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梦想成真
“夫人，少爷和夏小姐在楼上，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楼上一会儿吵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安静了，厨娘有些担心所以只能如实汇报。
“楼上？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正在办公室批文件的张丽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少爷不知道怎么的回来了，不声不响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夏小姐也来了，两，两个人闹得很凶，少爷他，他哭得很伤心”看情况两个人是吵架了，她担心会出事但又不方便进去。
“现在呢？”张丽敏紧张的起身。
“现在安静了，不知道”她依旧一脸担忧。
“你别管了，多准备一些好吃的，什么时候下楼了给我发个信息”她将厨娘的话打断然后皱着眉头重新坐了回去。
“知道了夫人”厨娘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后向餐厅的方向走去。
放下手机的张丽敏陷入了沉思，近些日子总见儿子郁郁寡欢，出于担心她向司机打听情况。
“那天，那天我送夏小姐回家时她让我绕道走，我发现有个男孩子似乎在等她，所以，所以我就在少爷面前多了句嘴．．．”司机老张一脸不安。
“然后呢？”她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知道夏沫对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后少爷让我将车开过去停在对面的停车场，他，他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夏沫和那个男孩子分开．．．”光从老张的表情她就能感觉到儿子当时有多伤心。
可她没有追问。
对于夏沫她除了喜欢还心存感激，她不能因为儿子喜欢她就要求她必须爱上自己的儿子。
即便她心疼儿子。
然而这一刻她似乎能预感到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会不顾一切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想给儿子打电话但犹豫过后还是放弃了。
“夫人，两个人下楼后就直接走了，饭也没吃”厨娘再次打来电话，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稍作犹豫后她起身离开。
“沫，沫沫．．．”他怯怯的看着身边冷着一张脸的夏沫。
“闭嘴”她斩钉截铁打断他的话，原本粉嘟嘟的脸上看上去阴云笼罩。
他不再说话。
一双眼睛却半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脸。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两个人依旧坐在一起，但谁也不理谁。
同学们虽然好奇，但谁也不上赶子自讨无趣，就连杜若也沉默不语。
午餐时间她一直低着头。
她害怕看见季文轩的眼睛。
去找顾霆晔的路上她已经决定找个时间告诉季文轩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但那个时候她的初衷是等顾霆晔长大懂事了她才和季文轩在一起。
可现在不一样了。
就在刚才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人是顾霆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文轩。
她想向他坦白，求他原谅，可他马上面临高考，她担心自己的任性和无知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顾霆晔心里同样五味杂陈。
他知道她是顾虑自己才决定大学毕业以后才谈恋爱，他能体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有多痛苦。
而且自己刚才还利用她的同情心“欺负她”，虽然最终的结果是被她踢下床，虽然她到现在还在生气，但他不后悔。
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迹，就算这辈子无法得到她的爱，他也要做那个她忘不掉的人．．．。
而不远处的季文轩此时此刻同样陷入痛苦之中。
“上学时间还忍不住出去约会，真是浪漫啊！”肖雅兰的话像一根根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断安慰自己说要相信她，可她躲避的眼神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心很痛很痛，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逃避，她是他十几年的人生中最美好的遇见，他不想和她走到相互怨恨的地步。
“夏沫，能耽误你中午的休息时间吗？”他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
“好”她微微一怔后小声答应。
“沫沫，对不起”顾霆晔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
图书馆里很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他强作镇定的打破沉寂。
“什么？”她惊诧的抬头看他。
“我们都还小，很多想法都不够成熟，我，我马上就毕业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心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对不起，我．．．”她眉眼低垂，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夏沫，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她的泪似乎滴在他的心上，原本丝丝的怨念化为乌有，留下的是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嗯”她依旧泪如雨下。
“好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他向前一步伸手替她试去泪水，自己的泪水却忍不住滑落。
“夏沫，我可以抱抱你吗？”片刻之后他柔声问，马上就高考了，他原本准备假期陪她去支教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决定陪妈妈回美国。
他知道这个拥抱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文轩，谢谢你”她将头倚进他怀里然后伸手紧紧的拥住他。
“不，该感谢的人是我，夏沫，谢谢你给我的青春画上最美好的一笔”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得沁人心脾。
“好好复习，你一定要考上理想的学校”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她终于抬头看他。
“放心吧，说好的哈佛之约，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和女朋友一起等你”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小小的鼻尖，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好”她冲他微微一笑后从他怀里抽离。
“好好休息，下午还要上课”将她送到宿舍楼口后他冲她挥了挥手。
“嗯，你也是”她冲他微微一笑后转身跑开。
“再见了夏沫，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他在她背影消失的瞬间转身，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涌出。
他没有回宿舍。
而是独自一人又去了图书馆。
“文轩，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无知伤害了你”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口，她转身向教室楼顶的方向跑去。
“你来干什么？”撕心裂肺的哭过之后抬头看见咬着嘴唇泪流满面的顾霆晔，她伸手擦了擦眼泪后没好气的问，他向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但却始终默默无语．．．。
“你在这儿做什么？看我笑话吗？”蹲在图书馆一角的季文轩发泄完情绪后抬头看见肖雅兰，伸手擦了擦眼泪后站起身来。
“看你笑话？我是看我自己笑话”肖雅兰同样伸手擦了擦眼泪。
“看来我得去申请奥斯卡金像奖”季文轩微微一怔后转身在书架上挑起书来。
“你什么意思？”肖雅兰的声音依旧有些哽咽。
“我都能把观众带入戏了还不配拿奖吗？”他的声音恢复平静。
“呵，你少臭美”肖雅兰破涕为笑。
“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把握吗？”他转身看她。
“什么把握？反正和你一样志愿都报了那一所学校，没有退路可言”她伸手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既然都没有退路了，那就全力以赴吧！”他嘴角微微上扬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文轩，会过去的，她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只是你青春里的一抹色彩，我会陪你江山如画”肖雅兰在心里默默起誓。
他撕心裂肺的痛哭让她心碎，但她会等他走出来，无论多久．．．。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没有恋爱，没有吵闹，没有哭泣，大家都在默默的努力。
“铁三角”依旧一起上下学，一起补课，偶尔小聚，季文轩将全部心思用在了备考上。
时光匆匆。
转眼就到了高考的时间。
“明天就进入决战颠峰了，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忍不住给夏沬发去一条消息。
“真正的勇士是不受任何外界影响的，不过我还是要送你隐形铠甲，助你杀出重围，勇登高峰”她笑着给他回复。
“那我就收下了，静待前方捷报吧，晚安”他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嗯，晚安”她对着屏幕微微一笑后钻进被窝。
“明天早一点起，王姨研发了新早餐，我给你带到学校去”信息铃声再次响起，她脸上浮出甜蜜的笑容。
“带到学校就凉了，周末再让王姨做吧，晚安”大早上带早餐去学校同学们不笑才怪。
“我装在保温盒里”早餐是一回事，他主要想找个借口联系她，哪能让她这么快说晚安。
“哎呀不吃不吃，到教室里吃早餐像什么话嘛，别回了，好困啊！”她觉得他最近比爸爸妈妈还操心。
“好吧！明天见”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晔晔，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学习吃力吗？”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的张丽敏柔声问。
“还好，不太懂的周末补补也没大问题”他一双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
“明天见”屏幕上出现她的回信，他嘴角微微上扬，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张丽敏一脸宠溺的摇了摇头，儿子算是让个小丫头吃死了。
“对了，林阿姨升楼层经理了”她觉得这消息儿子应该喜欢听。
“真的？谢谢妈”他果然一脸惊喜。
“谢我做什么？员工们投票推荐的，妈只是给她发了一笔奖金，奖励她连续几个月都是楼层销售冠军”她露出欣赏的表情。
“奖金？周末我得让杜若请客”是个好借口，他眼睛一转打起主意。
“哪能让女孩子花钱？给沫沫的卡她不是还回来了吗？你留着花吧，别亏待人家女孩子”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儿子。
“我又不是真让她花钱，对了，网站上不少应聘人员，您抽空看一下”原本想给夏沫支教的地方正在建的度假酒店提前招人，没想到阴差阳错替公司和其它城市的酒店找了不少人才。
“一会儿就去看，你的网站可给公司省了不少人力财力，妈妈要奖励你，想要什么？”以前都是派专门的人负责到处去招聘，现在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为此公司很多管理人员都对儿子赞不绝口，她很欣慰。
“我，我假期想陪夏沫去支教”他低头摆弄着手机。
“没问题啊！正好去盯一下度假酒店的进展，只是你们．．．”知道儿子的心思，她也乐得成全，但还是有些忧虑。
“您放心吧，没结婚之前我不会……”知道妈妈担心什么，他不禁脸颊微烫。
“结婚？”她显得有些惊讶，儿子才十几岁而已。
“当然了，我们当然是要结婚的，她只能嫁给我，除了她我也不会娶别人”他一脸认真，一张俊脸莫名的泛起红晕。
“睡觉去吧！明天上学呢！”张丽敏冲他微微一笑，他答应一声后起身向楼上跑去，回到房间后他盯着自己的床发呆，心跳莫名的加速。
“你，你扯我衣服做什么．．．”
“你，你的手．．．”
“不，不行．．．”
“滚开．．．”
“踢不死你．．．”
她紧张的声音，颤抖的身体，嘟着嘴生气的样子，甚至发火将他踢下床的举动．．．。
点点滴滴都让他热血沸腾，魂牵梦绕。
“沫沫，我想你，好想好想．．．”他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
他不敢想如果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依旧惦记着季文轩怎么办？六年的时光，她的生命中还会出现很多人。
他不知道期间会出现多少个“季文轩”，他知道她有多耀眼，他只能期盼着自己高考之前学习能追上她，如果不能与她考入同一所大学，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活要怎么过？
“如果不能考同一所大学就弃学从商，然后每天接她上下学”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后的打算。
十年寒窗。
一朝高考。
莘莘学子们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而季文轩作为学校的大学霸更是以市高考状元的优异成绩被哈佛录取。
肖雅兰比他分数稍低一些，但也同样如愿以偿，电视台还专门邀请两个人一起做了一期节目，学校也专门为同学们举办了毕业晚会。
而夏沬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之一，理所当然的和别的成员一起为学长，学姐们上台献花。
“恭喜，你真的好棒”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谢谢，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他同样双眼含泪。
“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他的同学们开始带头起哄。
“可以吗？”他一脸期待。
她没说话却主动张开双臂予他拥抱。
“哦．．．”台下欢呼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许是因为已经毕业的原因，老师们也不干涉而且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一旁的肖雅兰微微皱眉，片刻之后便又保持微笑。
“送给你”松开她之后他突然将手中的花递给她，她不知所措的抬头。
“哦．．．”同学们又一阵起哄。
“是传承，代表着美好的期望，夏沫她一定是未来的高考状元”他将花塞给她并将她的手高高举起。
“好，夏沫，夏沫，夏沬．．．”同学们高喊着她的名字给予她热烈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旁的肖雅兰用力咬了咬牙后依旧保持微笑。
“累了吧？我送你回去！”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小声建议。
“好．．．”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个给你，希望你用它书写出美好的人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时她递给他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爸爸珍藏的钢笔。
不过她是征得爸爸同意的。
“谢谢”他眼中泛起泪花。
“没有你，我的人生始终是有遗憾的”他好想告诉她这句话，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不想给她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你，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关心。
“和我妈回美国吧，准备一下迎接新学期，你去支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他强行挤出笑容。
“好，到了之后来个电话，晚安”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好，晚安”他继续保持微笑，然而转身的瞬间两个人都流下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