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询问
交手的那一瞬间，沈归能够感觉得到来人的功力并不深厚，和自己动手也并非是早有准备，更像是临时起意。等沈归避开这一把银针，院子里已经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
这一番动静也吵醒了史庄主和挽剑山庄的两位公子。不过那人现在已经跑了，就算是想追也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去追。
“大晚上的，沈公子怎么不去休息？”从落在地上这一把银针来看，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动手的人到底是谁。史庄主想起长子史渊明说的那些话，不可避免的怀疑起沈归。
沈归捋了捋腰间的垂绦，笑着回答道：“夜里睡不着，起来走一走。只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走一走，也没料到会遇见那个黑衣人。原本我是打算明天就辞行的，如今看来又要在这里多叨扰几日了。史庄主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沈归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一眼站在史庄主身后的史渊明。史庄主第一个怀疑自己，沈归可一点都不相信这件事情和史渊明没有丝毫的关联。他自问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史渊明，但这史渊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过不去，泥人都有三分性，更何况沈归从来都不是什么泥人。
既然史渊明一再针对自己，他还就真要在这里多留几日，查明真相。
“如果沈公子能够查清楚的话，最好不过。”史庄主沉着脸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沈归就让史渊诚陪着自己去了那个已经去世的丫鬟翠儿的房间。
这些方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了，看样子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新的翠儿重新住进着这里。但新的翠儿现在还没来，所有的一切也不至于被抹去的太过彻底。
沈归把翠儿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
史渊诚在一旁有些嫌弃的看着扔在地上的那一堆东西，翠儿作为丫鬟能够藏着的东西还真不少，不过被她珍藏的东西哪里是史渊诚这样的主子能够看得上眼的。“这里打扫的也太不干净了，我还以为管家吩咐让人把这里收拾好之后，就没有那个丫头的东西了。”
“或许是管家觉得这些东西留在这里还能接着用。”沈归站了起来，这些东西当中一件有用的都没有吗？他可不相信真的能够拿来当证据的东西会不存在。既然房间里面没有，或许是藏在院子里，当然也可能被她藏在了自己朋友的地方。
挽剑山庄这里毕竟是属于江湖的，就算是处理一些简单杂事的婢女也不可能是官宦之家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山庄之中的人也不多，能够解决掉翠儿的肯定和她的关系不错，那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他们之间的往来。
那个之前开口说自己和翠儿熟识的丫鬟，应该知道翠儿喜欢把东XZ在什么地方。
之前开口为翠儿说话的姑娘叫红儿，她和翠儿是一起被买来的丫鬟，在这个庄子里也干了好几年的活儿了。
史渊诚很快就让人把红儿带了过来，他偏着脑袋打量着这个红儿：问起翠儿的事情。
红儿咬了咬唇：“这件事情我把自己知道的，我昨天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二公子又何必带着人再问几遍。”
“我如今是借助在挽剑山庄的客人，当然要帮助主人把事情查清楚的才好。有些事情我昨天不能知道，当然想要在今天再听红儿姑娘与我讲一遍。”沈归年纪不大，身子看着也比较孱弱。唇红齿白又带着几分病弱的美少年站在自己对面，带着浅浅的，如沐春风的微笑望着自己，红儿的脸不争气的有些红了。
她心想这人生的可真好看，不过太瘦了。
“庄主昨日就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以后不会再调查了。”
“但昨天的庄主也预料不到夜里会出什么状况。”沈归笑着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史渊诚：“更何况现在二公子也在这里，要是史庄主真的对此有什么意见，二公子也会为你求情，绝对不会让庄主迁怒。”
听到沈归提起自己，史渊诚立刻就站了出来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我爹不乐意了，我也不会让你被罚的。”
得了二公子的的保证，红儿这才终于开了口：“其实，我和翠儿也没有多么的熟悉，只是我们两个人共住一间屋子，做一样的事，这才能偶尔聊一两句。”
提起那个已经逝去的人，红儿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苦：“我们算不上最熟悉的人，但我和她并没有太大的矛盾，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想要亲近她的，不过她和普通人不一样，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好像不怎么高兴，甚至会刻意疏远我，也是她这样刻意的和我们这些做事的人拉开距离，很多人都懒得理她。”
沈归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红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你站出来了。”
红儿听到这话笑了一声：“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能认得出来当然要认出来，活着的时候倒无所谓，总不能死了之后木牌上连一个名字也得不到。”
她做这些事情全部都无愧于心，这个时候能够得到别人的夸奖，确实是值得开心的。
除了翠儿的本性之外，红儿还和沈归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她作为丫鬟还有活要做，很快就出去了。
沈归坐在屋内的椅子上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边的一个杯子。沈归带着歉意对史渊诚笑了笑，蹲下身去收拾已经破成渣的杯子，鼻子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他一个月前在街上见过的有人在用的香膏，名唤寻觅。
前调茶叶艾蒿，中调胡椒小豆蔻，后调用的茉莉和檀木香。这味道闻起来并不浓烈，却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沈归记得，这东西卖的挺贵的，好像是要六两银子一盒。翠儿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丫鬟，买不买的起暂且不说，就她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处不到的人，也不可能会舍得花费六两银子去买了些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