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工作的小凡（中）

小凡虽然很失望地辞职了，但让她很欣慰的是自己的选择，她不后悔。

小凡离职的第三周早晨，那时候，她正走在找工作的路上。边走边看一会手机，她从微信朋友圈惊讶的得知，她刚离开的那家公司出了大事，居然悄然关门了，可能因为疫情的作用，这事情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了许多许多。公司相关照片，门上早已被粘贴满各种谩骂与封条，面目全非满京城。公司的其他同事们，也无奈地草草离场，疲惫不堪的奔赴另一个陌生的工作环境，对于大多数的新型农民工来说，物是人非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面目全非，所以说啊，漂泊的风风雨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如果不疾风而上，就会被那一场又一场的风雨打落在茫茫山海，找不到自己生活的归宿。若是帝都的工作来得容易来得好，又如何来“北漂”一说！

最开始也最直接啊，小凡的离开，她说其实是因为一位小领导。

三天新员工培训过后，她被分配到一位小领导的手下干活。刚开始的几天，她没有多大的留意，只在一味地工作，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就行。再过了一周左右，她从小领导的身上发现了一个让人感到悲伤的规律。那就是，小凡每每问小领导一些关于工作程度性较重的问题的时候，小领导都会含糊其辞，或者直接不回答，让她去找其他的同事询问，有时候甚至很小的一件小事，小凡去问小领导一下，小领导也不会给出她任何明确的答复。什么叫“工作程度性较重”呢？比如说，某个网站的账号密码是多少，请麻烦发一下，小领导会让她去找最原始的负责人；比如说，这种问题，我这样回复客户端可以吗？小领导会让她去找老板决断；再比如说，这个东西修改成这样可以上传了吗？小领导说他不太清楚，你去找谁谁谁吧。一天之内，小凡问小领导十个问题，下领导如果给她直接处理一个就很不错了。合着说，这小领导有点不像是领导，像是公司传话的，或者说只是一个问题方向指标。找她的用处就是，她会第一时间去告诉你你该去找谁。不过呢，可悲的是，她让小凡找的下一个同事，往往下一个同事又会让小凡找下一个同事，接着下一个同事又让她找下下个同事。公司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一般都要找到找到下下下下个同事，问题才能得到解决。问题通过找下下下下个同事得到解决的，只是偶尔，一天中可能有一次，或者没有，因为那下下下下个同事会让她去找老板。所以在工作上，小凡的上司，简洁的来说应该算得上是老板了！一个刚入职的员工，如果直属上司是老板，那岗位可不见得多低，但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天真。老板难道只有小凡找问问题吗，并不是，还有其他人，老板周一到周四上班，周五没来，周五的问题会被放到周一，老板在公司的每一天都很忙。

一两周过去后，每天努力跑小腿的小凡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问问题要多找老板的问题了，而应该是公司内部员工不负责的问题。

她有时候在想，难道只有自己的小领导不负责吗？她悄悄地留意着身边的这个问题。难道这里的同事都这样吗？公司位置不佳？风水不好？这是暂时性出现的让人脑壳疼的问题？还是全BJ都是这样的？她一边陷入迷茫一边又极度让自己清醒起来。当她入职第三周的时候，她终是把这个问题，把公司同事的事情来龙去脉给看得透透的了。并不是她家的小领导不负责，其他的小领导，其他的同事们，也不负责，不过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而是他们觉得自己负责不起啊，新型农民工根本扛不起公司的大锅呀。

而这一切一切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小领导，也不在于公司的各位同事们，而都还在于小凡公司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