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市
听完珩號麒的讲述，陈舟亢也只得断了请外援的路子，如此一来局面又回到了之前的死局，这让陈舟亢颇为懊恼深感无力。
陈舟亢紧皱眉头，满心不甘！难道真的就只能拼个同归于尽？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陈舟亢是个务实的人，如果没有可行性、安全性高的谋划，他是不会冒险去做没把握的事！
张皎复仇之事势在必行，既然选择参与其中，那他就会尽全力去准备各种后手来提高成功率，增加张皎全身而退的存活率。
这次的行动，即便是在海外各国混迹多年，执行过无数次危险任务的陈舟亢，却也对这次袭杀没有多大信心。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这边怎么搞？
一旦进入东瀛大使馆宴会厅，就相当于几只蜜蜂进了马蜂窝！就凭那个什么达叔几个人的小团队，能干赢一整个编队？就算让他们侥幸逃出了大使馆，他们又能跑的出东瀛租界领地吗？
对于他们这种动不动就想着以命抵命同归于尽，不成功便成仁的做法，陈舟亢是颇为不认同，也不喜欢。
对他而言，不管是什么任务，都必须在保全自身性命的条件下进行。任务失败了可以重新再来，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只要人不死，终究有机会！这也是陈舟亢二叔对他船员们说的话。
……
“火叔…烟爷…洪老头…胖哥…小月姐…克莱尔…希塔……”
一个个身影在脑海中闪过，此时陈舟亢甚是怀念二叔的众船员们。
哪怕只要有一个在他身边，他都有信心完美完成任务，还能带着张皎全身而退！
“早知道就带一个回来了，唉……”
陈舟亢有些懊恼，当时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把他们带一个回来呢？
不过他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哪知道这趟回来会遇到张皎，会碰上这种事？
何况二叔他们要去执行一个艰巨的任务，这次要全员出动！也就自己实力吊车尾，不让我去，才给我放长假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
“对了，听说天京城有几个杀手组织很厉害，我们是不是可以花钱请高手去暗杀？”
陈舟亢之前曾以想了解下，如今天京城各方势力都有哪些？以免以后出去得罪人为由，向张猛打探过这事儿，知道了一些平常人不知，但混江湖的却人尽皆知的一些组织势力。
他这么一问，珩號麒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
“确实有几个杀手组织，我也找过，但都失败了，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珩號麒摇了摇头。
以前他就找过了，派的都是二流高手出动，但都无一而归！失败几次后，没有一个杀手组织愿意再接这个活。
你要说为什么不派一流高手？呵……
一流高手又不是大白菜，能成就一流高手之列的无不是顶端人物，又怎会放下身段为了钱财去被人当枪使？
不过也不是绝对！
有些练杀字决的，就有专门从事杀手这个工作。
例如……
“孟婆和判官！”
陈舟亢眼神深邃的看着珩號麒说道。
“没错！”
珩號麒颌首说道。
“在你们人类的杀手排行榜上，孟婆判官长年来稳居前两名！”
陈舟亢闻言一喜，忍不住问道：“在哪能找到她们？”
只要能请动一流高手出马，对付一个阴阳师就有大一半的成功率！
虽然是凡人之躯，但能成为一流高手的，身体机能，武功修为等俱都蜕变得极为惊人可怕，已经不能将之视为普通人了。
即便是懂得修炼法术的人、妖等，都不敢随意轻视他们。
“难啊……这些年来许多人都想找孟婆判官出手，但她们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他们接任务都是在黑市接，而且还得看心情和兴趣。”
“就算你有黄金万两，只要对暗杀目标不感兴趣，也是不会接的。”
珩號麒摊摊手，表示你想的这些我早就付出过行动了。
“事在人为嘛！既然他们是干这一行的，我相信没有请不动的人，只有没出对的酬劳！”
陈舟亢嘴角一翘，长身而起拉上珩老板催促着：“走，时间不等人，带我去黑市”
珩號麒斜眼看他，虽然有点烦但还是顺着起身，毕竟想想也是为了小皎儿，就带他跑一趟吧！万一那两位有一个心情好的给接下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着什么急……下楼，等着！”
不耐烦的白了陈舟亢一眼，说完率先下楼去了，陈舟亢则疑惑的跟着下楼。
到了楼下，只见珩老板走进他的卧室，叮叮当当响了几分钟后，才施施然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面具。
“给……戴上这个，你进入黑市才不会被认出来。”
“还挺细心……”
陈舟亢新奇的翻看手里的面具，夸了珩老板一句，轻轻将之戴上。
锁了门，珩號麒转身对陈舟亢说道：“路有点远，但我又不能带你飞过去，天京城高手众多，在天上飞很容易暴露，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开车去！”
陈舟亢闻言微微一笑，揶揄调侃道：“行啊珩老板，看来这些年在人类世界混得不错嘛？连车都买了？”
左右看了看也没个车的影子，不禁有些疑惑：“在哪呢？”
珩老板向大门左边指了指……
陈舟亢笑嘻嘻地扭头一看，然后脸色就垮了……
“这就是你说的车？”
陈舟亢眼皮跳了跳，指着那边质疑地问道。
在那墙角柱子上，只见用铁链子锁着一辆二八自行车！
干了这么些年，就买了个破踏车？
珩老板斜了他一眼，径直走过去解锁，边讲道：“买情报不用花钱啊？雇杀手不用花钱啊？修行不用花钱啊？哪哪都要用钱，你以为钱那么好赚的？走吧……”
“我们两个一起吗？”
陈舟亢挤眉弄眼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呢？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后面跑着去！”
珩老板晃了下头，大拇指朝后边指了指。
陈舟亢闭眼深呼吸了一下，而后果断地……上车。
为了张皎，为了以后的幸福，别扭就别扭，忍忍吧！
珩老板骑着自行车，后面载着陈舟亢，一路向西而去。
路途上……
“黑市开在西郊城外一个废弃的矿山中，在那里你可以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如果自己没有眼力打了眼儿，货物出手是概不退还……”
“如果你想闹事儿，所有人都可以出手将你就地格杀，然后瓜分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你这个人……”
安静的街道上，珩老板一路给陈舟亢科普黑市里要注意的规矩，怕他待会不懂事，平白惹祸上身。
“我懂……能不说话就尽量当哑巴，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随便瞎操心。”
陈舟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而后又傲娇的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小爷我曾经也跨过山和大海，也曾去过许多国家的黑市，规矩我都懂。”
“知道就好……”
珩老板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以珩老板的脚力，约莫二十多分钟便抵达了矿山。
陈舟亢新奇地遥望百米外的斜坡上，在那里有一盏油灯轻轻摇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一个巨大的矿道口出现在他们眼前，而珩老板则把车牵到一旁的荒草堆里藏起。
“不就一破踏车嘛，至于藏那么严实？”
陈舟亢见之不禁逗笑一声。
珩老板弄完整了整衣服，懒得跟他一般计较。
“把面具带上，走吧。”
说完便率先向前走去，陈舟亢撇了撇嘴后面老实跟上。
“哒哒哒……”
空旷的矿道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这空间还挺大……”
陈舟亢一路观望，发现这通道比他在其他国家见过的矿道还要宽阔，足有五米宽。
珩老板背着手走路，闻言犹如看一个乡巴佬，嗤笑一声说道：“这算什么？等到了里面你才知道什么叫大！”
二人无话一路向前，通道越走越往下，约莫十来分钟后，忽而有隐隐嘈杂声自矿道尽头，那不远处散发微光的出口处传入耳中，视线也随之开始变得宽阔……
“我去！”
走出矿道，陈舟亢被眼前所见彻底给震惊了！
入目所及，是一个少说有七八百米高，宽广程度也足有三四百米的巨大半圆空间！
在那空地上还建起许多简易建筑和摊位，四周峭壁还凿有一个个门户，放眼过去那一个个门户在石壁中的空间竟是相连的？
由此形成一条环形空间，而这样的设计总共有三层！很难想象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打造出如此庞大的工程？
在那广场中间，一栋四五十米高的木楼，霸气矗立显得格外的突出，想不关注都不行。
环视一圈，陈舟亢发现这里的黑市竟是格外热闹，足有数百人！
“这不会把整座山都掏空了吧？谁有这么大的实力财力，建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黑市？”
今晚所见让陈舟亢都是啧啧称奇，颇为震撼。
珩號麒领着陈舟亢沿着石壁环形阶梯向下走去，介绍道：“此地非一日之功，是经过数代人的发展，才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全国最大的地下黑市！”
说到这里珩老板不免有些疑惑的反问道：“你是天京城土生土长的本地土著，没道理不知道啊？”
“你才土著，你全家都是土著！”
珩號麒嘿嘿一笑，难得让陈舟亢也腻歪一次，心里找回了一点平衡。
只见陈舟亢整了整外套讲道：“我自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会去关注这些东西？”
而后又补充道：“我离家前才十五岁，那时不过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少爷，怎么会对这种事儿感兴趣？”
珩老板不置可否地颌首。
……
“我这里有奇珍异草，快来我这瞧瞧……”
“你怎么还没有宠物啊？”
“瞧一瞧看一看啦！妖骨妖血应有尽有……”
“这些是装着各国冒险家宝物的古老袖珍罐，要不要买一个试试手气？我保证这些袖珍罐没有一个是空的，您就放心购买吧……”
……
陈舟亢珩號麒一进来便是听到各种叫卖声，俨然一副逛闹市的样子？哪还有想象中寂静无声的黑市模样。
不过也有许多人不发一语的静坐在地摊后，在黑色宽大的兜帽阴影下，只隐约能看见样式各异的面具，犹如睡着了似的。
“孟婆和判官接受悬赏令的地方就在广场中央古楼处……”
珩老板带着陈舟亢一路穿行，朝中间走去。
不断接近古楼，陈舟亢才发现站在高处看这座古楼和走到近前，视觉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越靠近越能体会到古楼的庞大与恢宏。
踏上几阶石梯，古楼就建在这垒起的高台广场上，大门就在他们前方三十米外。
古楼周边一圈还摆着摊位，都是些出售、交易全国各地的情报摊和发布暗杀悬赏令的摊位，来这里光顾的人不多，但也有不少人徘徊。
“这些都是普通二流杀手组织的接收点，像孟婆和判官那种顶级杀手，才有资格入驻在里面。”
珩老板带着陈舟亢走到古楼大门前停下。
“对了，刚才忘记问你，建立这么庞大的黑市，它的管理者肯定来头不小吧？看你对这挺熟的，应该有什么小道消息吧？”
陈舟亢冲他眨眨眼。
珩老板扭头看向陈舟亢，摊摊小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最初建立这黑市的发起人和管理者，是明朝时期的皇族中人。”
看了一下身后诺大的黑市，珩老板摇头道：“如今几百年过去，谁知道背后老板是谁？反正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普通妖能惹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