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读书是最大的善待自己

读书是为提升自己，也就是《中庸》讲的“修身”。“人之异于禽兽者几稀？”人与禽兽的差别，其实不大。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一样的养育子女，见了好东西都知道往窝里搬。狡兔有三窟，人人也都梦想有第二套住房。物质生活那一套，人比不过禽兽。禽兽唯一无法与人抗衡的，就是人能读书，明事理。

旧时代人们都相信一种说法，叫做“积金千两，不如一解经书。”即使远在偏僻乡村的贫苦农人，也把读书当做和吃饭睡觉一样，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内容。“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

我母亲没有文化，却很重视儿子们的读书。她生前不止一次问我：“早头儿（从前）有个说法，一家要是超过三代人不读书，就变成牲口了，你说是真的吗？”听到这话，我总忍不住大笑，母亲也跟着笑。

不读书真能变成牲口？不读书不能变成牲口？细想之下，这还真是个既简单又不简单的问题。母亲对于文化重要性的朴素认识令人警醒。

《增广贤文》中也说过类似的话，“学不尚实行，牛马而襟裾。”“学者如禾如稻，不学者如蒿如草。”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中庸》说，若做到了这些，就可以去治国平天下了。我个人没有那样的雄心，我读书仅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而已。下了班，脱去工装，钻进书房，变身读书郎，进入时光隧道，游弋于古今中外，夫复何求。

我设想过，自己如果是农民，我也不会放弃读书的。物质上贫困与否，与读书无涉。贫亦读书，富亦读书。我虽为收入很少的工薪族，但至少保证了温饱，较之“环堵萧然”的陶渊明，物质上强似百倍。不读书修养自己，更待何时？我希望这样一直快乐地读下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忽然想到了高尔基，他说：每一本书就是一级台阶，我每爬上一级，就更脱离畜生而上升到人类，更加接近美好生活的观念。

2010年4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