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别和反派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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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松江疑云(4)

沈老爷白了江晚歌一眼,并不想说话。

沈梦渔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伸手去拽江晚歌,叫他不要再说了。

“据说他生意赔本多年,可一直没有放弃,不仅自己没有断了经商念想,连家里人也没劝他放弃,他家内摆设讲就,不是入不敷出的样子。”

“而且他妻儿老小俱全,什么生意赔本的如此惬意,我倒是想不出。嗯?”

江晚歌衣角一沉,转身对上了沈梦渔的脸。

“怎么了?”

江晚歌自觉声音极小,却不料又被白了一眼。

沈老爷开口道:“他明面上做的药材生意,但药材在松江镇已被别家独占,他靠这点买卖是支撑不到今天的。”

蔚雪瑶道:“那这其中定然还有别的缘由,看来我们明天还要在去细查一番了。”

沈梦渔看了看沈老爷脸色,斟酌道:“祖父在松江镇名望极高,不如帮我们一起……”

比起几个常年窝在九天宫修仙的小弟子,还是沈老爷这样的地头蛇比较高效!再说沈老爷今天的架势摆明了是要和他们一起查案,但是依照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明说的。

此言也算是给了沈老爷一个台阶。

“我可以帮你们……”

沈老爷捏了捏眉心:“但如果真的是清欢,你们当中谁能将她彻底除掉?”

沈老爷话音一落,四人心里皆是一寒,杀人的妖魔鬼怪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都不能。

真凶是沈清欢的话,就意味着他们要亲手将沈梦渔的娘挫骨扬灰!

沈老爷阴沉着脸盯着沈梦渔:“你能吗?”

沈梦渔小声辩解:“事情还未水落石出,祖父不必如此紧张……”

沈老爷一拍桌子,青筋暴起怒喝:“我只问你能不能亲手将你娘制服,还松江镇一个公道!”

“我……”

沈梦渔浑身一凉,提着清道的手不自主的抖了起来:“我……我不知道……”

这的确是个难题,要真是沈清欢的冤魂杀人,自己不除,九天宫也不会坐视不管,可身为人女,斩杀自己娘的魂魄,让她不入轮回,不得转世,自己也不忍心啊。

沈老爷缓慢起身,走到沈梦渔跟前:“你一味争辩,口口声声和外人说此事与你娘无关,与沈府无关,这本就是私心太重。你到九天宫修习不足三个月,能下山除祟是仙尊信任你,可你倒好,仗着自己有了九天宫做靠山,不知来龙去脉,只叫着自己无辜!”

“祖父……我……”

沈梦渔想说什么,可一看向沈老爷阴翳的脸,一时没了声音,难怪原来的沈梦渔会怕沈老爷,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都这样严厉,别说私底下了。

“祖父息怒,师妹她也是一时冲动,她心里敬重您,不忍沈家上下被人欺负,才会口无遮拦。”

江晚歌见状好言相劝道:“您放心,无论真凶是谁,我们定不会欺瞒松江百姓,临行前北苑仙尊也说了,师妹先来打探一番,她随后就到。”

沈老爷嘴唇紧闭,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眼江晚歌,“我听闻仙尊不收男弟子。”

江晚歌解释道:“不错,晚辈是九天宫青玄长老弟子,江晚歌。”

“青玄长老?”

“正是。”

沈老爷又看了一眼薛崇文,“我竟不知道管家如此心细,还知道找两位长老来帮忙。”

立在一旁的管家似乎想要开口解释,见沈老爷脸色难看,好像是对青玄长老弟子的出现很不满意,连忙又闭上了嘴。

薛崇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将头别了过去。江晚歌却笑了笑答道:“不是的,我们和师妹关系要好,都是自愿前来帮忙的。”

“现如今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抓住凶手,以免他继续害人,您可否告诉我们,为何连您都认为此事是沈小姐所为?”

四人心中的疑惑终于被江晚歌问出来了,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见沈老爷背对着众人的肩膀微微沉了一下,管家忙上前扶住。沈老爷皱了皱眉,摆手示意管家不用扶自己。

“小女十四年前得了一场疯病,去世时不过十八岁,照理说她这般年纪横死,是不能入祖坟的。可夫人爱女心切,不忍心让她孤苦伶仃漂泊在外。”

沈老爷背对众人,说起沈清欢生后往事声音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却叫在场的四人心中更不是滋味。

管家更是低头悄悄摸起了眼角,沈梦渔突然觉着自己真的是个多余的祸患,要是没有自己,沈清欢也还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说不定哪天遇上如意郎君,男才女貌,和和美美,平安喜乐的过上一辈子。

“我和夫人便自作主张把小女下葬在祖坟旁的角落里。可是后来,祖中长老知晓此事,很是不满,迫于压力我们就在城西买了一块儿地,将小女的墓移了过去。”

沈梦渔回忆一下,城西山上的小小坟头,原来沈老爷是把那里买下来了,怪不得那墓地附近如此清净。

沈老爷道:“本来这十年一直无事,可没想到,这几人死在了西山。”

蔚雪瑶疑惑道:“死在西山又如何?这怎么能说是沈小姐害的。”

江晚歌抱着幽冥猜测道:“莫非沈府将这个西山都买下来了,不准外人去,当然了,平日里自然没人敢去……”

管家在一旁气的发抖,气愤道:“这群下贱的东西,自然是……自然是为了……”

“为了娘墓里的陪葬品。”

沈老爷转身坐下,对沈梦渔说:“没错。”

江晚歌拿着幽冥敲着后颈,喃喃道:“他们趁着夜黑风高,去到西山,盗开了沈小姐的墓,偷出陪葬品,然后沈小姐的冤魂杀了他们?”

沈老爷摇摇头:“只是开了墓,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蔚雪瑶叹了一口气:“本性拙劣,罪有应得。”

沈梦渔心道:真是如此,又怎么能全怪沈清欢呢?明明是他们错在先,要怪也应当怪他们自己。

管家咬牙切齿道:“这群小人反过来说是小姐草菅人命。又哭又闹嚷嚷着小姐杀人,还污蔑小姐……”

生前欲求不满,死后杀人满足……当然比这难听的还有很多,管家实在说不出口。

沈老爷抬眼看了看沈梦渔,这孩子虽说面相上与沈清欢神似,可心思太重。

江晚歌以手扶颌,上前一步问:“我听说这些人身上没有伤?可曾验过?”

管家接过话来:“确实无伤,不过衣衫不整,脸上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

“这倒是奇怪的很。”

蔚雪瑶也颇感意外:“冤魂伤人,一般是恨意怨念驱使所致,如若沈小姐真是因为陪葬品被盗而暴怒杀人,那这些人又怎会毫发无伤,还没有任何痛苦而死呢?”

江晚歌一转幽冥,面朝沈梦渔语重心长道:“今日我们去过西山,且不说那里风水极好,似乎还有一丝灵气,这样好的地方又有灵气加持,沈小姐又怎会杀人作恶。”

“我就说,他们这是天谴,不是小姐。小公子,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啊?哦……这个嘛,这也不能妄下定论。”

沈老爷轻咳一声,起身道:“事情经过你们也了解了,明日有何打算?”

“明日我们四人兵分两路,再去死者家里打探一番,祖父这边也要把这五个人的底细摸清。晚些时候汇合,既然邪祟开始杀人,便不会轻易停手,我们应着手准备,以防万一。”

沈老爷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江晚歌,点点头便走了。

沈梦渔到自己房间正准备歇息,就听门口传来江晚歌声音:“小梦渔,睡了吗?”

“嗯?师兄有事吗?”

江晚歌似乎是笑了:“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沈梦渔还未宽衣,走到门边推开门,江晚歌正一身黑衣站的笔直,神秘兮兮:“小梦渔,是不是在偷偷抹眼泪啊。”

边说边侧身溜进沈梦渔房里,沈梦渔只顾着辩解,全然忘记了瓜田李下,月色朦胧,男女有别。

“我没有。”

江晚歌在屋子里转一圈,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哭就好,我可不会哄人。”

沈梦渔:呸,你还不会哄人?明明是个女人你都要哄上两句。骗谁呢?

“小梦渔,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沈梦渔摇摇头:“问你什么时候”

江晚歌故作心痛状,伸手点了点沈梦渔的小脑袋:“我下午出去那么久,你就不问问我去哪了?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沈梦渔眨了眨眼睛,很是听话:“嗯,你去哪了?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江晚歌一时语塞,悬在半空的手指着沈梦渔,半天没动,僵硬的点点头:“好,很好。”

“我偏不告诉你。”

沈梦渔笑着推开门:“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江晚歌脸上笑着,咬着牙往外走:“小梦渔,你早晚要求我告诉你的。”

沈梦渔一脸乖巧:“那就不送啦。”

江晚歌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又飞一般的退回,一把将门关上,神色慌张:“有人。”

沈梦渔拿起清道,戒备道:“谁?”

江晚歌还未回答,就听门外一人问道:“梦渔,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