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黄堆烽^①

心期紫阁山^②中月，身过黄堆烽上云。年发已从书剑^③老，戎衣更逐霍将军^④。

【诗歌来源】

明铜活字本《李益集》第一百一十二首，《唐诗百名家全集·李君虞诗集》第一百零二首。

【校勘】

［黄堆烽］，《文苑英华》卷二百九十九、《唐诗拾遗》卷四作“黄堆峰”，清初抄本作“黄烽堆”。

【注释】

①黄堆烽：详《赴渭北宿石泉驿南望黄堆烽》注③。

②紫阁山：原名紫盖山，又名紫阁峰，在今陕西省户县，为终南名山之首，山势雄伟，景色绝美，众多宗教人士前往清修、隐居，文人士子亦利用山上寺庙习业，与义学僧侣问学、切磋，学有所成则下山应试，或以隐居为成名资粮，终南捷径为士子入仕开辟另一途径。其名称由来，《陕西通志》卷九云：“紫阁峰在县（鄠县，今户县）东南，旭日射之，烂然而紫，其形上耸，若楼阁然。白阁阴森，积雪弗融。”不少名人皆有诗颂赞或记行，如李白《君子有所思行》：“紫阁连终南，青冥天倪色。”杜甫《秋兴八首》其八：“昆吾御宿自逶迤，紫阁峰阴入渼陂。”岑参《因假归白阁西草堂》：“东望紫阁云，半入紫阁松。”

③书剑：学书学剑，谓学文学武。高适《人日寄杜二拾遗》：“一卧东山三十春，岂知书剑老风尘。”此处指诗人的军旅幕僚生涯。

④霍将军：本指汉嫖姚校尉霍去病，详《送柳判官赴振武》注⑩。

【编年】

诗人在建中元年（780）赴坊州崔宁朔方节度使幕府时曾作《赴渭北宿石泉驿南望黄堆烽》，其“汉庭议事先黄老，麟阁何人定战功”两句批评朝廷无安边良策，乏靖边良将，抒发建功边塞之意。但此诗中“心期紫阁山中月”、“年发已从书剑老”两句明显有身心疲惫而欲归隐山林欲望，只是对军府生活尚未绝望，故而“戎衣更逐霍将军”，据此，则此诗的写作时间应在佐张献甫邠宁节度使幕府之后，而在贞元十六年（800）左右入幽州刘济幕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