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野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起林二牛，后赶来的顾氏和林芳芳见到这个场面一时反应不过，愣在当场。
被众人按住的林二牛一见到不远处的顾氏，忽的就笑了，几乎嘶吼出声：
“就是我，我干的，抓我啊，报官抓我呀，哈哈哈……”
他这模样吓得周围的乡亲连连后退，都不知道平日里老实巴交，胆小如鼠的林二牛，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顾氏听到‘报官’这两个字，立刻清醒了过来。冲到林二牛面前就是一个大嘴巴。
“你个王八蛋，你是想害死我的永延，你个黑了心肝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我瞎了眼！永延……娘的儿啊，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云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林二牛问道：
“林二叔，值得吗？”
林二牛，微微抬起头，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恨意，喃喃的开口：
“值不值得？值得，只要让她儿子这辈子翻不了身，我就是死……也值得！哈哈，哈哈哈……”
“你个混不吝的东西，你在说什么？永延也是你的儿子，你竟忍心？你忍心？”
“我的儿子？哈哈哈……他真是我的儿子？你别以为你们上次偷偷在屋里说话我没听见，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那就是个野种，野种！哈哈哈，野种……”
林二牛语出惊人，除了云瑶，在场的所有村民全部被震撼到了。
天啊，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村唯一的秀才林永延，竟然是个野种……这也太劲爆了。
“你，你我，老娘跟你拼了……”
顾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林二牛就呼了过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众人阻拦不及，只听‘啪’的一声，林二牛的脑袋上就出了一个血窟窿。
“啊……杀人了。”
“顾氏杀人了!”
“快救人……”
云瑶忙上前帮忙止血，用干净的棉布简单的将他的头包扎了一下。
还好这顾氏力气不大，伤口并不太深，否则还真是危险了。
顾氏也被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刚刚她一时气急，也没顾得上多想，现在听到大家那声“杀人了”才瞬间清醒。
完了，她完了，她儿子被她给毁了……
想到这，顾氏两眼一翻，直接瘫在了地上。
刚才被吓到的林芳芳这才赶过来，将顾氏抱在怀中，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时间这边乱成一团，里正先喊人将作坊简单的收拾一番。发现只是作坊院子里的柴火着了，其它没有什么损失，这才放下心来。
转回身，来到脸上还挂着未干涸血渍的林二牛面前。
张里正瞧了瞧林二牛，又看了看已经苏醒的顾氏，低声问道：
“二牛，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二牛面色有些发白，低垂着头，不肯开口。
顾氏在一旁也只是哼哼唧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最后还是云瑶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到张里正面前。
“张大伯，各位乡亲，之前在河里下毒的，的确是林二叔，今天顾氏到作坊使坏，恐怕也是受了林二叔的挑唆……”
“对，没错，我本也没想使坏的，都是那个黑心肝的挑唆的我……”
顾氏听云瑶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说着林二牛的不是，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一般。
云瑶冷哼一声，都懒得瞧她一眼。
“呵，若是心思纯善，怎么会被别人一激，就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被云瑶这么一说，大家刚刚对顾氏生出来的那么一点同情也瞬间消失。
可不是，若真是个好的，怎么会被人撺掇两句就跑去干了这样的缺德事？
所以说这顾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二牛微微抬了抬头，伤口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感觉有一丝眩晕。但他还是努力的将头抬高，伸出手指向顾氏。
“里正，这个女人不守妇道，背夫偷汉，把野种生在我林家，羞辱我林家门楣，我，我要休，休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啥？顾氏竟然在外面偷人？还把野种生在了林家？那林二牛岂不是白白替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姑娘？
难怪前几天那顾氏说云瑶说的那么难听，合着她自己是那样的人就把人家也看成那样的人。
呸！真是脏死了！
离顾氏近一些的妇人连忙后退了几步，连带着将自家男人也都拽远了些。
她们可要离这不干净的女人远点，免得沾上脏东西。
扶着顾氏的林芳芳顿时浑身一僵，不自觉的松开了她娘的胳膊，小退了半步。
她……是野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的!
“娘，你……你说话啊，爹在开玩笑是不是？我不是野种，我不是的，娘！你说话……”
顾氏被气的倒仰，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指着林二牛的鼻子吼道：
“林二牛，你个窝囊肺，你以为就凭你这德行，当年我会瞧上你？当年我和林郎情投意合，若不是他娘不许，我们早就……我的永林那么的优秀，哪里会是你的种？哈哈哈……”
嚯！众人吸了一口凉气。合着这外面的野男人也姓林，这回可好，兄妹俩都不用改名换姓了。
林二牛气急，竟呕出一口鲜血。
“你……你个荡妇，我林家对你可曾有一点不好？你竟如此对我。”
顾氏瞧了眼身边的女儿，冷着脸起了身。
“我知道，你对我的确很好，所以才有了芳芳不是么？她可的确是你的亲闺女。事到如今咱们就把话说开了也好，永延不是你的儿子。张里正您给当个见证，从此以后林二牛与我们母子再无瓜葛。”
林二牛气的又差点呕血，不过唯一安慰的，可能就是知道了林芳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件事。
张里正瞧着这场闹剧，无奈的点了点头。
顾氏得到里正的肯定，浑身松了一口气，这下她的永延总算没事了。只要跟那林二牛划清关系，那么他下毒纵火的事就牵连不到自己儿子身上。
想到这，顾氏觉得自己浑身又有了力气一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抬脚就朝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