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一 想象“缺席”,情染童话
安徒生神话般的“缺席”,在两百多年来的叙事史上,成为意之点染、情之神思。中国画讲究墨韵“点染”,南宋诗人陆游将此作画技法入诗《剑南诗草·掩门》云:“点染聊成字,呻吟近似诗。”再有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杂艺》载:“武烈太子(萧子芳)偏能写真,坐上宾客,随宜点染,即成数人,以问童孺,皆知姓名矣。”清代刘熙将“点染”植入《艺概》,于是,我们可以说“点染”是一理论之语。
安徒生有这样一幅墨喷画,作于1871年7月9日,叫《双面人头》,现存于安徒生博物馆。图注安氏语录云:“你在纸上点上一滴墨水,把纸叠起来,朝四面挤它,于是就出现了某种图形。你要是有点幻想和绘画意识,你就可以在墨迹上加工,图形就能清楚地显现出来;你要是一个天才,那你就有了一幅天才的画。诗人也是这样。他们偶然洒了一滴墨水在纸上,他们把墨水挤开,把它画成画,于是你就有了故事。”
可以说,俄国理论家帕乌斯托夫斯基的《夜行的驿车》就是这样一篇“点染”之作。在现代的知识锻铸中,或者说在中国现当代思想文化的阐释意象里,《夜行的驿车》篇被“点染”为中国语境中的“安徒生爱情”图。理由是诗人曾卓再读或者说改写了帕乌斯托夫斯基的《夜行的驿车》,明确为《夜行的驿车》拟就副标题——《安徒生的爱情》,而且完全省略掉帕乌斯托夫斯基的篇头引介。本章要呈明的恰是,帕乌斯托夫斯基《夜行的驿车》的中文传播,只是诗人曾卓意下的“点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