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皆知我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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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

“你这个做的真好看,就算是我爹看了也会喜欢的。”史渊诚一把抓住了剑穗,夸人的时候还不忘把他老爹给带上。

阮晔显然很喜欢史渊诚的赞美:“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两个。”史渊诚的目光被那些剑穗吸引,阮晔伸手把沈归拉到了一边:“你去了一趟挽剑山庄,怎么多带一个人回来?”

沈归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本也没想着要多带一个人的,只是挽剑山庄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不就是你救了那小子嘛。”阮晔和沈归说话的时候继续绣着他手上的花,手上的活一直都没停下过。他知道这是沈归绝对知道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有些好奇的走近一点追问道“快和我说说你查出什么了,到底是谁这么有胆量敢朝着史二公子下手?”

沈归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也说了史渊诚所言史渊明如此行为皆是源于嫉妒。

阮晔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照你这么说,那小子对这些事情全部都是知情的。”

“若是他不知情,也就不会对我如此说了。”

阮晔偏过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把玩着剑穗的史渊诚忍不住感慨道:“果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这人虽然看着老老实实的,内里可并非真的老实。”

“所以,他跟着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猜测是不是挽剑山庄发现了端倪这才让史渊诚跟着我,还是他这次出来根本和我无关,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沈归对史渊诚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那你在挽剑山庄到底发现东西没?”阮晔又问起另外的事情,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一点消息眼巴巴的找了过去,如果这次依然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

沈归点了点头,面色沉重。

“你这到底是找着了人,还是没找着?”阮晔着急的问道,这人看起来脸色一点都不愉悦,偏又对着自己点了点头,阮晔也说不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确实是找到人了,但我又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要找的人。”沈归闭上眼睛,甚至都能把那具尸骨完美无缺的还原出来,但仅仅凭借着一具尸骨,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挽剑山庄多年的声誉摆在那里,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撼动的?

“尸骨生上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你觉得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留的下来,再说如果真的留下来了,又怎么能确定东西一定是尸骨的?”沈归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直接去问史庄主肯定不行,本来就是在偷查且他也躲不了嫌疑,还是在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吧。”

“这人我也说不好,你先招待着,我回屋里躺一会儿。”沈归冲着他招了招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挽剑山庄的条件虽然好,但到底比不上自己家中舒适。

沈归躺在床上绣着屋子里熟悉的味道,渐渐的放空自己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他的记忆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记得儿时他是一个普通人,却拥有一些并不普通的家人。那个时候他还不姓沈,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学习四书五经的孩童。

那一年,那一日。还是早春,春寒料峭,夜里的雨刮的有些,密密麻麻的滴在房檐上吵得人心乱。他想起白日里和兄弟玩捉迷藏的游戏,就叫醒堂弟两个人躲进了柜子里。

漆黑狭小的环境有时候更能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两个孩子躲在柜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没过多久,沈归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去。

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万一贼人没走,他现在出去不是正好给了贼人灭口的机会?

受惊的堂弟被吓得想要大喊大叫,沈归有些着急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的耳边忍着内心的恐惧轻声劝道:“外面肯定是出事了,我们现在一定要躲好,我们才刚开始练功根本就没有办法打赢坏人,只有活着才能以后找机会报仇。”

沈归自己心里也不是不害怕,他蜷缩在角落里两眼通红。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他说的那些话实在劝堂弟,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

他小声默念已经背熟的功法口诀,屏住呼吸,绝不让人发现这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已经平静了,他这才颤抖着手放开了不知道被自己捂了多久的堂弟。

两个人一出院子,外面已经彻底变了一副景象。也不知道院子里的雨到底是什么时候停了,地面上的鲜血汇聚而成的河流干瘪的趴在地上,诺大的院子已经找不到一个活人,他们一家上百口人只剩下和他和堂弟。

那是一场早有计划的谋杀,所有人都没逃过那一劫。而活下来的两个人,可能会遇到更加艰难的生存问题。那人或许知道家里有多少人,也绝对不会放弃追杀他们。

或许,那个动手的人还会再来这里灭口!

沈归带着堂弟,好不容易在后院找到了一匹有些瘦弱却幸存的马,带着堂弟狼狈的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突然就有人在追了,沈归跑啊跑啊,马儿看着瘦弱跑起来挺快,就这样带着他和堂弟两个人落入悬崖。

初春的潭水冷的刺骨,沈归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到底泡了多久这才被人捞了起来,遇到了一对有些奇怪的夫妻。

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后来的师父。

那两个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脾气有些古怪,作为弟子,他们后来练功的时间格外辛苦。但那两个人也并没有藏私把自己所知所学全部都交给了两兄弟,甚至在临终之时把功力尽数相传。

等到两位老人病逝之后,沈归这才下山。

“时间过得越久,事情越是难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些惨烈,我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是这个是存在过的。”沈归小声嘀咕了一句,闭上了双眼。

空荡荡的床板下,放着那些曾经依稀记得姓名的人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