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语出《诗经•国风•秦风》，本意是那生长在河边的茂密芦苇，颜色苍青，那晶莹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结成白刷刷的浓霜，那微微的秋风送着袭人的凉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气。心中所惦念的那个人儿呀，在那望眼欲穿、望穿秋水的长河一方。后多用于表达在暮秋时节对恋人的思念之情，渴望跨越时空阻隔，想尽一切办法，抵达心中伊人所在的地方。
廖小雨从县城给爷爷买了治疗肺结核的常用药，回到家时已是傍晚，简单吃过晚饭后，廖小雨和爷爷奶奶聊了会儿天，继而爷爷奶奶就在看起了电视，正是四川卫视播放的电视连续剧《在水一方》。
奶奶一边看一边感动的泪流满面，爷爷一边看一边取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看个电视还能哭成这样，多大的出息哦。”
奶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看人家在一起是历经千难万险，克服重重困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可男方却临时出事儿了，那女孩儿好可怜。”
“额，好吧，人家这是电视剧，都是假的，你看看就行了，没必要哭成这个样子。”爷爷缓和着语气说道。
“我也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的流。”奶奶有些带着哭腔的说道。
“好好好，那你看吧，不要哭得太伤心了。”爷爷一边说着一边递上纸巾，然后轻轻用手拍了拍奶妈的背。
“嗯。”奶奶接过纸巾，又继续看着电视。
廖小雨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继而有些许微妙地感触，“爷爷奶奶这是在秀恩爱么？我是谁？我在哪儿？唉，不过确实是十分温馨的感觉呢。也许这就是相濡以沫、相扶到老吧。”想罢，廖小雨起身刚准备开溜。
“小雨啊，你看这个电视哦，啥才叫真正的爱情，好好学着点儿。”奶奶眼角余光瞟到廖小雨准备开溜，不紧不慢地说道。
“额，嗯，您说的对。”廖小雨赔笑道，继而默默走开了。
看着天上的弯月，点点繁星点缀在四周，众星拱月的场景有些许恬静。不知不觉，廖小雨走到了池塘边，看着池塘里倒映的月光，思绪也渐渐地飘向远方。
明天廖小雨就要启程回林城了，今晚有些许无法入眠。缓缓拿出手机，看着娄轻颜的那句“嗯，我相信你，我等你”，廖小雨十分高兴又有些许沉重，他知道，娄轻颜这样回信意味着她是从心里接受自己了，他不能也不愿辜负她的情意，同时透过爷爷奶奶这次让他回家的事情，他大概也了解了家里的态度，他们虽然嘴上没明着对廖小雨说反对，实际行动上还是有很强的反对意向。廖小雨不得不想办法在娄轻颜和自己家人两方之间寻求平衡点，让双方互相保持平衡，避免矛盾冲突。
思考了很多，廖小雨最终决定采取两方周旋的策略，一方面给娄轻颜传达自己家人对娄轻颜的善意，带上一些土特产或其他东西，说是家里特意嘱咐带给她的；另一方面给家人表达娄轻颜对他们的尊敬和关心，以及她为自己家人设身处地着想的言行举止，使得家人在潜移默化中接受她。
当然，廖小雨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需要一个磨合期，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会有所缩短，无法具体精确计算。
想到明天回林城，廖小雨又高兴和兴奋了起来。随即给娄轻颜发送了信息，“五五，给你讲件有趣的事哦。”
“嗯，什么事情呢？”娄轻颜好奇地问道。
“嘿嘿，今天我奶奶她们看着电视剧，然后教育了我一翻，让我好好学学啥叫爱情，好好珍惜眼前人。”廖小雨十分诚恳地回道。
“嗯，这是什么有趣的事呢？”娄轻颜似乎没有抓住廖小雨想要表达的点，略带疑惑地说道。
“嘿嘿，前面的忽略，只需要关注后面的好好珍惜眼前人。我的眼前人就是你了。”廖小雨十分自然地回道。
“呵呵。好嘛，那你得说道做到哦。”娄轻颜轻快地回道。
“嗯嗯，那必须的，我奶奶这是在提点我，一是告诉我要珍惜你，二是告诉我她们是逐渐认可你啦。”廖小雨高兴地回道。
“嗯嗯，好像是这个道理。”娄轻颜回道，内心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我咋有些许不信了，不会是小雨在哄我开心吧。”
“嘿嘿，五五，我有些睡不着呢。”廖小雨回道。
“睡不着？是太舍不得离开家么？”娄轻颜问道。
“不舍得离开家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心中有牵挂。”廖小雨回道。
“嗯，那你直接说实话呗。”娄轻颜回道。
“嘿嘿，没啥，就是想你想得睡不着了。”廖小雨高兴地撩拨道。
“呵呵，有这么想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哄哦。”娄轻颜故作质疑道。
“想是真的想，特别是在被爷爷奶奶秀了一脸后，想得更迫切了。”廖小雨十分真挚地回道。
“呵呵，原来是被刺激到了呀。怎么样，粮食好吃嘛。”娄轻颜调笑道。
“嗯，感觉这是一口来自上世纪50年代的粮食，味道醇香，口感不错。”廖小雨回道。
“真羡慕爷爷奶奶他们感情还这么好呢。”娄轻颜回道。
“嘿嘿，只羡慕哪里够哦，以后我应该也能做得更好。”廖小雨自信地回道。
“什么以后哦，谁要和你相扶到老呢？我可还没同意呢。”娄轻颜俏皮地回道。
“嘿嘿，你没反对，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有句话不是叫沉默就是默认了。可别想跑，跑也跑不出我的手心！”廖小雨霸道地回道。
“哼哼，我就跑，你又能把我怎样呢？”娄轻颜轻快地回道。
“远的不说，至少明天我不会让你跑掉，明天何其多，你一个都跑不了。”廖小雨十分严肃地回道。
“哼哼，明天你来了我不给你开门。”娄轻颜回道。
“额，这，我可以请个开锁师傅开锁么？”廖小雨十分直男地问道。
“你觉得可以么？”娄轻颜轻松回道。
“额，好像不可以。”廖小雨不得不败下阵来，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好嘛，既然你不欢迎的话，那我就不来了，要是还来，我就是小狗。”
“呵呵，好啊，你说的哦。”娄轻颜回道。
随后，沉默了下来，廖小雨几次拿起手机，最后还是发了信息过去，“汪汪汪，五五，你好。听说你喜欢小动物，那明天请你收留下一个小动物呗。”
“呵呵，什么小动物呢？”娄轻颜轻快地回道。
“汪汪汪，一条可爱小狼狗。”廖小雨厚颜无耻地回道。
“嗯哼，看情况呗。”娄轻颜回道，“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呢？”
“和之前一样，下午到林城。”廖小雨回道。
“好吧，那你赶紧休息吧，明天给你准备点儿好吃的，欢迎你回来。”娄轻颜十分高兴地回道。
“嗯嗯，好啊，洗菜洗碗啥的都由我包了，别跟我抢哈。”廖小雨兴奋地回道。
“那可没人和你抢，可不能惯着你吃白食。”娄轻颜回道。
“嘿嘿，那就说定了，我明天一定到。”廖小雨十分高兴地回道，“对了，我奶奶让我带了好多土特产给你呢，有核桃、花生还有土鸡蛋，哦，还有土鸡，可是要带的太多，我就只拿了核桃、花生和土鸡蛋呢。”
“傻瓜，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哦。”娄轻颜略带歉意地回道，“不过，还是得谢谢奶奶她们的好意，下次看看奶奶喜欢吃什么，我们给她带些。”
“嗯嗯，好嘞。五五，你早点休息哦，我在外面有点儿冷了，准备回去睡觉了，晚安。”廖小雨回道。
“嗯嗯，好的，晚安。”娄轻颜回道，心里暗道“傻瓜，其实我也是在想你，不然哪儿会一直陪着你聊天。”
廖小雨回到家，简单洗漱一翻，就上床休息了，不多时就睡意袭来。
朦朦胧胧中只听得奶奶仍在时不时轻轻啜泣抹着眼泪，爷爷一边无奈地说着什么，一边安慰着。廖小雨嘴角上扬，心道“爷爷奶奶这是在给我上着相濡以沫、相扶到老的生动课堂啊，我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