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征淮南
拿下寿州,世宗反倒不急了,之前他一直担心被前后夹击,如今警报解除。决定三军原地修整,自己则回京处理内务。可回朝不久,前线便又传来消息,周军在濠州战败。这样世宗只得放下手中事,再次出征淮南。
路上非只一日。这天水陆并进来在濠州城外。世宗和苗训先观察了一下地形,濠州城东北侧有一处沙洲号十八里滩,离周军水师登陆的渡口不过一箭之地,不停的有飞矢射来,让周军水师难以安宁靠岸,而从渡口到沙洲一侧的河面又恰是一段湍急的逆流,没办法船炮协同;
并且这沙洲向南侧正好将濠州城虚实看个清楚。辨明了它重要的战略位置,他们决定派赵匡胤先去夺取它。
单说匡胤,奉命攻取十八里滩,他正寻思这如何用兵:这沙洲乃是淮河冲击而成,地质松软,不便于马步协同,真真易守难攻。
正在作难之时,他猛一抬头正看见不远处运粮的驼队经过。由此灵机一动,何不用这骆驼代替马匹冲锋。众所周知,这骆驼特殊的生理结构让它们在沙地不在话下,于是定下一计。
向运粮的将军借来了数十匹骆驼,趁夜向正面朝沙洲营寨猛攻过去。寨中人马只得慌忙应对,正在他们将所有精力放在正面攻势的时候,突然营寨左翼,火光冲天,紧接着一阵喊杀之声。原来匡胤除了正面用驼队冲击之余,还派了数十精通水性的蛙人,从沿河一侧,潜上沙洲,一把大火将营寨点燃,同时虚张声响,大喊大叫。守军以为是被包夹了,忙分兵应对,匡胤趁此时机,率领驼队一个冲锋将寨子拿下。战斗全过程不过数个时辰,这一仗打得干净利索。好让人赞佩。这样一来濠州城内的战略布局和防御工事被周军看个透亮。
可把城中主帅郭廷谓愁坏。正在此时,帅府外有人奏报,城前有仙人从天而降。郭廷谓忙出帅府观看,见来者乃是一位老道,身高九尺开外,身形瘦长,面如紫阳干,花白胡须,没戴帽子,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手拿拂尘,身后边背着把宝剑名号七星兽魔剑,肩头斜挎着一个灰色布袋。坐骑独角麒麟,红鳞金睛,腾走之间刮起一阵旋风。
道人见冠袍带履一付大官模样出来迎接,忙下了独角麒麟。二人相互见礼。
郭廷谓道:“仙驾到临,末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道人回:“将军多礼了!”
郭廷谓道:“还没请教仙人的名姓。”
那道人答:“贫道师从赤眉老祖,我乃清源山雾虚观观主龙云子是也。此次下山,乃是奉尊师之命,愿助将军御城克敌。”
龙云子闻听他言讲大喜过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龙云真人大驾光临。”说着起身上前深施一礼。
龙云子忙又上前搀扶。
郭廷谓道:“有请仙长,你我府中叙话。”
说着与龙云子携手揽腕进入帅府。
二人入座,直接进去正题。
郭廷谓道:“如今周贼将至,仙长可有退敌之计?”
龙云子道:“贫道正有一计可以退敌,将军且附耳过来。您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郭廷谓闻计点头称是,他如何按计安排部署,暂且不表。
回头再说周军,赵匡胤夺取了十八里滩后,水陆人马得以会和,将濠州城围住,军队稍作修整,翌日凌晨合拢包围圈,准备攻城。这时突见濠州城城门大开,守军几乎倾城而出列开阵势,准备迎击周军。这倒是令世宗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他们会龟缩不出,哪曾想如此直截了当。双方城前对圆。守军门旗虚掩,门旗之后,龙云子坐在独角麒麟背上,从肩担布袋中取出一个葫芦,掰开葫芦嘴儿,朝向前方门旗掩挡处,口中念念有词,啪啪啪一拍葫芦底,从嘴口喷出数十枚金丹!那些金丹随风胀大,到在地上已经房屋大小,听卡吧声响连连,金丹随即裂开,显出数十獠牙巨虎和长毛巨象。前方门旗一开,众虎象直奔周军狂奔过去。众周军将士何曾见过这等怪兽,见识不好撒腿就跑,单说世宗正在军前观阵,突然就见对方虎象怪兽袭来,其间一只獠牙巨虎张开血盆大口直奔世宗御驾扑将过来。眼看他有难,一旁郑恩一个飞跃到在他面前,举手中大棍别住那猛虎一对獠牙,借力使力,腰眼一用劲,飞脚踹向那虎的下巴。它躲闪不及,正好中招。这郑恩有九牛二虎之力,这一脚下去疼得那猛虎一阵哀嚎滚到一旁。这郑恩好会讨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又是救驾之功。安全起见,他掩护世宗移驾到在淮河南岸帅船之上。回头再说战场之上,皇帝尚且如此狼狈何况士卒啊,更何况他们两只腿快不过四只,一瞬间或被撕咬撕咬,或被顶撞,或被踩踏,死伤不计其数。余部分别逃向水寨和十八里滩,水寨一侧,到了舰炮射击的距离,一阵大炮方才至住虎象,另一侧,众人跑上十八里滩,虎象追至那里,因沙洲土质松软,为首几只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后来者方才止住!唐军随后涌出收敛无数盔甲兵械、锣鼓帐篷。此一仗唐军大获全胜!而对面周军伤兵损将,士气低沉!
正此时听帅船外有人高诵法号道:“无量寿福,善哉善哉!”
众人登夹板观瞧,见船下来了一位道人,约四十多岁模样,平顶身高六尺挂零,细腰扎背,双肩抱拢,宽膀扇开,往脸上观瞧,面如冠玉、两道剑眉,一双凤眼,皂白分明,鼻似玉柱,方海口,颏下飘摆黑须髯,头上戴柳木道冠,金簪别顶,身穿素白色道袍,圆领大袖飘飘,背背宝剑,堪称颜值爆表。人说十个花样美男未必出一个帅气大叔,难得来者这位简直帅到爆,不但在凡间,就是神仙中也是数一数二了。
军师苗训见来人忙高声道:“原来师伯大驾!”(有驻容术,看上去年轻)
忙下船迎接。将此人引入帅船,才给世宗介绍:“陛下此位乃是我家师伯,道号纯阳子吕洞宾是也。”(正是前文所说四阳之一的吕岩吕洞宾)
世宗听闻来人名号,忙抢步上前深施一礼道:“早闻仙长大名,今幸得见,恕寡人有失远迎。”
纯阳子道:“贫道不过闲云野鹤,陛下何须多礼。”
双方入了帅船内,彼此寒暄,方才归入正题:
世宗道:“如今那濠州守将不知哪里请来的妖道,驱使怪兽,将我军打得大败。仙长可有妙计教诲。”
纯阳子微笑道:“城中那位道友,的确有些来历:他乃是截教教主赤眉老祖门所下四大真人之一的龙云真人,他修得召唤大法,擅长驱使禽兽。”
世宗闻言大惊:“原来是截教教主的亲传弟子。”
纯阳子道:“师父正是算定此人来此作害,才派我前来。”
世宗道:“但不知可有妙法赢他?”
纯阳子道:“陛下且细细说说那日双方开战的状况。”
一旁苗训接过话头:“师伯,那日里两军城前对战……”如此如此,遂将那日阵前状况细细道来。
纯阳子笑道:“这巨象猛虎乃是上古神兽,他们非是寻常肉身造化,刀枪不入,水火不惧。不过依照你所言,他们倒是也有一怕!既如此我已有妙计。陛下且稍等,少则一日,多则数日,我便能归来,届时为您请来一位,必能助您克敌制胜。”
世宗再次起身施礼:“有劳仙长您了。”
纯阳子驾云斗而去。
再说唐军大获全胜,满载回城,郭廷谓府中设宴庆贺,酒席上不停给龙云子斟酒奉菜,龙云子也不忌口,大口吃酒,大块吃肉。还不忘夸下海口:“明日看贫道取了那柴荣的首级献于将军。”
郭廷谓在一旁紧拍马屁:“有仙长在,定然攻必取,战必胜。”
龙云子闻言哈哈大笑。
翌日唐军再次整军出击,想要借着巨兽的掩护,攻下十八里滩。
让巨象猛虎在前挡住对面箭矢,盾牌手步兵紧跟其后,前进一段,便深挖战壕,设摆竹篱,如此步步为营,眼看就要将滩头围住。正此时,见宋营上方现出金光万道,瑞彩千条,宝光中显出一位仙尊,见此位,外着红袍,身披金甲,身高不过四尺,貌若童子,一对罗圈腿,小鼓肚儿,脸上观瞧:肉乎乎面目圆润,肉岗子眉毛,一对小母狗眼,烂眼圈,独头蒜的鼻子。书中交代此一位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是天庭在册正神一位,他就是土府星君土行孙。原来前文纯阳子吕洞宾正是听了苗训所说巨兽陷入十八里滩的沙坑,于是想到要请此位星君前来相助。书不赘述,这土行孙虽然位居星君,但也是一个好动不好静的主,听纯阳子来请他出手,乐得亲自前往。恰巧赶上唐军进攻十八里滩,这才站立云端,使出旋土大法,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掌一翻,一道玄光射向地面,十八里滩前方地面之上啥时现出无数磨盘大小的陷坑,土坑内仿佛水波旋涡一样,不停向内旋转。顷刻把巨象猛虎陷在其中。这些怪兽还欲挣扎,奈何这旋涡越是挣扎,陷得越快。不多时众兽便都归去地府。还有不少紧随其后的唐军也受到殃及,丧命于陷坑。
对面龙云子见势不好,忙祭出手中七星兽魔剑,宝剑腾空飞起,变成一只乌鸦,乌鸦一抖翅,一鸟变七鸟,七鸟变百千。众乌鸦雁别翅排开,乌泱泱奔土府星君而去!纯阳子见那乌鸦飞来,他素日听闻过这乌鸦口生盘舌,专门吸取受者的精髓阳气,大罗金仙也抵它不住。他连忙回身朝子逸高声喊道:“王驾速速祭出神剑打那乌鸦魁首!”
子逸听他一声呼喊,忙抽出赤炼神剑,撒手祭出,一下正击中那为首的乌鸦,只听“特喨喨”一声,兽魔剑被打会原形。
龙云子忙用法力收回宝剑,他自知遇到劲敌,难于招架,于是牵上独角麒麟借土遁逃走。郭廷谓见龙云子败走,只得带领残部逃向城中。身后周军岂肯罢手,一路掩杀。一直追到濠州城下,守军死伤不计其数。由此一败,唐军无心再战,郭廷谓勉强守了数日,想了想索性开城请降,周军就此拿下濠州。期间世宗还想着药设摆素宴款待纯阳子和土行孙,却发现二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世宗为表恭敬,特意沐浴焚香,设土祭拜。
此番拿下濠州城,周军已经离彻底攻克淮南腹地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