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早发白帝城

唐·李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注释

白帝城：故址在今重庆市奉节县白帝山上。

彩云间：因白帝城在白帝山上，地势高耸，从山下江中仰望，仿佛耸入云间。

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万重山：层层叠叠的山，形容山很多。

简析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前两句记叙诗人在白帝城听闻赦免消息的情景。“彩云间”即指白帝城所处地势高耸入云，如在天际；“千里”与“一日”的巨大反差，衬托出江陵水流迅猛和回长安的急迫喜悦心情。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后两句寓情于景，表露内心畅快愉悦之情。猿声常用指心情阴郁悲切，此处的“猿声啼不住”表达船之所至，沿岸猿声此起彼伏，表达了诗人遇赦后欢喜回京的心情；“轻舟”，暗指回归途中轻松愉悦的心理感受。

全诗把诗人遇赦后愉快的心情和江山的壮丽多姿、顺水行舟的流畅轻快融为一体，运用夸张和奇想，写得流丽飘逸，不假雕琢，自然天成，不愧为李白广为流传的佳作。

背景

此诗作于唐肃宗乾元二年（759）三月。当年春天，李白因永王李璘案，流放夜郎，取道四川赶赴被贬谪的地方。行至白帝城的时候，忽然收到赦免的消息，惊喜交加，随即乘舟东下江陵。此诗即回舟抵江陵时所作。

名家点评

〔明〕高棅：郭云：“已过”二字，便见瞬息千里，点入猿声，妙，妙。（《增订评注唐诗正声》）

〔明〕杨慎：盛弘之《荆州记》巫峡江水之迅云：“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杜子美诗：“朝发白帝暮江陵，顷来目击信有征。”李太白：“朝辞白帝彩云间……”虽同用盛弘之语，而优劣自别。今人谓李、杜不可以优劣论，此语亦太愦愦。又曰：白帝至江陵，春水盛时，行舟朝发夕至，云飞鸟逝，不是过也。太白述之为韵语，惊风雨而泣鬼神矣。（《升庵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