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静态行为的界定
(一)静态行为及其分类
国际静态行为研究协作组(Sedentary Behaviour Research Network)认为(2012),静态行为是指清醒时坐或倚靠着时的能量代谢当量(Metabolic Equivalent of Task,一般简称METs)≤1.5kcal/kg·h(即≤6.276kJ/kg·h)的行为,简单来说就是坐得过多而不是锻炼得太少。在界定静态行为时,还需要区分其具体边界,因为诸如“坐立不安”(Fidgeting)、坐着时上肢在做中等强度的活动或者下肢在做某种活动等也都有可能减弱“坐着”行为对人体健康或代谢的负面影响。
静态行为属于舶来品,从已报道的中文研究文献来看,除了把Sedentary behavior翻译为静态行为之外也有学者把它译为“久坐行为”“静坐生活方式”等。学术名称的翻译应忠于原意,“久坐”含有预设时间维度之意,对应的英文词组应为Prolonged sedentary behavior,而“静坐”一词又容易与一些宗教的静坐概念相混淆,同时Sedentary behavior概念本身又不仅仅局限于“坐”,也有依靠等含义,所以笔者认为翻译为“静态行为”更为妥当。
为了更深入地研究静态行为,学者们还往往按照某种属性对其进行分类。按照行为所处的环境可分为居家静态行为、职场静态行为以及交通静态行为等。按照行为目的还可以分为学习型静态行为、工作型静态行为以及休闲娱乐型静态行为等。按照行为的表现形式,静态行为大体可分为:屏前静态行为(看电视、上网浏览网页、打电脑游戏以及玩智能手机等)、社交性静态行为(聊天、打电话、上课等)、交通性静态行为(乘坐公交车、地铁、自驾车等)以及其他(家庭作业、阅读、写作、画画等)四类。目前,屏前静态行为是本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其中有关电视观看行为的研究文献最多。
(二)静态行为与体力活动、饮食等的关系
静态行为是体力活动(Physical Activity,简称PA)的一种特殊类型,体力活动按照能量代谢当量(Metabolic Equivalents of Task,简称METs)的高低可以分为高强度体力活动(Vigorous PA, METs≥6.0)、中等强度体力活动(Moderate PA,3.0≤METs<6.0)、轻体力活动(Light PA,1.5<METs<3.0)、静态行为(Sedentary behavior,也可称静态性体力活动,1.0≤METs≤1.5)以及睡眠(Sleep, METs约为0.9),如图1-1所示。高强度体力活动和中等强度体力活动如果以促进健康为目的,有组织有计划地实施,就可以称之为中、高强度体育锻炼。
图1-1 静态行为与体力活动关系示意图
引自:“静态行为研究协作组”官网(www.sedentarybehaviour.org/)
Rhodes等人(2012)研究认为,静态行为也并不是中、高强度体育锻炼(Moderate-or Vigorous-Physical Activity,简称MVPA)的简单反面,它独立于(Independently)体育锻炼,对健康产生影响。达到体育锻炼标准的个体(如中、高强度体育锻炼150分钟/周以上)仍然有可能存在过长的静态行为,比如一个人每周中、高强度体育锻炼已经达到150分钟及以上,但其仍然有可能每天在电脑前办公5小时,另加看电视3小时以上。而且,Pearson(2014)进一步指出这种长时间的静态行为并没有因为体育锻炼的达标而消除其对健康产生的不利影响。同时,静态行为与体力活动也存在一定关联,长时间静态行为与较低的全天体力活动有关,但Hu等人(2001)研究显示,他们之间的相关性并不高或存在模棱两可的结果。它提示静态行为与健康的关系除了经由降低体力活动水平这一途径影响外,还可能存在其他的路径。
Hammond等人(1999)和Temple等人(2007)认为静态行为的重要组成部分看电视还与某些饮食行为密切关联,即看电视往往增加了热量的摄入。看电视时常伴随着吃零食、喝饮料,正餐之外的吃零食将明显增加全天卡路里的摄入。同时,电视热点时段的商业广告(往往这些广告所宣传的都是一些高能量食品或快餐文化)也能增加高能垃圾食品的食用或形成不良的饮食习惯。Cleland等人(2008)指出看电视行为对健康的消极影响(如导致肥胖)也可能正是经由吃零食(或喝饮料)和电视热点时段商业广告两种方式产生作用。因此,静态行为不同于体育锻炼的缺乏,同时又与体育锻炼、体力活动及饮食行为等密切相关。在研究静态行为与健康的关系时需评估体育锻炼、全天体力活动、能量摄入等在其中的中介性/调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