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要挟
老族长当真是老江湖人,即便刀抵脖子仍旧面色不改,唯一让她面色改变的是祁渊。
她混迹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有哪个少年人武功高强到这种地步,光是他解开绳索,再到他提剑指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根本没看清他的招式,就好像是一瞬间被传送到这里的一样。
老族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祁渊扬起骏眉,“小生一介武夫,俗名不提也罢。”
一旁的女孩见状,疾步走了过去,举起刀压在叶白笙脖子上,“放了我婆婆,要不然我一刀一刀割下她的皮肉,让她血流而死。”
祁渊扬起眉毛,不由好笑道“姑娘那姑奶奶你可惹不起。”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祁渊的话是什么意思,手腕突然被握紧往回一压,原本抵在叶白笙脖子上的刀现在已经被送到自己面前。
叶白笙扯嘴笑了笑,对着对面同样被锁喉的老族长喊道“老族长这下你肯服了吧!”
周围的蛊族人早就因为祁渊和叶白笙动手已经提着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老族长的表情明显有些慌张了,在叶白笙提刀压在女孩肩上的一刻明显看到她的身子往前倾,似乎想冲过来救她,不过被祁渊的剑给挡了回去。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老族长无奈呐喊道。
祁渊说道“前辈我们并无恶意,只求前辈帮帮我这位朋友,只要她身上的蛊毒解了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老族长目光往下扫了一眼,看了看被劫持的女孩,又看了看另一边实际行动的燕岚顾清越,深知尽管放手一搏也未必是他几人的对手,只好无奈摇头作罢。
“好,我答应你们。”
老族长将叶白笙带进了竹屋,剩下的祁渊燕岚顾清越便一直守在门外。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女孩从里面出来,“叶姑娘体内的蛊虫凶烈,需以一人之血作为药引。”
祁渊站起身,“那用我的吧!”
女孩摇摇头,“叶姑娘点名要那位侠士。”
祁渊心中一顿恼火,“她叶白笙什么意思?救她命的还挑三拣四,当我们是市集上的萝卜白菜?”这一刻的儒雅矜贵随即被拋之脑后,他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跟叶白笙大吵一架。
女孩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带着燕岚便走了进去,关上房门。
顾清越倒了杯水递给祁渊,“殿下我觉得你变了。”
祁渊一愣,略有些好奇的追问道,“何以见得?”
顾清越扬起嘴角轻笑道,“以照殿下你的性格,何曾对谁这么上心过?”
祁渊眼中不由流露几分嫌弃,“你说的是叶白笙?”
顾清越笑而不语就算是默认了。
祁渊突然笑出了声,“叶白笙成天鬼灵精怪的,死了确实可惜我原本是真心想要跟她合作的,但她可就没安好心,成天盘算着怎么跟她那伙计一起把我给宰了。”
顾清越失笑,脸上里面写出了危机感,“殿下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祁渊端起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神情自若,“你以为她叶白笙真是个蠢货?此人心思颇深,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藏得太深。”
“她在我们面前讨好,答应与我们一同去蜀中寻找丢失的刺天决,实则在背地里早就打好要灭了我们口的准备。”
祁渊的话似乎让顾清越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带着疑惑又问,“那殿下这次为什么还冒险给她寻病求药?叶白笙死了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扫除后患。”
祁渊笑笑,“我还舍不得她死,她接下来还有更大的用处。”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说谁呢?”叶白笙不知什么时候从竹屋里出来了,喜上眉梢,容光焕发,就好像浴火重生了一般精神爽朗。
叶白笙也不避讳,摇着两条胳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姑娘我就进去一会,某些人已经开始盼着我死在里面了是吗?”
顾清越没料到叶白笙能这么快出来,满是诧异的看着她。
叶白笙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不觉好笑道,“怎么啦?姑娘我没死在里面你很惊讶?”
顾清越收回目光撇撇嘴,“我可没那意思。”
叶白笙不屑冷哼一声,抱着两条胳膊傲然挺立站在一旁。
祁渊寻着机会转移话题,“燕岚呢?他没跟你一块出来?”
叶白笙随意摆了摆手,“他失血过多在里边休息呢。”
祁渊眉头轻挑,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后面那扇紧闭的房门,再看向叶白笙的眼神,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一个解毒的没倒下,倒是他先倒下了?”
叶白笙无比认真的点点头,“对啊!人家燕岚无私奉献,舍己为人,为了救我放了可是放了好多血给我制药的。”
竹屋的门从里面推开,老族长受那年轻女孩搀扶走了出来,随即又将门关了起来。
“老族长我那朋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叶白笙立马上去问道。
老族长面色沉重,侧脸看了眼跟在叶白笙后头的祁渊顾清越,摇摇头,“你朋友现在身体十分虚弱,须卧床休息,我待会让屠屠给你们收拾几件卧房出来,你们先歇息一晚。”
老族长的好心打动了叶白笙,抱拳向她道了声谢。
叶白笙晚上出门见祁渊房里的灯还没灭,便进去看了看他在做什么。
刚一进门便是一股扑鼻而来的墨香。书案旁的祁渊正聚精会神地提笔勾勒着画里山河岩壁的轮廓。
叶白笙凑上去仔细一看,山岩广阔无边,树木葱茂,飞鸟横行,栩栩如生。
祁渊勾完最后一笔,抬手在上面比了个请的动作,“你来评价一下。”
叶白笙憋嘴摇了摇头,“评价不了,我肚子里没那股汁水味,没有好的词藻修饰表达。”
祁渊轻抿了一口薄唇,微微含笑着说,“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叶白笙头也没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不过颜色太单调,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看起来就没有人机。”
“没有生机?”这是祁渊这辈子听过最奇怪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