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北境之旅（1）
“好了，好了，我来个公平的抉择。”
千帆老人笑呵呵的说，慈眉善目的脸上洋溢着狡猾之色，“不信我的咱们就打个赌。输了给我就替我老人家做一件事就行了。”
千帆老人自信满满，众人却面面相觑。
这老头看着憨憨的，可是年龄在哪摆着呢。五百多万岁的老神仙，光经验攒的也够大家伙儿学好几百年的。
跟他打赌？
怎么就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意思。
“哎呀，怕什么呢。我既不要你们的金，也不要你们的银。”
千帆老人看着他们迟疑的相互张望，憨憨一笑，插科打诨，“你们一群年轻小后生，聪慧过人，阅历丰富，可是实实在在的精英中的精英，难道还怕被我一个糟老头子骗了不成？放心吧，老头子言而有信，绝不骗人地。打个赌而已又不是打架，怕个什么啊？哦，怕一群小后生输给我老头没面子吧？那就算了。”
年轻人的好处，血气方刚，头脑灵活，随机应变；
年轻人的坏处，争强好胜，不服输，不怕输，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于，有那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冒险精神。
这些人都拥有。
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不是被梅成衣认为头脑有些简单地外星老大，而是一直被大家认为心思缜密的蓝慧文，“掌印大人，你说吧，赌什么？输赢怎么算？”
明是非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睁大了眼睛，因为大家距离有些远，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白小龙一反常态竟对这位蓝执事报以支持的微笑。
梅成衣倏尔想起来白星宇说过话‘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恩怨没了，要么是情仇纠葛’，不管自己属于哪一种，都要完成所谓的上天给的任务。这一次打赌也许就是事情的转机。
“算我一个。”
梅成衣一声清脆的女高音，把明是非吓得一哆嗦：这个菜鸟又要闯祸。
“还有我。”
白星宇傲娇的看一眼千帆老人：堂堂宇宙猎人只有别人怕我，哪有我怕别人的道理。不就是打个赌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看我不把你赢个底儿掉。
明是非挣扎了片刻，弱弱地举起了手，底气不足的说：“这还有一个。”
整个队伍就这么三个人，两个举手同意了。作为队伍里的唯一个男性队员，即便是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也跟着跳下去。
输啥不输面子。
*
千帆老人用手摸摸他的地中海，笑呵呵的说：“那就开始吧。九曲城北城不叫北城而称为北境。北境就是九曲城里真正的试炼场。进入北境之里只有一个诀窍：赢。怎么赢，看你们的现场发挥。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北境之里，你们谁的命令都不能听，那里就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人丁宝眷。拿回来人丁宝眷我认输。”
老奸巨猾！
这是什么狗屁打赌？就是拿我们当做免费的劳工！
梅成衣撅起了嘴，扫一眼站在门前的白星宇，后者深潭幽水似的明眸此时满是愤怒。
“王老抠，这也叫打赌！”
白星宇忍无可忍，双手叉腰，怒目而视，“你这是骗人！”
？？？
明是非：谁让你跟了。活该啊。
蓝慧文什么也没有说，知道掌印大人肯定想了很久了。这可不是临时起意。
“什么叫骗人？”
王千凡不高兴，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白星宇，“我赌你们拿不回来人丁宝眷。哼，宇宙猎人，呸，别丢你教官的脸。不行赶紧卷铺盖回家。输不起就是输不起，什么叫我骗人？哼。”
千帆老人倏尔转身一哼，迈着又短又粗的腿，驮着他那肥硕的身躯王他自己的屋子里走，进屋的瞬间，反手将门关上了。
而后靠在门里心有余悸的翻个白眼，吐出一口浊气。拍拍胸口，咧咧嘴，小声嘀咕一句：“吓死我老人家了。”
院子里的人们彼此心照不宣，谁都知道上当了。可是为了面子，也为了早日离开这里，除了接受赌约还是接受赌约。
因为害怕继续做噩梦，几个人就坐在院里闲聊起来。
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无聊，梅成衣开始了才艺表演。一曲《浪子闲话》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接着又给他们表演了单人版的《丽人行》。
这一唱一跳，把她活泼可爱，酷爱热闹的性格展露无遗。
继梅成衣之后，明是非一曲婉转的笛子独奏引人入胜。
白星宇蓝慧文争着舞剑助兴，蓝慧文的提议通过了，白星宇的提议被否决了。
怕她一个把握不好把大家震飞了。
白小龙跑到菜园里摘来新鲜瓜果，几个人就这么玩到天亮。在太阳出来以后回屋补觉去了。
日上三竿，千帆老人这才把他们一个个喊起来。
饭后一人一个包裹，被千帆老人撵了出来，说什么赶早不赶晚，早去早回，输赢早定之类的话。
除了告诉他们去找人丁宝眷，连个接头人的名字都没有。
真是打赌。
为了赢个赌约这老人家老脸也不要了。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离开了九阳栈。就那么两手空空赶往北境。
事实真相是，王千凡也不知道人丁宝眷在手里出了岔子。什么拿人丁宝眷，就是要这一帮小将军帮着自己把幕后的家伙揪出来。
####
无情崖上，无情阁内。
原本灰色的装饰，此时已被鲜艳的红代替。
红色的阁楼，
红色的幔帐，
还有红是鲜血充满妖异的云霞。
这里的红没有热情奔放，不是如火如荼，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有的是妖异，邪魅，暴力和杀戮。
红，在这里不是美好的，而是危险的。
柳芊芊清楚地记得，浩玄杀死他的转世恋人时，是她与她的新郎大婚的日子。满屋满院的红，唢呐，笛子，弦子，铜锣······还有她的亲戚朋友那洋溢着欢声笑语的祝福的脸蛋。
一切都在主人闯进去的那一刻变了样······
“跟我走，你是我的人。”
浩玄冰冷的脸上满是怨愤，他不管不顾不由分说将已经轮回的她拉住，她瑟瑟发抖，满眼乞求：“大仙，我不认识你。放了我吧，我和我的子子孙孙会永远供奉你······”
新郎死死抱住她，虽然腿已经都得站不住了，还是颤声说：“你赶紧放手，人妖相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要害死她么······”
一群手拿桃木剑的道士挺身而出······
瞬间热闹的喜堂变成了炼狱，她和他到死都相互拥抱着彼此。
满屋满地的血，满院飘飞的红。
遍地横躺的人们，没哭泣，没有哀求，人们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反抗，虽然失败了，他们反抗了。
院子里的杏树上，停留着一只娇俏的花喜鹊。
它就是忘情鸟——柳芊芊。
“芊芊，你在想什么？”
浩玄看到柳芊芊神色凝重，不悦的说，“你也做了噩梦？”
“主人，芊芊看见这么多的红，心里害怕。”
柳芊芊屈膝一跪，趴在桌子上僧因颤抖着说，“非常害怕。他们就像，像血一样。”
浩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仅仅是轻声哦了一声。
“好多好多的血。”
柳芊芊试探着说，“好多好多人的血。”
浩玄眉心微蹙，挥手将无情阁恢复如初，灰色，目及之处皆是灰色。
当然，浩玄身上那一身血红的衣袍是个例外。
“多谢主人。这样就好多了。”
柳芊芊磕头拜谢，这才起身，乖巧的依偎在浩玄的脚边，枕着他的衣袍入睡，“夜里做了噩梦，补个觉吧。”
柳芊芊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不像一只鸟了。哪有鸟大白天补觉的？
浩玄没有出声，算是默许了。
一阵羽翼摩擦的声音传来，大势力飞进了无情阁。
“主人，九阳栈的人出发去了北境。”
大势力恢复人身，单膝跪在地上禀报着刚刚探听到的消息，“他们前往北境寻找遗失的人丁宝眷。一行五个人，两个女的三个男的。需要继续跟进吗？”
浩玄沉思片刻，实在斟酌他的话，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跟着他们，记得不要跟得太近。北境不比城里，那里是可以追猎任何生灵的。别说是你小小的乌鸦精，就是九天的麒麟，西天的大鹏也不例外。”
“小的记下了。”
大势力行礼退下，再次恢复鸟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在他离开后，有更多的鸟儿追在他后面飞。不远不近的跟着他飞向云层里，飞向北境。
****
欣欣客栈里的景泰蓝色也坐不住了。指着乔欣欣厌恶的说：“你怎么才说？不知道北境有什么吗？那个该死的观音菩萨死守着那一群人！死都不肯松口。死也不肯开口，你以为她是脑子锈掉了！”
“奴婢知错了。这个时候出手拦截还不算晚，奴婢这就去安排。”
乔欣欣惶恐的看着景泰蓝色，这个见谁都是一副笑脸的少宫主，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这么没有耐心呢？
我不就是想多看两眼你吗？
有那么让你厌恶吗？
在这个九曲城里，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凶，凶，凶，早晚有一天让你跪在本姑娘脚边求我！
乔欣欣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却很实诚的没有移动半分，左手握着右手，右手又抽出来再握着左手，神情忐忑的瞅着景泰蓝色，小心翼翼的提醒：
“北境是个特殊的地方，纵使是诸天神佛降临也不例外。少宫主，人手少了可是会吃亏的。他们队伍里可是有一位武功卓绝的杀手。修敏凌蛟在她手里从来没有走过第二招。”
“你只管派你的人去就是了。”
景泰蓝色不耐烦的说，“截杀他们的人不会只有你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
乔欣欣妩媚的一笑，故意挺了挺胸，接着一个自以为优雅的转身，款款离去。
附子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少宫主，用什么人截杀他们比较稳妥？如果是一定要成功的话，臣推荐使用狼兵，蛇卫。他们不在编制内，就算是将来有人察觉了，也是九曲城和幽洛城的责任。”
景泰蓝色抬头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唯美的笑容，温和的说：“你这是诅咒我失败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望少宫主明察。”
附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忙辩解，“他们中间有两个人来历不明。女的武功卓绝，这是三界之里没有的。三界之里的战神没有这样的女子。男的战斗里很弱，可是每一次都可以化险为夷。不是运气极好就是经验丰富。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已经对咱们的计划构成了威胁，现在是两个。小的这是小心防范。以备不时之需。”
“啪，”
景泰蓝色丢过来一个钱袋子，上面刻着八卦图，一些古老的符号在八卦图崴一次摆列着，“这是乾坤袋，里面装着三千万功德钱。到了北境，不要吝啬钱财。他们都稀罕这个。只要截下他们，那些宝藏就是我的了。告诉执行任务的：要活的。活得才值钱。”
附子答应着，捡起钱袋子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一个黑影现身出来。
景泰蓝色拿出一个与刚刚的钱袋子一模一样的钱袋子丢给他，眼眸里全是阴冷的杀气，声音不高不低控制在两个人听到的范围，“那个男的不要留活口。他很有可能是，是上面的人。即便不是，爷要得也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
云鹫宫。
鸾凤殿里此时依旧是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雪姬飞身落在银九玄身旁，神色慌张，语气急促：“尊主，花精灵来报：无情崖派鸟兵前往北境；乔欣欣的美人卫也出发了，目标也是北境；景泰蓝色派附子行动的，调用的是蛇卫，狼卫；在附子离开后幽灵卫也出手了。他们是要毁了九曲城。”
银九玄愤怒地将桌子上的点心扫落在地上，歌姬，舞姬吓得落荒而逃。
“那个白姑娘摆明了就是宇宙猎人，她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他背后的人会不计代价的铲出九曲城。对他们来说，多以一个九曲城和少一个九曲城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事关重大。
必须认真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