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护妈妈
赵蔓芸坚持留在医院。
司机老张将杜若和夏沫送回家。
“明天一早你们别打车，我绕过来接你们”俩个人在小区门口下车时顾霆晔又一次叮嘱。
“知道了，顾大娘”夏沫冲他做了个鬼脸后拉着杜若进了小区，他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
“夏同学还真是热心肠”司机老张边调转车头边感叹。
“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算是真正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赵阿姨真的是菩萨心肠”顾霆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片刻之后又微微皱眉。
“家有妻室还跟别的女人偷偷在外面生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差劲的男人？”他一脸怨气。
“社会风气不好，你还小，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大人的世界很复杂”老张摇了摇头。
“关社会风气什么事儿？明明就是人心烂了”顾霆晔更加愤怒。
“少爷你倒是看得挺通透”老张微微一怔后自嘲的笑了笑。
“书包放下随便坐，放心吧，老虎不在家”见杜若有些拘谨，夏沫朝她咧嘴一笑。
“今晚就咱们俩？”杜若明显放松下来。
“对啊！刚才在车上我已经叫了外卖，估计也快到了，休息一下吃完饭我给你补今天的课”夏沫边说边将一杯热水递给她。
“你作业写完了？”杜若接过水杯后问。
“晚自习时写完了，本来准备晚上背背书，不背了，给你上课”夏沫笑着将她拉到沙发坐下。
好好学习替妈妈争光，杜若在医院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以后的日子她会一路陪伴，会与她一起努力。
“谢谢”杜若双眼含泪。
要不是有夏沫和她妈妈，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原本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她担心同学们会笑话她，她更担心夏沫和顾霆晔会看不起她，然而俩个人的出现让她觉得温暖又感动。
“拿什么谢？以身相许怎么样？”夏沫一脸的调皮，她可不想看见她愁眉紧锁。
“许就许，以后我还就赖着你了，想甩也甩不掉”杜若果然破涕而笑。
“赖着好，你赖着我，我赖着顾霆晔，让他养着咱俩，至少零食不用愁”见杜若笑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
“你赖着他吧，我可不赖着他”杜若冲她做了个鬼脸，顾霆晔对夏沫的心意她看得出来，她可不参合进去捣乱。
“我当然得赖着他，我也得赖着你”门铃响起，她笑着打开门拿外卖。
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吃饭，然后学习。
杜若本来就很聪明，所以落下的课没多久就掌握得八九不离十，预习了一会儿新的功课后两个人决定坐到被窝里去背单词。
“叮咚”突然响起的短信铃声分散了夏沫的注意力。
“夏沫，休息了吗？”看着屏幕上季文轩发过来的信息她喜出望外。
“谁啊？这么激动？”将她表情看在眼里的杜若一脸笑意，她以为是顾霆晔。
“季，季学长”夏沫脸颊两侧微红。
“钢琴王子季文轩？他找你做什么？”杜若微微皱眉，在她心里夏沫和顾霆晔才最搭。
“没呢”夏沫一脸花痴的回信息，完全没将杜若的话听进去。
“作业写完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晚安”季文轩的信息再次传来，夏沫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清晰。
“喂，你不会喜欢他吗？”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杜若忍不住推了她一下。
“喜欢他怎么了？”夏沫咬了咬嘴唇扭头看她。
“你疯了吧？他还有半年就毕业了，而且他学习那么好说不定会考去国外，你可别一腔热情错付”杜若依旧皱着眉头。
“你想得太远了，我们，我们只是朋友”夏沫微微一怔后回她，她可没考虑这么长远。
“你也早点睡，晩安”她快速的回了一条短信后扭头盯着杜若。
“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杜若瞪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要喜欢同年级，同班，最好还一起补课的？”想到顾霆晔的心事，她趁机探杜若的心意。
“那当然了，至少相互了解，还能互相鼓励，一起进步”杜若试图为顾霆晔助助力。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杜若的话让她喜出望外，郎有情妾有意，最好的哥们儿和最好的姐妹配一对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准备用这个消息去敲顾霆晔点“好处”。
“你明白就好，赶紧背单词吧”想到顾霆晔在医院说替妈妈问工作，杜若觉得自己也算帮了他一次。
第二天。
顾霆晔早早的给夏沫打电话。
“车上吃不方便，现在去学校也太早，你把早餐拿上来吧”夏沫的话让他喜出望外，他之所以起个大早就是这个目的。
“披头散发还穿着睡衣，像，像什么话？”见夏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嘴里埋怨却不敢正眼看她。
“谁让你这么早？沙发那等着吧，你自己先吃”夏沫迷迷呼呼的叮嘱一声后转身进屋。
“怎么会这么可爱？”他看着电视柜旁边立式柜里夏沫不同阶段的照片小声嘀咕，见俩个人还没出来他掏出手机一张一张的拍了下来。
“不是让你先吃吗？哦！我知道了．．．”先出来的夏沫看了一眼傻坐着的顾霆晔神秘一笑。
“你又知道什么了？”顾霆晔有些慌张，他以为她看见自己拍照片了。
“总之你就等着感谢我吧”扭头见杜若出来，她伸手将她拉到顾霆晔身边坐下后动手吃起了早餐，一双眼睛时不时看向俩个人，嘴角还时不时露出笑容。
“你没事吧？”俩个人面面相觑后一头雾水的问她。
“没事啊！赶紧吃完走吧，对了，今天的早餐和你们很配哦！”她扯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后起身离开。
“配？她不会以为？”杜若突然如梦初醒般看向顾霆晔。
“她大早上没吃药”顾霆晔冲着夏沫的背影瞪了一眼后将垃圾重新装回打包早餐的袋子。
“难怪她昨晚上奇奇怪怪的，合着她是想将咱俩配一对儿？”杜若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怪她谁让她叫夏二呢？”见夏沫拿着两个书包出来他顾意将声音提高。
“你说谁二呢？信不信我开窗户给你扔下去？”夏沫果然冲他发彪。
“我二，我二行了吧”顾霆晔用手指顶了一下她的头后先一步开门。
“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了？亏我还帮你们拉红线”夏沫嘟着嘴看向杜若。
“拉红线，乱点鸳鸯还差不多”杜若瞪了她一眼后快步下楼。
“喂，你们俩倒是说清楚，我怎么就乱点鸳鸯了？”她快步追了上去。
“闭嘴吧你”顾霆晔边说边伸手帮她把书包放上车，杜若趁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喂，你不会不喜欢杜若吧？你不是一直暗恋她呢吗？”上自习的时候她忍不住小声问。
“你说话啊！让人女孩子多伤心啊！”见顾霆晔沉默不语她忍不住着急。
“哎呀！你烦不烦？她不喜欢我，行了吧？”顾霆晔一脸无奈。
“啊！哦！”听了顾霆晔的话她一脸同情。
“杜若妈妈工作的事你问了吗？你妈怎么说？”课间休息时她看了一眼坐在桌前发呆的杜若后小声问。
“问了，去公司是不可能，因为年龄和专业的原因，又不能让她去当保洁阿姨”顾霆晔小声回她。
“啊！那怎么办？”夏沬一脸愁容。
“去商场专柜做售货员，阿姨形象不错，人看着也和善，卖服装或鞋子应该没问题，保底加提成每月万八千的，母女生活应该没问题”他依旧没回头看她。
“这个不错，哎呀！你真是太好了！”夏沫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工作是解决了，问题是阿姨怎么去争取她们母女的权益？你看看杜若，在咱们面前装坚强，但其实根本没状态”他终于回头看向她。
“不行，咱们得替她和阿姨出口气才行，必须让她那不负责任的爸付出代价”夏沫一脸怨气。
“消停消停吧你，这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事情，多陪陪她安慰安慰她还行”一向冲动鲁莽的顾霆晔倒是难得的冷静。
他才不能让她去惹事闯祸。
午饭前一节课间，班主任将杜若找去办公室，了解情况之后一脸心疼的对她进行心理疏导，杜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老师连声道谢，出了办公室后却泪流满面，她的样子让守在办公室门口的夏沫更加心疼也更加气愤。
“你知道你爸和那个女人住哪儿吗？”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问。
“知道，就在他们单位对面那小区，上周末我和我妈去过，那女人可嚣张了，我爸也向着她们母子”杜若泣不成声。
“士可忍孰不可忍，放学后我陪你找她理论去”夏沫气得直跺脚，她就没见过背着老婆孩子和外面女人生孩子，老婆都自杀住院了还不闻不问的男人。
“算了，我怕我妈担心”杜若擦了擦眼泪朝她嘟了嘟嘴。
“担什么心？阿姨就是太软弱太好欺负了，你得替她出头才行，反正谁要敢这么欺负我妈，我肯定跟她没完”夏沬边说边拉着她回教室。
“放学后太晚了．．．”听了夏沫的话，想到那天妈妈被那个女人辱骂还被为之付出全部感情的丈夫推倒，而且现在躺在医院无人过问，杜若窝在心里的一口气瞬间往上冒。
俩人对视一眼后转身向校门口走去。
刚坐上出租车离开顾霆晔就打来电话责问为什么逃课？她胡乱找了个理由后将电话挂断。
“夏沫，你们可别做傻事啊！听见吗？叔叔可是公众人物，你要闯祸可是打他的脸”顾霆晔心急如焚的再次打来电话。
“麻烦”她回了两个字后将电话挂断。
“不行，咱们俩要是就这么去了万一她告咱们私闯民宅怎么办？”许是顾霆晔的话起了作用，下了出租车后夏沬有些迟疑。
“对啊！万一她拿这个当把柄威胁我妈呢？”杜若也冷静下来。
“咱们得从长计议才行”俩人对视一眼后陷入沉思。
“你爸是什么态度？”夏沫将她拉到小区边上木椅子上坐下。
“他说要跟我妈离婚，会䢔当给我妈补偿，还说我妈没有经济来源无法抚养我，所以我不能跟我妈”杜若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白白浪费自己大好年华为他生孩子照顾家庭，到头来还成了没有经济来源连辛苦生养的孩子都要失去，真是岂有此理”杜若的话让原本冷静下来的夏沫火冒三丈。
“这么说关健点不在那个女人身上，蛋本身有问题拍死苍蝇没用，若若，你怕不怕你们家事让别人知道？”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低头看着杜若。
“怕有什么用？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早知道了，就我和我妈是傻子，而且因为我妈自杀学校老师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杜若又流下眼泪。
“这件事你和阿姨是受害者，没什么可怕的，做错事的人都不觉得丢人，凭什么眼泪都让你和阿姨流？反正也不可能做一家人了，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你们的合法权益才是真的”她边说边从校服兜里掏出手机。
“沫沫，干什么？”杜若一脸担忧。
“给我表姐打电话，她是律师，让她陪着咱们去你爸公司，不行我妈有个同学是做记者的，咱们用舆论力量让大家评评理，看他们还欺负人”夏沫边说边打通表姐电话并向她说明情况。
“沫沫，你们千万别冲动，等我过去再说”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很焦虑。
“知道了姐”她将地址发过去后挂断电话。
老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等待的过程中杜若情绪激动的指着一个从小区里出来的女人说：“就是她”。
女人正巧抬头发现了杜若。
她不但没避开还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若若，大冷天在这坐着做什么？怎么？你那没用的妈靠不住了准备来投靠你爸了？”女人脸上挂着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尖酸刻薄。
杜若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姨，您长得真好看！”夏沫双手环胸绕着她转了一圈后对她甜甜一笑，女人一脸得意伸手捋了捋头发。
“是当小三的料，哟哟哟，这一身的狐狸味儿，方圆十里都能闻见腥”夏沫依旧上下打量着她并伸手扇了扇鼻子。
“你这臭丫头瞎说什么呢？缺教养的东西”女人脸一沉伸手一巴掌冲夏沫打过来。
“教养？你连野孩子都生了跟我谈教养？会写这两个字吗？”夏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张俊脸依旧笑靥如花。
“你”女人气急败坏扬起另一只手。
“我什么？敢做不敢当啊？什么饭不好吃非抢人碗里的？”夏沫抓住她另一只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她摔倒在地上。
“你，你个小贱人．．．”女人破口大骂并试图爬起来。
“小贱人说什么？”夏沫拍了拍手后在杜若身边坐下，依旧一脸人畜无害微微笑着。
“杜若，你那死妈自己没本事找个小贱人来撑腰，你．．．”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将一肚子火发在杜若身上，她看准了杜若跟她妈一样好欺负，谁知话没说完杜若一耳光扇了过去。
“你骂我可以，敢骂我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死女人”杜若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与她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夏沫倒是傻了眼，她可没见过这样的杜若，路过的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好心的大妈阿姨们开始劝架，见杜若占了下风，夏沫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使劲儿将她再次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夏沫冲杜若使了个眼色。
“各位叔叔阿姨大妈大婶，你们评评理，这个女人她勾引我爸还跟他在外面生了孩子，我妈含辛如苦将我养大，辛辛苦苦照顾家到头来落得被丈夫欺骗被小三欺负的下场，她承受不了打击自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杜若声泪俱下的指着地上的女人哭诉，她知道夏沫的意思，但她的伤心她的眼泪都是真的。
“孩子真可怜，还有这种人？”
“是啊！真是臭不要脸！”
“这种人就该往死了打，呸．．．”
围观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指责起来。
地上的女人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快速拔打着电话：“杜海龙，你赶紧死回来，我都快被你宝贝闺女打死了”她声嘶力歇的冲电话里喊。
“什么？我和冮总出差了回不去啊！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等我回去再处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杜若泪流满面的扭头看向夏沫。
“别怕，是她先动的手，咱们也没私闯民宅”夏沬伸手拥住她安慰，谁也没注意到地上的女人恶狠狠的将电话挂断后快速发出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