍的。”余豆豆笑呵呵：“秦芹，你在什么社团啊？”
“啊？”秦芹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我在美术社。”
“我就知道！”余豆豆拉起秦芹的手：“你画画那么好，肯定会加入美术社。”
“秦芹，什么时候再给我和小胡画一张吧。”照片之后又是一通暴击，胡广之在旁边都为秦芹心痛。
秦芹内心滴着血，点了点头：“好。”
大一上学期过得很快，放假后余豆豆一回到家，就吵着要去买相机。
余爸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一听说余豆豆进了摄影社，笑得合不拢嘴，他大手一挥：“还买什么相机？爸爸的相机随你挑。”
余豆豆120度大鞠躬：“谢谢爸爸！”
余豆豆拿到了摄影机，就像是找到了另一个观察胡广之的角度。
相机镜头小小一点，却可以把对面的胡广之完完整整地框进去，余爸站在一旁指导余豆豆，胡广之站在小区里配合着余豆豆拍照，和谐美好得像相机广告。
寒假刚过去一星期，余豆豆的相机里就装满了胡广之。
一天晚上，余豆豆仰躺在床上，翻着相机里的胡广之，突然灵光一闪，翻身坐起，跑到了隔壁余乐乐的房间……
农历年过后，临近开学，摄影社却突然通知要去郊外的春晓山爬山，组织社团活动。
社团内部活动，余豆豆没有理由带上胡广之，只能自己一个人背着相机，乘上了社团租的大巴车。
春晓山是H市内最高的山，山上云雾缭绕，景色宜人——在春季的时候。
如今正值深冬，山上光秃秃的，没有宜人景色，只有寒风猎猎。
余豆豆裹着羽绒服，把整个脑袋都塞进帽子里，风吹着她帽子上的毛毛，看不清前路。
后面的社员骂骂咧咧：“冻死老子了！谁TM提议的来这鬼地方社团活动？”
另一个社员小心翼翼地制止：“嘘！是社长说要来的，谁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一行人爬到山顶，气喘吁吁，倒是暖和不少。
山顶有处旅馆，外形朴素，没什么特别，石子峰在前面领路，三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旅馆。
待到走进去才发现，旅馆内竟别有洞天，旅馆里面干净整洁，装修品味在线，简约不简单，而且还是一家温泉酒店。
石子峰走在前面，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是我们家新开的温泉酒店，一直瞒着大家，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这几天合宿都是我请客。”
请客的人最帅。社员一改刚刚上山时的抱怨，全都热烈欢呼起来。
夜晚，摄影社成员在石子峰的房间里聚会，一群人国王游戏玩得正兴，余豆豆被派到前面和一个男生一起唱歌。
唱前众人一阵起哄，把男生整得面红耳赤，余豆豆一开口，四周却静了下来。
却说李厄在人间游玩数年之后，觉得有些乏了，就在云端上睡了过去。不知不觉，随着云飘到了一处山顶上。
他数着星星发着呆，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
李厄翻身下云，转瞬到了山顶旅馆之中，他飘在房间天花板上，看着房内站在一圈人中间唱歌的余豆豆，只觉得恍如隔世。
明明是活了上千年的神龙，却对这个歌声如此怀念。
余豆豆似有所觉，没再继续唱下去，听呆了的众人看着余豆豆，有几个女社员小声嘀咕：“长得这么漂亮，唱歌还这么好听，还给不给人留活路？”
余豆豆离开了房间，走到旅馆庭院中，果然看到李厄站在庭院的一棵树下。
他还是上次在海边见到的那副人类模样，只是身上风骚的夏日套装换成了风骚的冬季套装。
余豆豆走到李厄身边，李厄叹口气：“豆豆，你变了好多啊。”
“嗯？”
“变得更像个人了。”
更像个人的余豆豆总觉得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