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起因

跟随着记忆画面中的塔乌一同前进，并非瑞德拉不想提前进入，而是他发现自己不能离开编织记忆画面的人超过半径10米。

到达10米的范围后会撞到一面若有若无的墙壁，这也算是这法术的限制之一了。

塔乌在古堡外后方的荒郊，看了眼自己居住的住所布满了渊鸦，不禁加快了脚步往古堡的方向赶去。

瑞德拉同样加快了速度跟上，视线中古堡越来越大，瑞德拉隐隐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迫感从古堡之中传开。

危耸的塔尖立在古堡上空，塔乌站在古堡门口久久不敢进去，而一旁的瑞德拉则是试图从十米外的距离里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很糟糕，这个门缝里什么都看不见。

“果然卡不了bug，问题不大。”

瑞德拉就站在塔乌的身旁，等待对方进入古堡。

约摸过去了七八分钟，古堡上空的渊鸦嘶鸣声变得愈发尖锐，塔乌犹豫了一会后还是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瑞德拉身体变得凝实，即便塔乌已经离开了这里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现在可以自由观察这里的情况了。

这是「言灵·忆」的另一种妙用，即便只是自己听说来的事物，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配合上经历者所了解的一些事物将这画面具现化展露出来。

眼下塔乌如同他自己说的一般，临阵脱逃了。

而瑞德拉在身体逐渐凝实后也过得了能够改变幻境的能力，他推开了古堡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道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曼弥站在一道半身化作黑雾的人身旁，疯狂念动咒语试图让对方停下眼下的进阶。

通过这场景的大致判断，瑞德拉瞬间就明白了事件的大致经过。

大概率是瓦克恩试图在阶级还未巩固之时便试图通过深渊之力强行进阶传说级，而后遭到了深渊的反噬，意识逐渐被深渊吞没的同时也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但最后迷失了自我，变成了被深渊之力所操纵的玩偶，也就是深渊魔灵。

瑞德拉站在二人身旁静静看着这事件的经过，这个时候曼弥老师看上去还很年轻，此时小脸面露焦急的神色似乎十分担忧自己无法压制自己学生体内紊乱狂暴的能量。

瑞德拉闭上眼睛仔细感知，却发现了曼弥老师身上的气息竟然已经是传说级了。

“为什么…难道……”

似乎是为了验证瑞德拉的猜想一般，眼前的曼弥老师将自身的巫术之力通过「深渊禁术·传承之息」传输到瓦克恩的体内，试图强行抚平对方体内混乱的能量。

眼前曼弥的气息愈发弱小，直至跌落到了近暗级才停止，此刻的曼弥原本乌黑的头发已变得苍白干枯。

瓦克恩身上穿来的令人心悸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原本吞噬了他半具身躯的黑雾也逐渐消退，只是他本人看起来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大声又止不住的哀嚎。

“撑住啊！瓦克恩，只要撑过这一次你就成功了！”曼弥用尽全身气力喊着。

瑞德拉这才开始看起了曼弥身前的瓦克恩，是一名俊朗清秀的少年，样貌并非十分帅气，但清秀的外表让人印象深刻。

此时的瓦克恩小脸煞白，握紧了拳头，似乎正在与体内的深渊之力对抗。

瑞德拉有些疑惑的看着脸色逐渐红润的瓦克恩，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应该啊，他不应该是会被深渊之力吞噬变成深渊魔灵吗…难道是塔乌记错了？

瑞德拉这样想着，但手上不自觉的也攥紧了拳头默默担忧起了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师兄。

确实是素未谋面，在见到深渊魔灵时，瓦克恩早已不再是他自己了，他的身躯是黑雾构成的，他的意识早已被深渊的力量吞噬一空，仅仅残留着一点点的本能。

瑞德拉就这样看了半天，终于在过了几个小时之后，瓦克恩身上暴虐的气息平静了下来，曼弥终于也长舒了一口气，趴在大厅上被深渊之力侵蚀的有些发黑的沙发上。

此时瑞德拉感知到瓦克恩身上的气息赫然是突破了传说阶级，达到了巫师的第二阶段的第一阶层，窥昼。

此刻的瓦克恩看着一旁疲惫到睡去的曼弥，脸上流露出了愧疚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只见瓦克恩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瑞德拉的方向，默默开口用做了个口型，说的内容是深渊文字所表达出来的：“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偷窥我的人要付出代价！”

瑞德拉心中一悸，当即后退了数米。

好在传说级的巫师也只是能够感知到周边的窥探感，即便是通过这类回忆过去的法术，被窥见的人也会有所察觉。

“这就是…他当初追杀我的原因？”瑞德拉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和他还没见过面就会在已经失去神志的情况下疯狂追杀他，原来是因为自己在现在窥视到他的过去时被当时的他记住了气息。

只不过那时自己的这具身躯还生活在暮夜大陆，瓦克恩想找也找不到自己。

“看来这一类法术还是要慎用的好……”

心下作出决定，继续看起了对方的后续动作。

反正仇早就结下了，还怕他再威胁自己？

瓦克恩似乎感受到窥视着自己的目光仍未消失，有些无奈的同时也不得不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瓦克恩从自己开拓的空间之中取出了被子盖在了睡去了的曼弥身上，而后仔细端详起了曼弥。

此时曼弥为了稳定自己学生的阶级，不惜让自己损伤到自己的根基，从而从传说级别中的第二阶级跌落至近暗级。

瓦克恩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熟睡的老师，方才为他焦急哭了的眼眶泛红，圆润透红的脸蛋变得有些苍白病态。

瑞德拉听见了瓦克恩的低语。

“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付出。”

“如果我能在这次劫难中活下来，我就一定要向您表达我心中的爱意……”

言罢，瓦克恩站起身，没有理会窥视感传来的地方，只是默默施展了巫咒。

「冥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