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逃亡

露重飞难进，

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

谁为表予心。

黄秀被带回黄府，黄莽着刘子严加看管。不料私心重的刘困顿暗放黄秀出走(后表)。

夜不观色，黄秀跌跌撞撞奔了一夜，终于摸到一破庙，再也走不动了，把自己放倒在香火炉旁沉沉睡去。

老凡警觉破庙有人，施展手段摸进去，飞身上前欲制此人。顿觉那人额头好烫，发烧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黄秀，黄府大小姐。不禁暗暗摇头，声名显赫的黄府的大小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仍旧是一身男装，挂破了像丐装，明艳无比的脸庞青紫的痕迹分外显眼，沉睡中还低声的呢喃。

毕竟还是个孩子。

老凡施展技法帮黄秀治疗，突然，一阵错杂的脚步声传来。

“这里有个破庙！”

“走，进去看看，不要惊动太大。”

“慢，”刘子的声音传来，“孤零零一破庙，恐有埋伏，还是小心点好。”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来找你了，自觉出来吧。”刘困顿大声吆喝，似在提醒里面的人。

一个简单的破庙，一袋烟时间能转三圈，往哪儿躲？老凡暗暗叫苦。

“可叹世道苍凉，老天不公，”老凡暗自轻语，“想我空有一身本领，奈何报国无门，可恨姓黄的嚣张跋扈，残害百姓……”

“来，走这边！”

“咣当”一声，破庙门应声倒地，彻底破了。一群家丁如狼似虎凶神恶煞般冲进来，与此同时，角落一个小门不着痕迹地关上了，外面看不到任何异样。

众家丁搜索无果，出门继续往前赶。

老凡抱着黄秀随一僧人弯腰往前走。

曲径通幽，不大一会儿，越走越开朗。走出了地道，朝后山爬去。

一座庙宇迎面而来。

“苦禅寺”三个大字斑斑驳驳，已有些年月了。上山的石径是青石铺就，工整有秩，道旁的野草郁葱，不知名的小花迎风招展。

好一个净心怡神的所在！

进入禅房，把黄秀放于塌上，这才细细观量这位僧人。一身灰白僧衣，一双箍口步鞋，引人注目的光头上九个圆疤整齐排列。双眼清澈明亮，双耳硕大垂肩，清旭的脸上露出睿智的光芒，不悲不喜，不骄不躁。

“这位大师，……”老凡拱手道。

“不必，我知道你，你是太阳之人姓凡，单身一人，57之年转运，胸有乾坤，身藏阴阳之爻理，可抵百万雄兵。”

老凡顿时心惊。

僧人纳音在苦禅寺修行多年，早已不问人间日月，今日申时微感不安，于是到破庙处隐约听到老凡提及黄姓之事，佛门有好生之德，再则与提及之人有牵扯，便顺手搭救了老凡黄秀二人。

“凡施主，你我既有相遇之缘，可否赐你一字？”

“大师客气了。”

“你姓凡，是太陽族人，可名旸字太觞。贫僧手下有一弟子名龈字太倉，三年之后会去找你，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山下传来嘈杂的声音，纳音左手微动，算出是黄莽到来。对凡旸说：“你带黄秀走东侧山脊下山，我的老友来了。切记一点，黄秀是四象之人，用好，是你的臂膀。好了，下山去吧。”

“纳音大师，我们能否再见？”凡旸急切地问。

纳音曲指一算，面露苦色，没有言语。

正是“苍苍苦禅寺，

杳杳钟声晚。

凡旸带黄秀，

纳音独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