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调查:新白领生存状况与社会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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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个人收入与差异

(一)基本状况

这一部分我们将对个人的收入情况进行描述,下文将从整体性收入和工资性收入这两个方面进行论述。

1.个人年收入

在问卷中对个人收入采用了开放式的题目,对个人的年收入进行了提问。1034位被访者给出了个人收入的信息,缺失值为13。调查显示:个人年收入平均值为8.12万元,其中最高年收入达到100万元,众值为10万元。个人年收入前十位的收入总和为630万元,个人年收入后十位的收入总和为6.36万元,前者是后者的99倍,可见新白领阶层内部的经济收入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

为了直观了解个人的收入总和情况,我们将个人年收入分为3万元以下,3万~5万元,5万~8万元,8万~10万元,10万~15万元以及15万元以上六个区间进行分析,具体个人年收入总和区间详见图2-8。从图中可以看出,5万~8万元所占的比例是最高的,为28.8%;其次是3万~5万元,占总数的22.8%。

图2-8 2011年上海市新白领个人年收入(N=1034)

2.工资收入

工资性收入就是指单纯的工作所得,不包括其他辅助性收入。问卷对新白领每月的工资数据进行了收集,从调查数据中可以看到:1021份样本拥有工资性收入,最低月工资1000元,最高月工资100000元,二者差距十分显著;众值为5000元,人数是169人;平均月工资为5934.54元;收入在3500~10000元的最多,达到64.7%,以5000元为界,二者比例分别为32.5%和32.2%,差距并不明显(见表2-7)。

表2-7 2011年上海市新白领平均月工资收入

3.个人所得税

个人所得税是对个人取得的各项所得征收的一种税,从2011年9月1日起个税起征点调至3500元,从上文对工资性收入的分析中可以看出有28.4%的白领群体的收入是在征税点以下的。

在个人缴纳所得税的统计中,有效值为869,缺失值为178;个人所得税平均值为5155.91元;众值为2000元,人数为71;最大值达到80000元。具体个人缴纳所得税总额区间详见图2-9,个人缴纳所得税为0的有141人,个人缴纳所得税集中在3000元以下,所占比重为42.1%,大于8000元的比例为17.7%。

图2-9 2011年上海市新白领个人缴纳所得税情况(N=869)

(二)对收入的差异性分析

通过对新白领阶层个人收入的基本状况的描述可以看出,其收入处于社会相对较高的水平,但是阶层内部经济收入两极分化明显,同时体现在工作收入和整体收入之中。那么如何理解这些差异性,它是由哪些原因造成的呢?这一部分将通过引入户籍、婚姻、工作、性别、教育等多个变量,对经济状况进行差异性分析,以便在更深层次上把握新白领阶层的经济状况。

1.职业地位与收入

职业与个人的经济收入是直接相关的,普通新白领的最主要收入都是工作收入,所以职业与收入的关系不言而喻。本报告中将通过引入管理层级和技术职称这两个与职业密切相关的变量对职业地位与收入进行测量。由于管理级别和职称的划定是一种内部制度和激励机制,现有企事业单位一般都按照该标准来评定工资。所以一般意义上认为,管理级别越高,收入越高;技术职称越高,收入越高。以下的论述分别对二者进行分析。

(1)管理层级对个人收入有影响,管理级别越高,收入也越高。

管理的科层化是现代公司制度的重要特征,影响个人的收入与社会地位的形成。通过观察数据,可以看到不从事管理工作的新白领占52.5%,一般性的管理人员占33%,中高层管理人员比例较低。通过简单的数据处理,发现管理层级和个人收入有明显的关系,高层管理人员平均收入达到24.2万元/年,约等于个人平均收入(8.12万元/年)的3倍;比较而言,中层管理人员为10.62万元/年;而占比例最高的一般管理人员和不从事管理工作的新白领的平均年收入分别为7.77万元和7.03万元,均低于总体的平均数。

将个人年收入与管理层级进行交互分析,发现二者有显著关系(见表2-8)。数据表明,在5万元以下的低收入段中,主要为不从事管理工作的人员和一般的管理人员,而中高层管理人员的经济收入在10万元以下的比重非常小,基本都分布于10万元以上的区间内。由于不从事管理工作的比重较大,以及管理层级划分的相对模糊性,所以部分区间的差异不是特别突出。

表2-8 上海市新白领管理层级与个人年收入交互分析表(N=1033)

(2)技术职称和个人收入相关,技术职称越高,收入越高。

所谓技术职称,相对于管理层级来说具有更加明显的界限,一般认为个人持有某些特定的等级资格认证。随着中国市场的开放,职称在一般的私营企业和外企中相对使用较少,但在行业内部仍然有所划分。一般来说,拥有的职称越高,所要求的技能越高,因而个人经济收入也会越高。新白领群体拥有技术职称集中在初级和中级,二者均为20.7%,而具备高级职称的人较少。摒除调查中回答“不适用”的人,通过对收入平均值的比较,从低到高依次为初级职称(6.2万元/年),无职称(7.3万元/年),中级职称(9.4万元/年),高级职称(14.7万元/年)。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对于不从事技术类职位的新白领群体来说,该项指标并不适用,并且在该变量中,无职称和“不适用”二者之间的区别有一定模糊性,所以数据会出现一定的波动。

引入技术职称对个人年收入进行分析,能够看出二者有相关性(见表2-9)。从数据中可以看到在5万元以下的低收入段,基本为无职称和初级人员。比较而言,高级职称的新白领,个人年收入基本集中在10万元以上。对初级、中级和高级职称之间的收入进行比较,职称高低的收入差距是比较显著的。伴随收入区间的增长,初级职称的比重整体呈下降趋势,而中高级职称的分布则不断增长,所以收入与技术职称有关。

2.教育对收入有显著影响,受教育水平越高,个人收入的最低值越高,个人收入的优势越明显

表2-9 上海市新白领技术职称与个人年收入交互分析表

除了职业,教育也是影响个人收入的一大重要因素,一般意义上认为受教育水平和个人的收入呈正向相关。作为影响个人收入的另一大要素,通过数据的分析也可以看到二者是直接相关的。本次的抽样都是高学历人群,最低为大专/高职学历,人数最多的是大学本科,为528人。通过简单的因素分析,年平均工资的排序依次为:研究生及以上(9.99万元)、本科生(7.72万元)和大专/高职(6.94万元)。这与人们的常识是一致的,即学历越高,个人收入的平均值越高。为了有更进一步直观的体现,通过交互分析发现,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人群在大于15万元的高收入段占据了绝对优势,所占比例为45.3%(见图2-10)。学历在大专/高职的白领收入区间基本在5万元以下,大学本科学历的人群收入波动比较大,更多地集中在3万~8万元这个区间。伴随收入区间的不断提高,学历的优势被明显突出,大专/高职的比重下降,再一次证实学历与教育的正向相关。

图2-10 受教育程度与个人年收入(N=1034)

3.性别影响个人收入,男性比女性收入优势明显

男女收入的差异一直是广受关注的话题之一,通过引入性别这一变量,研究发现其与个人收入也是有密切关系的。数据表明,男性的年平均收入明显高于女性,分别为9.6万元和6.7万元,在最高收入上也有差异(见表2-10)。

表2-10 上海市新白领年收入平均数性别差异情况(N=1033)

通过将个人年收入与性别进行交互分析,可以明显看到个人年收入上的性别差异。3万元以下的低收入段,女性新白领占据绝大多数,比值达到72.6%。在8万元以上的收入段中,男性具有绝对优势。最突出的在15万元以上区间,男性新白领比值高达68%,而女性新白领只占了32%,男性新白领的收入优势可见一斑(见图2-11)。在2011年上海新白领个人经济收入方面,男性比女性收入更高。造成这一趋势的原因很多,最直接的就是男女在职业中的差异。

图2-11 2011年上海市新白领性别与年收入

4.婚姻影响个人收入,已婚者收入高于未婚者

将个人收入总和与婚姻状况进行交互分析可以发现,婚姻对个人收入有显著影响。数据表明:未婚样本的平均年收入为6.74万元,已婚者平均年收入为10.27万元;在最高个人年收入中,已婚者最高为100万元,未婚者为60万元。本次有效样本共有1034份,由于离婚和同居样本较小,仅有14个,所以在分析时将其并入已婚类别,具体分析结果见图2-12。

图2-12 2011年上海市新白领婚姻状况与个人年收入

从图中可以直观地看到,在3万元以下的个人年收入区间,未婚者占到83%。随着收入区间的提高,已婚者的比例逐渐增加,形成了较大的优势。造成这一趋势的原因可以从多个角度来考虑,一般意义上,已婚者年龄会比未婚者大。而年龄的增长所带来的工作和社会经验的增加,都会使得个人的收入有所增加。并且婚姻对于一个人来说代表的也是更多的责任,所以已婚者在行为上会更加成熟。

5.年龄与个人收入相关

一个人的职业经历和社会阅历,对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收入是有非常重要的影响的。一般认为年龄越大的人,收入越高,这主要是由职业经验的增加所带来的。通过引入年龄这一变量,发现其对个人收入有显著的影响。

此次调查,年龄段集中在20~40岁;最低年龄为19岁,人数为1人;众数为26岁,人数为115人,整体呈年轻化的态势。为了对二者进行交互分析,将年龄分别以25岁、30岁、35岁、40岁为界进行分组。结果表明(见表2-11):25岁以下的新白领年收入在3万元以下的过半数,比例达到61.8%,并且基本集中在8万元以下,随着收入区间的增长,所占比重越来越低。而从25岁到35岁区间的群体,年收入则普遍集中在5万~8万元,随着收入的增加,所占比重不断上升。35岁以上的群体数据表现不是很显著,但都普遍集中在较高收入段,15万元以上的高收入群体基本都集中在25岁以上的新白领中。由此可见:个人的收入与年龄相关,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人收入越高,但在40岁以后收入优势并不明显。

表2-11 年龄与个人年收入的交互分析

对于这一现象的解释应该是很明显的,25岁以下的群体普遍是刚毕业的没有工作和社会经验的年轻新白领,他们事业刚起步,从而个人收入也不可能很高。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事业开始逐步稳定,处于一个不断上升的时期,开始成为行业和企业里的中高级骨干型人才,享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从而收入也相应增加。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尤其在40岁以后,他们的事业开始进入平稳期,收入的波动开始减小,但基本没有人处于很低的收入水平线上。

6.户籍对个人收入产生影响,持有本市户口的新白领的个人年收入高于其他持非上海市户口的新白领

上文分析表明,户籍对于家庭收入是有显著影响的,将其与个人年收入进行交互分析,发现二者也是有显著关系的。数据显示,持本市户口的新白领个人年收入均值为9.7万元,持居住证的新白领个人平均年收入为8.1万元,其他户口类型的新白领个人平均年收入为6.58万元。

个人年收入总和与户口类型的交互分析(见表2-12)显示,与持居住证和其他户口类型相比,本市户口的新白领的个人年收入普遍较高,在10万~15万元以及15万元以上的高收入段,本市户口的新白领所占的比例分别为44.1%和45.3%。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由于政策性的差异和社会网络的影响,本市户口的新白领享有更好的资源,从而对个人经济状况产生影响。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由于有较高的收入,所以才有机会获得本市户籍。总之,二者之间密切相关。

尽管传统观念认为新白领阶层享有很高的一致性,比如受教育水平较高、工作优越,但是新白领阶层内部仍然有明显分化。总体上来说,影响个人经济收入的要素是非常多的,职业、教育、婚姻等要素都对其有影响。而这些要素又导致阶层内部收入的差异,不仅有高低的差异,还有性别以及户籍上的差异。

表2-12 户口类型与个人年收入交互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