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单元

楔子

十几年前，万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发展得如火如荼。就跟那些落后的古镇一般，有些排外，不接受新事物。

在这种经济，还有生活，以及各方面都不景气的大环境之下。万城下面，那些乡镇，就更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那时候佟家村，公社离村民们住的地方还有四五公里的路，别看路不算远，但其中要经过两座山。

在公路还没有大力发展普及的年代，村民们出行，全靠走。哪怕你是挑着担子，还是背着背篓，都要从那两座山爬上爬下，才能去到公社坐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修了那种土公路，磕磕绊绊，骑摩托车还是坐摩托车，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种土公路吧，晴天还好，一到下雨天，那些水坑，还有泥土，真是逼迫得人，走那边上经过。

若是这土公路边上没有什么还好，就是有几个坟圈子，幸好里面的住客不咋出来瞎溜达，不然那些农民挑着箩筐出去卖菜的时候，不得吓坏啊！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家里种了菜还是粮食的，留下足够家里人吃的，剩下的爸爸就会挑着箩筐去镇上卖钱换所需的生活用品。

我爸爸有好几兄弟，还有两个姊妹，兄弟姊妹间，关系都还处得挺好。

我那些叔伯们，都有不错的工作挣钱养家，除了两个姑姑，都是朴实无华的家庭主妇，伺候一家老小的吃穿住行。

我爸爸是佟家村，一个不起眼的农民。他早年出去打工的时候，认识了我妈妈，然后他们就觉得彼此合适，在一起谈恋爱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交流，确立了关系。

后来，我外婆，起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是耐不住我妈妈软磨硬泡，就同意他们结婚了。

我妈嫁给我爸，那样一个有点爱跳舞唱歌，还喜欢喝点小酒的男人。家里清贫，过得有苦也有甜。

通过爸爸妈妈的一番努力，修起了二层小楼，日子也在朝着蒸蒸日上迈进。

买家用电器，还有养殖家畜家禽，都在几年间，置办齐全了。我也在其中某一年孕育而生，是佟家村我爸爸那一辈，最后出生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我最后出生，论资排辈，得了启薇的名字。

我奶奶那时候，想要一个孙儿，没成想是个孙女儿。对我，以及我妈，都不怎么待见，时常拉着个脸，活像谁欠她钱似的。

我出生以后，家里开销变大，爸爸出去打工，一出去就是一整年，经常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陪伴我最多时间的，就是妈妈。

妈妈真的很不容易，她要带我，还要去喂猪下地种菜什么的。我很怕菜青虫，一看见那玩意儿，就被吓得哇哇大哭。

妈妈一个人带我，难免有看管不过来之处，我自己调皮玩泥巴，衣服弄脏了，经常要等到她忙完了才能抱着我回家洗澡换衣服。

奶奶在我记忆里，没有怎么带过我，她住二叔家，帮着带二叔家的孩子。

我的童年过得很充实，都是跟那些比我大几岁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一起玩闹度过的。

童年过得美好，到了我识数的时候，就过得很悲惨了。因为学不会算数，我爸爸他就脾气暴躁，一暴躁他就会动手打人。

说实在的，我跟爸爸相处的时间不多。我爸爸他一打我，我就往妈妈的怀里躲，可躲，能逃脱得了一顿毒打吗？

恐怕不能，只会让爸爸，对年幼无知的我，更加手下不留情！

那一段时间，我的脸上都是巴掌印，可想而知，受了怎样的罪，还有委屈。

如果我命弱一点，是不是就会被爸爸给活活打死了？我命硬得很，他打不死我。

每当我挨打的时候，隔壁邻居，还有二叔那些，就会来劝阻。劝着劝着，我爸爸气消了，也就不会对我拳打脚踢了。

如果我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跟他的父女关系也能好些，不至于那么恐惧他，也不叫他。

我爸爸的狠，是明着的，但是也不耽误他出去打工挣钱。

随着我年龄增长，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我先是去村里的学堂启蒙，后去外公外婆那边进了一家公立幼儿园。

我永远记得，幼儿园那些小朋友，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呵呵，我没开窍，就可以那样当我不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