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探长在，我放心
“探长，下人们都叫来了。”
正当张士铭无语的时候，褚学信在门口出现，带给这个能让他暂时解脱的消息。
“局长我先不给你说了，你要困了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张士铭边走出去边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刘申听到这话的反应。
这是隔壁的一间客房，屋里乌泱泱的挤满了人，见到张士铭进来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一下低头安静下来。从进门前听到的声音，他们应该在谈论局长遇害的事情。
“探长，我在隔壁，有什么事您叫我。”
褚学信说完见张士铭点了点头，赶紧退了出去，并随手把门锁好了。
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张士铭心里数了一下有八个人。
“这里的下人就你门几个吗？”
张士铭问完却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低着头，他看不见他们眼中的神情。不过通过他们对这句话的反应张士铭也可以猜到，此时的他们恐惧、忐忑、害怕，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头。
“行，不说也行，看来是这屋子不好，不利于你们发挥。待会儿让巡捕把你们抓去局里，那里风水好，什么人去了那里什么都会说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左看看右看看，张士铭见他们有些动摇，继续说道：
“这样吧！谁答的晚了我就把谁叫到警局里去问，你们看怎么样？我再问一次，这里的下人就你们几个人吗？”
张士铭话一出口，他们又互相看了看，但是立马有人举手回答。
“还有一个人，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刚才夫人把她留下了。”
说话的是一个丫鬟，可能怕别人抢了先，说气话来又快又急。
“很好，你们看，这不就被别人抢先了，我的问题就那么几个啊，先到先得。下个问题谁来答？”
这一次效果显著，谁也不想被抓进去，争先恐后举手喊“我先、我先”。张士铭见目的已经达到，大声把褚学信叫了进来，在耳边吩咐了几句之后走了出去。大家一看就要冲出去跟着，但被褚学信拦了下来。
“别吵别吵，一个个来，谁都有机会。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出，出去之后到隔壁房子里，探长在那里问话。你们问什么说什么，要是有人知道什么事但没有说，被别人给举报出来了，你们就看着办吧！”
说完褚学信把站在最跟前的一个人推了出去，关上门后让剩下的人老实蹲着。
就这样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个下人从屋里出来之后，张士铭跟在后面出来了，一抬头正好看见褚学信在门口等着。
眼中惊讶的神情一晃而过，随后满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用手搭褚学信的肩膀，两人往隔壁书房走去。
“你小子还挺会来事的嘛！看来我没有看错你，又机灵，又会办事。”
“探长说笑了，我就一打下手的，没你说的那么好。”
褚学信脸上也有了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羞涩，但很招张士铭喜欢。
“哟，还谦虚起来”，在书房门口，张士铭的手放下来，往书桌走去，用手招呼褚学信跟上来。
“我让你去把下人召集起来，并没有说召集到什么地方，你这家伙好在没有把人全带在我面前，而是自己找了间房子把人聚集起来，不然我的火就要撒在你头上了。”
张士铭说完之后回身看了看褚学信，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还有，我早就看见你来了，但你看到我和局长说话没有打断我们，就站在门口等着。等到我快要在局长面前不耐烦的时候，你立刻出现叫我过去，你别说这是你不小心这么干的。”
说到这，他像想起什么，抬头大声问道：“局长呢？走了吗？”
“局长已经先回了，吩咐我们一切听张探长指示。”
门口一个站岗的巡捕回答了他。
“你机灵又会办事，来的时间也不长，从现在开始跟着我，愿意不愿意啊？”
张士铭走到书桌旁，在刚才尹富仁尸体所在的位置处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一滩血，用右手食指摸了摸之后，又用大拇指搓了几下，随后掏出手绢擦干净。
“我不是已经在探长手底下干活了吗？”
两人正往外走，张士铭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只好转过身来盯着褚学信。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跟着我，明白？贴身的那种，你要现在不愿意，晚上回去再考虑考虑。”
白了褚学信一眼之后，张士铭走出书房，继续在房子周围其它地方找寻线索。褚学信二话没说赶紧跟了上去，算是同意了张士铭的要求。
忙碌到半夜，大家才撤走，不过在张士铭的要求下，让巡捕先将尹太太护送到县里最好的酒店运来客栈。之后派了几人把县长的府邸封锁起来，想到回家也睡不了多久，于是带着褚学信回了警局。
睡梦中，张士铭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正阳村，他站在村头木桥入口处，一个人影站在木桥另一头，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但是从身形来看，和仇旻很是相像。
张士铭看见仇旻在招呼他，于是准备上桥走过去。奇怪的是桥不停的在后退，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他只好招手让桥别走。
那个人影像是在回应他，不停的喊着什么，桥下的水流声太大，把呼喊声盖住了，张士铭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就要伸长脖子仔细听的时候，发现有人动自己的肩膀，转身的时候醒了过来。
“探长，局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褚学信的声音传来，他眯了眯眼睛，又用手背用力搓了搓，发现自己靠着椅子，双腿搭在桌子上睡着了，刚才的那些是一场梦。
刚把腿放下来，却发现不怎么听使唤，想必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已经麻木了。褚学信赶紧上前扶住，张士铭不等双腿恢复知觉，在褚学信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办公室。
还没到刘申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了刘申的声音，看样子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进去之后，果然不出所料，陈千斗就在屋里。给两人敬礼完之后，刘申让他先坐，自己还在劝陈千斗，但张士铭并没有坐，而是一直站着。
“陈先生，陈老爷啊，我的祖宗，现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瞎跑了嘛！城里这么危险，更别说乡下了。现在县长出了事，我的脑袋已经别在裤腰带上了，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呸呸呸，”刘申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赶紧拍了几下嘴巴，“你要碰上点什么事，我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士铭见刘申这话说完，但陈千斗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对，就是骄傲。刚开始见到陈千斗的时候，他就发现陈千斗虽然表面看起来气质沉稳，文质彬彬，但看刘申或者尹富仁时总是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这让张士铭感觉很奇怪，但又形容不出来。
“刘局长慌什么，他是他，我是我。我来这是有公务的，不能因噎废食。县长出了事谁也不想，但因为他我就连公务也放下了这也说不过去吧！”
陈千斗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在乎，张士铭看的真切，提到尹富仁的死的时候，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他从不认识尹富仁一样。
“何况，我们还有像，像，像探长这么英勇的保镖，有他同行就更没问题了。”
正在张士铭观察陈千斗的时候，却听到对方提到自己，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可是，可是张士铭还要负责县长被害的案子啊！之前被袭击的案子也是他负责的，是在走不开。”
刘申一听就急了，这要让张士铭陪着去，又得耽误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