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落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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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齐宝藏

书接上回,上回说到南唐皇帝李璟见周军来势汹汹,唯恐扬州钱粮易手,下令将城池付之一炬。世宗到时只留下一座废城。不过他倒也不恼,心说你来毁我来建,两下对此正是收复江南士心的大好机会。于是亲自主持重新设计修建扬州新城,他特意召来改扩建汴梁立下功劳的韩通父子,以为参谋。期间非是一日之功。随行众文武难得闲暇。

别人不表,单说赵匡胤,他手下众将士也来清闲,可唯见赵普不然,只看他手拿大包小裹,或令人搬抬木箱和箩筐,不停进出驻地西仓,忙个不亦乐乎。匡胤看着好奇。前去问赵普:“先生好不容易歇兵罢战,您这是忙叨些啥?”

赵普一看是主公赵匡胤欢喜道:“将军且看这是什么!”

匡胤近前观瞧,木箱箩筐里全是书,笑道:“俺还以为是些什么稀罕玩意儿,原来都是些破烂书籍。”

赵普急咧咧道:“这可不是什么破烂,这全是小人自扬州废址内搜罗来的经史典籍,善本书画。都是些无价至宝,昔日汉高祖首入咸阳,众文武皆只顾收敛钱财美女,唯独萧何派人四处寻觅秦国的经史典籍,以为至宝,仔细研读,受益其中,以致建国拜相,定汉五百载江山永固!小人我才识鄙陋,不敢于之相比,但我素知将军心怀大志,所以才令人前往扬州废址,寻来这些宝贝书籍,其中不乏古籍善本,名家遗作,精品书画,法典刑律,更有江南各地州志,记载各地人文历史,山川地理,民情世况。所以才说是无价至宝!”

匡胤闻听此番道理,知道赵普一心只为自己,赞道:“先生真乃深谋远虑,赵某不及。我愿与先生一道研读其中精华要义,以求上进,不作吴下阿蒙!”言罢下其余令手帮忙清点整理归类收纳。人多好办事,不日将扬州旧城内官蔵,私藏各类各类书籍搜罗尽遍!堆满驻地西仓。这才停歇下来。

单说这日,赵匡胤约上程子逸、高怀德,苗训和赵普四人,以微服便装在扬州附近游玩。时值初夏,江南美景无处不在。几人初来淮南,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之上五人不论官爵均以名字称呼。

这日几人来在了著名的大明寺。这寺庙乃是为供奉佛骨所建,规模上不亚于相国寺,只是扬州近年战乱不止,大明寺也受到殃及,以致建筑多处破损。即便如此,庙宇内雅致的江南园林和历朝历代的碑林石刻也令人流连忘返。五人游了一日,仍然游兴未尽,眼看天色将暗,便向庙上借了间禅房,吃了斋饭,相约翌日一同去栖灵塔看日出,于是五人早早休息。先后入眠,这时见子逸身旁那赤炼神剑突然玄光四弋,妖气蔓散。与此同时,睡梦中的赵匡胤恍惚间突觉眼前金光灿灿,抬头看不远处现出无数箱金银珠宝,堆砌如山。匡胤方欲奔将过去,可距离不远时,那如山的财宝又消失不见。眼前玄光一闪现出一尊法身,见祂高有三千丈,体放玄光,头上高盘发髻,面目庄严,大耳垂肩,身披灰色袈裟,形容酷似佛祖,细看之下方察觉其手印和心印恰与佛祖本尊相反,佛祖以右手覆于右膝,手指触地,以示降伏魔众。而此尊则是以左手覆于左膝,手指触地。佛祖胸前心印是正向‘卍’字不到头,而此尊则是逆向‘*’字。

——传说中释迦在修行成道时,有第六天魔王(第六天魔王:佛教中的心念魔,魔中之魔,能阻人成佛,可以诱人下地狱,并从人的贪念中汲取力量。)不断前来扰乱,以期阻止释迦的清修。后来释迦即以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以示降伏魔众。令大地为证,于是地神出来证明释迦已经修成佛道,终使魔王惧伏,因此称为降魔印。——

闻祂道:“金宝如是,君所欲乎?”

赵匡胤忙拱手道:“望赐教法门。”

那尊又道:“须以良知质之。”

赵匡胤早已被那财宝迷了心智,哪里顾得上什么良知不良知,忙答道:“望赐教法门。”

那尊点了点头,掌指一挥,一道玄光射向匡胤,他只觉右手手心一热,大梦惊醒。摊开手掌观看,见四个朱红纂字:“栖灵言志。”随即消失不见。匡胤暗道奇怪。

说话到了翌日约好的时分,众人起床草草洗漱,前往栖灵塔下。见这宝塔高有九层,蔚为壮观。众人拾级而上,时爬时歇,参观塔内古迹。不多时便来到塔顶,这塔顶内供奉一座阿育王塔,数尺大小,铜制鎏金,塔顶端镶嵌一枚金珠,暗现光华。据说塔内安放有佛祖遗骨。众人整理形容焚香祭拜。

再往窗口,东方已现鱼肚白。微光之中见扬州城,一片荒废。匡胤见状,好不感慨:“诸位兄弟,你们看眼前这座扬州城,曾几何时,它也曾盛甲天下,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座废墟。好可怜城中百姓。”

又道:“赵某本一莽夫,这些年行走江湖,恬列行伍,历经战阵,深知这战乱岁月黎民苦痛。与某这等粗人不同,诸君多是饱读诗书,腹有良谋的才俊。想要结束这乱世,光是凭俺义社兄弟一班人不足成事,还是要靠诸位出谋划策。赵某不才,望与诸君协力共就太平世界朗朗乾坤。不知诸位先生愿意否!”

“愿助将军如愿!”众人齐声道。

说话间,东向旭日跃升,天界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匡胤见状心潮澎湃,随口赋诗道:

欲出未出光辣达,

千山万山如火发。

须臾走向天上来,

逐却残星赶却月。

逐月赶星,一句方才出口。那初升日光照进塔内阿育王塔上,塔顶金珠映射日光,光华四溢,金光之中见匡胤头顶现出一只赤须五爪金龙。其余四人见了无不大惊。正此时楼梯口处冲出一位老僧,踉跄跄奔到匡胤近前,用双臂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口中道:“终于让我等到真主了……”

赵匡胤闻言大惊,看了一眼子逸和苗训二人,忙厉声呵斥道:“疯僧休得胡言乱语,主是当今主,真是陛下真,岂容他人。你疯言疯语欲害我于不忠吗?!”

老僧闻言激动的双膝而行爬到子逸面前:“公子,公子,你可还认得老衲?”

子逸上下打量老僧,有感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何时见过,故面现犹疑。

老者见状,将包裹麻布的残疾双手在子逸面前晃了一下:“公子可记得?!”

子逸这才记起眼前这老僧分明就是当年搭救的那位老者黄皓。“老人家原来是您啊!您快快请起平身。”说着双手搀扶于他。

老僧不肯起身,又转过头对赵匡胤道:“前次里就是这位恩公告诉老衲,当世有真龙临凡,真主降世。让我将前朝宝藏献于有道。”

匡胤听得一头雾水,唯独“前朝宝藏”格外真切,想起昨晚梦中幻象和梦醒后掌心那四个字。似乎觉出些眉目。

转身对子逸道:“仙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程子逸哈哈大笑,这才将当年自己如何三探凤仪庄,如何得遇正阳真人点化,又如何搭救面前这位老僧细说从来。

书中交代,原来自打上次别离,老人本想回归原籍山东曹州,可算了下老家也都了无亲戚。又因放心不下藏在扬州的财宝,索性来在附近大明寺出家为僧。

子逸讲完故事又道:“方才日出东方,金珠流华,哥哥你头上现出金龙瑞兆。想你必是就是正阳真人口中真龙。”

苗训也道:“当初我下山之时,师父也曾叮嘱说过有赤须龙临凡,扫平世乱。如今果真应验。”

一旁高怀德道:“兄长勿再谦让,您既为天选之人。天意岂能违背。”

众人从旁应是。怀德环顾周围无人,上前拱手道:“哥哥上手,我等一同拜为主公。”

说着将匡胤推到正位,包括老僧在内,众人重新大礼参拜。

匡胤勉强受礼,之后上前搀扶众人:“诸位,此处讲话多有不便,你我回禅房再叙。”

于是众人回了先前的禅房。老僧这才详细交代了宝藏埋藏的地点。原来就在不远蜀冈内一处山林所在。

匡胤派遣亲信官兵按老人交代的地点前往挖掘,一共挖出三百余箱财宝,大略清点,其中金银为主,其余各类珠宝无计其数。

匡胤喜得眉开目笑,一再向老僧道谢,并提议要酬劳于他,却被他婉拒:“今将财宝献给将军,我已经如愿得偿。它们也算得以正用!我只愿继续在此出家,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匡胤见他一片诚心,也不好违拗!只能由他去了。

与此同时,面对这么多的财宝,如何私下搬运成了大问题。

正在赵匡胤作难之时,有手下官兵进帐禀告:“将军,令尊大人和三公子驾到!”

书中交代,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时任检校司徒,此次随军出征淮南。从军途中鞍马劳苦,赵弘殷毕竟年事已高,旧疾发作,遂向世宗请辞,获准回京养病。三子赵匡义则是奉母亲嘱托前来照料,二人返乡途经扬州,顺便前来探望赵匡胤。

匡胤听闻父亲和弟弟前来,暗中大喜道:真是想啥来啥。

于是忙起身出帐相迎,两下见面,匡胤上前施以父子家礼。而后将二人引入帐中,将父亲请到正位,自己和弟弟从旁坐下,挥手示意禀退了左右只剩自己和父亲弟弟三人,这才将大明寺经历细细说来。

赵弘殷闻听这番话,也是一脸惊喜,书中那年月有几人不迷信。他这二儿出生之时,便红光四溢,体带异香,人皆言必非常人。他虽素来看不惯自家二儿子身上江湖气息,但平素细细想来,也许如今这乱世正是此类人方才有用武之地。正所谓乱世造英雄。更何况这几年二儿子长了出息,连同自己也跟着升官发财,于是尽信无疑。

一旁匡胤讲完了先前经历,正色与父亲道:“父亲,今上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本无二心,奈何天命所归,不能违背。您和三弟此来正好,可趁您回京养病之机,替儿将这些财宝转运回京,备我赵家徐图大事!”

弘殷点头:“就依孩儿。”

父子三人又是一番详细密谋。

完了匡胤令亲信,将财宝箱搬往运河码头。期间为掩人耳目众人昼伏夜行,人衔枚马勒口,极尽小心。父子三分头在驻地沿途和码头监督押运财宝。

到在翌日,匡胤夜坐守驻地,正不停接受沿途奏报。突然闻听军帐外有人高声道:“将军安在?大事不好矣!”

于此同时一小校进帐通禀,有自称张公公求见。匡胤闻言大惊,来人自称张公公,不出意外必是张德均啊,若提此人不熟,其后赵氏作了皇帝,御赐姓名王继恩,熟悉历史的必知其鼎鼎大名。当下时分这位张德均张公公乃是赵匡胤收买安插在世宗身边的眼线。虽说五代时间,内宦外臣钩连比较普遍,但光天化日就如此明目张胆前来求见,必是有万分紧急的大事,不然疯了也不会如此。想到此匡胤忙起身小跑迎出帐外。正和欲闯帐的张德均碰个正着。

二人一见面,张德均便呵道:“赵将军你摸摸自己人头尚在否?”

匡胤道:“公公何出此言?”

德均开门见山道:“我来问将军可是私觅下一笔财宝,准备转运回京?”

匡胤闻言大惊,看了看左右,还好并无外人,拉过张德均的手道:“公公不如进帐再说。”

张德均也看了一下左右,随即拉着匡胤的衣袖快步往帐中走。

二人进帐入座,张德均再迫不及待追问:“将军可是私觅下一笔财宝,准备转运回京?”

匡胤道:“公公何以得知此事!”

德均道:“哎呀呀!我的将军啊,此事韩通父子已向陛下告奏。幸得陛下出巡未归,我窥见了秘奏的内容,特此前来告知将军。”

匡胤怒道:“韩通老狗如何得知此事!”

德均道:“将军先别管他如何得知,还是先做应对才是!”

匡胤点头:“是是是,公公所言甚是!”

忙令人唤上赵普商议对策,进门入座,匡胤向他转述德均所说。

“为今之计,当如之奈何?”

赵普微微点头微笑道:“蒙张公公暗授先机,将军何不将计就计。”

匡胤闻言双眼一亮:“先生快说如何将计就计!”

赵普细说:“如此如此,将军以为如何?”

匡胤大笑:“先生妙计,非如此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又道:“事在紧急,还烦请先生代我传令!”

赵普也不客气,上手归了正位,发号施令道:“左右听真,今我奉将军之命,代其发令,有违令者依军法从事。”

言出左右无不肃立。由是发令道:“一令诸传令官快马前往运河码头。沿途之上,逢运送木箱的人马,通知其立即原路返回,已运到码头的,暂时将木箱寻合适地点藏匿。不便藏匿便将其暂时沉入河底;二令还未上路的人等改为转运驻地西仓内木箱和箩筐;三令所有正在执行搬运任务的人及相关知情者十人结伍,彼此监视,一人无故私离,其余九人必须连举,若其不然,则十人连坐;四令书记官立即清点所有此次搬运任务官兵的名册,凡是身份可疑、来历背景不明的一律收监,听候发落。”

赵普传令完毕,侧脸对匡胤道:“将军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匡胤赞道:“先生料事周全、堪当大任。”

赵普笑道:“那你我三人要商议商议如何在圣上面前告他韩氏父子的御状咯!”

匡胤禀退他人,留赵普、张德均围坐商议后事。不过一刻钟,张德均率先出帐,打马回归世宗临时行宫。天近傍晚,世宗为扬州新城选址归来。打发张德均来闻讯:“朕出行期间,有无奏报。”

张德均道:“有韩通韩大人秘奏。”

世宗道:“拿来朕看!”

须臾张德均奉上奏章,世宗仔细看了。吩咐传召韩通韩威及赵匡胤觐见。内侍领命去召。两家行宫会齐。

世宗问:“韩爱卿,你秘奏状告赵将军之事,可是实情?”

韩通道:“句句属实。”

又问赵匡胤道:“赵将军,今韩大人状告你私匿财宝,准备转运回京,图谋不轨可有此事?”

匡胤闻言故作大惊,跪地拜道:“陛下,为臣冤枉!韩大人妄告不实!臣愿当场对质,若韩大人所告属实,臣甘愿受死!”

世宗又细看了一下双方,皆不像虚言。传令左右准备鞍马亲往查验。

一路无话,来在运河码头,果见码头上百十来个大木箱,垒在岸上正备装船,随来韩通见了面现得意。一旁匡胤却也泰然。世宗传令,几个内侍上前不容分说撬开木箱。却只见满箱子的书籍。

一旁赵匡胤道:“陛下素日教导臣子要多读诗书,臣唯恐辜负圣命,这才令手下四下收敛,准备转运回京,好好研习。不想却反被诬陷作私匿财宝,微臣冤枉,还望陛下替我做主!”

世宗一阵大笑,转而是冷笑:“韩通韩威父子你们可否知罪?”

二人忙跪地道:“陛下微臣冤枉!”

世宗怒道:“还敢说冤枉,如今证据就在眼前,有何话讲!”

韩通颜色变更,面容扭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韩威镇定,回世宗道:“陛下,此事乃是父亲旧部子弟秘告得知,如陛下不信,愿唤他出来当面询问。”

世宗道:“既如此唤他来见!”

韩威道:“乃在赵匡胤营下,奉其将令看守码头,待微臣唤他出来!”

说着向前数步,走到码头近前,高声道:“刘都统安在!”一声未有动静。再喊,仍无人搭言?三来依然。

正位世宗见状面现怒色。

赵家父子更是趴伏在地,不停哭道:“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哭着哭着,赵宏殷身子一挺昏死当场,现场乱作一团,两旁人连忙,按掐人中,拍打前胸,轻捶后背。过了一刻钟老爷子方才又回过神来。

世宗也起身问慰:“来人啊!给老爱卿搭过胡床休息。”

又转过脸怒斥韩通父子:“你父子风闻言事,妄告不实,险些冤枉了朕的股肱。罪不容恕。念及旧日勋功,将功补过,罚俸三年!全交赵老爱卿,以兹慰籍!”

又对赵宏殷道:“赵老爱卿上前听封,朕封你天水县开国男爵。世袭家传。”

赵宏殷忙起身叩恩,世宗道:“爱卿身有贵恙,不必拘礼!”

阶下韩通眼看着赵家父子演出碰瓷儿好戏,好没把鼻子气歪!

世宗判完两家的官司,起身上前一手拉过赵宏殷,另一只手拉起韩通道:“你二家皆是寡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以后自当相亲相近才是。”

二人见世宗出面和稀泥,也只得强颜欢笑,假意握手和好!可心底却结下解不开的梁子。

世宗何等聪明,他也知道韩通是遭算计了,若单是他奏报,此事尚且存疑,他素知韩通,好为大言,有二不说一,逮到羊皮吹成牛皮。但其子韩威则不然,他素来为人低调,行为谨慎。没有十足的把稳他是不会亲自出面检举的。更何况格外言之凿凿。这其中定有蹊跷。然而五代流毒,为将帅者多好敛财,有个小金库什么的不足为奇。这回韩家父子告状,世宗也以为不过是赵匡胤私设的小金库被发现。私心袒护,不想追究。哪曾想是如此一大笔财宝。更没想到这笔财宝后来竟然左右了大周的命运!

此番大周借余威顺势取得濠州、楚州等州扬州等州。南唐李璟只得断臂求生,忙派遣使者前来求和,同意割让淮南仅存的庐州、舒州、蕲州、黄州四州,并向北称臣,奉周为正朔,改唐交泰元年为周显德五年,去帝号,改号“江南国主”。世宗乐得照单全收,同意停战,淮南十四州,人口百余万,沃野数万顷,大好河山,全数归周。此次南征意义重大,战前南唐尚有机会北顾中原问鼎天下,而战后则彻底失去了战略进攻的可能,不得不固守残局。而且淮南之地自隋炀帝贯通运河后,就一直是富甲天下的重要财源之一。自唐末以来中原朝廷就失去了对陆上丝绸之路的实际控制,另外两个重要财源,以广州泉州为核心的海上丝绸之路和以江淮为核心的运河经济带也一直被军阀掌握。后周如今重新得到淮南可说是为后来大宋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战略和经济基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