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寻奇·大连民间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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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系列

质朴别致的布老虎极具乡土气息,制作技艺来自山东,最初的功用是玩具。历经几代大连人的探索和创新,大连布老虎系列独树一帜,在汉族布艺格调的基础上融入了满族风韵,反映出辽南文化的独特气质。

虎的自然特征是威武、勇猛、凶狠,人们本来应该避而远之,但是怕虎的人们却偏偏把老虎帽、老虎鞋穿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把孩子的脑袋放在老虎枕头上睡觉。人们不排斥、不仇视虎的形象,反而要与它亲近,将畏惧的事物与美好的愿望放到一块儿,以求驱邪祛病,希望孩子像老虎一样勇敢强壮,由此可见民间艺术的包容性和亲和力。

布艺·布老虎 作者:王格丽

普兰店的王格丽是王家布老虎技艺的第三代传承人。她做的布老虎主要特点是体态丰满结实,神态阳刚威严,虎虎生威中还带有些许滑稽,虎身上的部位变形夸张,有带尾巴的,也有用剪纸或刺绣做成尾巴紧贴在虎屁股上的,整只虎圆浑、敦实、饱满,都是眼圆、嘴阔、耳朵大、腿短、身架矮,但又没有脱离虎的基本形态,让人看了只觉得美,不觉得别扭。

布老虎在王格丽的手下已经成为一个系列,她继承了前人的手艺又不拘泥于前人的风格,创作了两件套的夫妻虎,四件套的娃娃虎、母子虎、团圆虎以及双头枕头虎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共30多个品种的布老虎。从选择布料、裁剪、搭配颜色到绘画、剪纸、刺绣、缝合、粘贴、填实、定型等几十道工序,她无一不精,技艺娴熟,得心应手。

布艺·小马 作者:王格丽

布艺·布老虎 作者:王凤英

王格丽还会做其他动物布艺作品,用的都是家传的布老虎手艺。这些动物的布艺作品虽然也吸引人,但与她的布老虎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王格丽和她的布老虎曾经走出国门,远渡重洋,开了外国人的眼界。

大连有许多做布老虎的高手,是因为大连人很多是山东人的后裔。沙河口区王凤英的布老虎与王格丽的布老虎不同,是软胎的,王凤英尤其擅长做老虎鞋和老虎帽。

王凤英的老家在山东济南,母亲按当地风俗每年都要做布老虎和老虎鞋、老虎帽,不用母亲特意教,她就看懂了,学会了。退休后静下心来,她重新琢磨布老虎,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动手一做,居然有模有样,不比母亲做得差,虽然有少许变化,但基本风格没有变,还是齐鲁特色。

王凤英做的布老虎大的不去说了,小的只有一寸大小。一寸大小的布老虎身上具备老虎所有美的要素,精巧得令人咂舌。无论是大虎还是小虎,她都用箔纸剪成“王”字粘在虎头上,闪闪发光,十分威武。她模仿乾隆的字体在布老虎身上绣出“福”字,喜气吉祥。老虎耳朵大大的,竖立着,很有气势,眼睛和鼻子抽象变形,嘴用一束横向的毛线表现,毛线两端参差不齐,连胡须都有了。她做的老虎鞋和老虎帽好看又实用,为了美观,上面装饰有布贴花、绣花、手绘花。因为是给小孩用的,所以形体稚拙可亲,天真烂漫;又因为传统,所以有深刻的内涵和美好的寓意。

布艺·老虎帽 作者:王凤英

布艺·老虎鞋 作者:王凤英

王格丽和王凤英,以及其他一些制作布老虎的艺人受传统民间造型的影响比较多,对布老虎造型的夸张手法很是偏爱。他们有意把虎的某一个局部的自然形态通过奇特的造型和夸张变形来加以强化,不在乎比例的失调和形象的失真,特别是虎头往往被夸张到想象不到的程度,但是谁也不会去追究虎形象的真实性和艺术上的合理性,这恐怕就是布老虎的魅力所在,也是布老虎在民间流传甚久和甚广的缘故吧。

不管是王格丽的布老虎系列,还是王凤英的布老虎和老虎鞋、老虎帽,都能让实用与审美统一于母爱的深情中。一个娃娃头戴老虎帽,头枕老虎枕已经够开心的了,又脚穿老虎鞋,甩动小手颠颠学步,这种微妙而有趣的情景,谁见了都会发出会心的微笑。有小孩的人家和没有小孩的人家都喜欢把布老虎和老虎鞋、老虎帽放到家中当摆设,一来观赏,二来驱邪求吉祥。可以说,形形色色、虎头虎脑的布老虎是大连地区最具民族民间特色的日用装饰品和艺术观赏品,很多布艺艺人学手艺都是从学做布老虎开始的,说布老虎是大连布艺之母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