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理
冷月心的出手替陆道之解了围，那人被打得半死后也无人再敢提要见识大道意境之事。
得此佳徒，我心甚慰！
陆道之心中狂点一百个赞。
之后，吴亦剑宣布登天梯开始，众人便不再关心大道意境，将心思转回了自身能登几阶石梯的问题上。
在以往的剑元盛会，每次登得最多石阶的人都是剑元派之人。
剑元派的弟子不仅天资更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梯对剑元派弟子是日常开放的，以他们多次登梯的经验自然登得比其他门派弟子高。
“不知陆前辈能登几阶石梯？”吴正元不由得试探道。
“在本尊眼里，石梯乃小道尔，登临绝顶不费吹灰之力。”
陆道之是肯定不去登这劳什子天梯的，于是把牛皮吹上天。
见吴正元又欲开口，他直接打断道：“本尊知道你想什么，本尊可没兴趣与你们这些小辈瞎胡闹。”
吴正元见其脸色不善，没敢说让他去登天梯。
他也觉得陆道之说得不错，以他的实力去登这石梯，实在是自降身份。而且他的意境有可能把石梯的剑意摧毁。
唐突了唐突了。
陆道之不知他的联想这么丰富，又道：“即便本尊不去，本尊的乖徒儿登临绝顶也不是难事，你说对吧，小心心。”
冷月心早已跃跃欲试，握紧小拳拳就道：“必须的，小心心是谁啊，大陆第一仙子！”
吴正元暗自摇头，他可不信筑基期的冷月心能登上峰顶，便是以他元婴期的修为也只能踏上第五百八十阶，虽然能登多少石阶与修为无关，可他就是不信。
“那便祝冷姑娘马到成功！”说完吴正元退了几步与站在陆道之身后不远的程彩衣说道几句。
“程掌门可去登天梯？”
“回前辈，晚辈去的。”
“相信程掌门这次定能领悟意境，摆脱最弱金丹的名头。”吴正元哈哈一笑。
“谢前辈吉言。”程彩衣脸色一阵变换。
陆道之听到他们的对话，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而程彩衣这时也向他看来，两目相对，没有意料中爱的火花。她连忙将头低下，一时间卑从心起。
人世间痛苦之事万千，其一为自身配不上心中倾慕之人。
年轮倒退，程彩衣感觉自己又回到少女时代，纯真的爱情在心中萌芽，不断追逐着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彩衣彩衣啊，大英雄就在你眼前，你怎么突然就打了退堂鼓。
在旁的冷月心光鲜亮丽，蓬勃朝气，处处透露着自信的味道。与之相比，我不过是老去的昨日黄花罢了。
重拾心情，程彩衣恢复了神态，是放荡是不自爱。
八大派之人相继踏上了石梯，不多时已有人抵达了一百阶。
冷月心对陆道之说了声，师父，我去了，便也上前踏上石梯。
当她踏上第一阶石梯，一股轻微的压力落在她身上，她一口气登了近百阶，才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增大了一些。
“这剑意微乎其微，难以体悟，是我修为没有金丹的缘故么？”冷月心心中疑惑。
她向上望去，有弟子于近二百阶的石梯上盘膝而坐。
“这就感悟到意境了？”
冷月心大感意外，而后加快了步伐。
一路越过好几名弟子，带起的香风惹人遐思。
等到她来到那名弟子所处的那一阶石梯时，她光洁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水。
显然，登到二百阶石梯，冷月心也略感吃力。
那盘坐的弟子衣襟上带着两三块未干的血迹，似乎是受伤了，察觉到来人，他睁开双目。
“喂，你是在领悟意境吗？”冷月心忽略了他身上的血迹，问道。
此人愕然，接着一双眼睛仿佛看白痴一般看着冷月心。
意境有那么容易领悟的吗？看不到我身上的血？有哪个人领悟剑意还吐血的？
既然冷月心没有发觉他受伤了，他也不会主动说出自己是被剑意压岔了气，在这运气疗伤的事实。
傻子才会在美女面前显示弱小的一面。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冷月心见他呆呆的像个白痴，忍不住用脚轻轻碰了碰他。
“不错，我已领悟到一丝意境，只需再稍加融会贯通，便能彻底掌控意境。”
“厉害，这么多人就你一个领悟到了意境，真是麻雀啄了小母牛屁股。”冷月心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被冷月心雪白的靴子触碰后，那人就已心神荡漾，然后又得到夸奖，他就萌生了一个错觉，她是不是喜欢我？肯定是，果然我这魅力没有女人能够阻挡。
他脸色显得轻浮起来，不断用眼神暗示冷月心。
“你是有什么眼疾？”冷月心看他挤眉弄眼，好生怪异。
“眼里走了沙子，需要仙子的兰气来救治。”
“什么兰气？”
“吐气如兰！”
“兰气没有，臭屁要不要？”
“也不是不可以。”
“滚，变态！”冷月心被他恶心到了，连忙踩着小白靴逃了。
逃着逃着她到了第四百多阶的石梯，回身下望，已是一览众人小，除却各派掌门其余人都被她抛在了后面。
五行神功在体内极速运转，抵抗着愈发庞大的剑意。
这意境到底如何领悟？冷月心气喘吁吁地想道。
登到四百阶石梯，剑意压力又增大许多，她每上一阶都异常吃力，如果不领悟意境，恐怕无法再登多少阶石梯了。
她盘膝而坐，试着凝神静气感受了一番，却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此时她明白并非是剑意压力越大，就越容易领悟意境，其中必然有一个关键点。
本小姐就不信我的天资悟性连一个变态都不如。
……
“意境乃是自身意志沟通天地之力而掌握的一道境域。”
“大道三千，每条大道之下都有无数的法理，该选择什么法理作为意志的延伸？”
回忆起爷爷对她讲过的关于意境的描述，法理就是意境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何谓法理？
天地间每一件事物的存在和运行轨迹都离不开法理。
比如水往低处流，火是热的，冰是冷的，这些都是法理。
但天地之大，玄妙无尽，在某些地方，水是往高处流的，火是冷的，冰是热的。
当一个以水往地处流的法理作为意志延伸的修炼者见到水往高处流之后，他会对这条法理产生怀疑，一旦怀疑，他的不惑意境便会崩塌，对自身造成严重的伤害。
因此，选择什么法理是修炼者需谨慎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