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约会(下)
这家店的冰淇淋球硬得很。
薛臻言好不容易挖出一勺自己的芒果冰淇淋,就被旁边的林闲差点连勺子都吞了下去,
“又来!你要吃干嘛不自己买?”
“我就想吃你的!”
薛臻言白了林闲一眼,又继续努力挖着下一勺。
“要吃棉花糖吗?”
“不要,那个除了糖什么也没有啊。”
“那我吃。”林闲咬着那一大个蓬松的棉花糖,兴奋地像个孩子。
“那我也吃!”薛臻言冲着林闲手里的那一大团就咬了上去。
“不给,不给。”
“你刚刚还吃我冰淇淋呢。”
林闲仗着身高优势,高举着棉花糖,薛臻言怎么都够不到。
“哼!算了,不吃了。”
“呐,给你给你。”
啊呜一口,薛臻言一不小心整张脸都栽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逗了!”林闲笑得前俯后仰,整个人都站不直了。薛臻言不好意思地把冰淇淋往林闲手里一塞,就去了商场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看着脸上,头发上沾着的一缕一缕的棉花糖,薛臻言都被自己的狼狈模样逗笑了,“太傻了我!”
“还有些弄不掉了。”薛臻言边揉着餐巾纸边嘀咕着。
林闲没应声,只是牵起薛臻言的左手,往她的手指上套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戒指。
“欸?这什么?”
“我爸给阿姨准备的戒指,我刚刚去柜台拿的。试试大小。”
“哈?”薛臻言疑惑着,可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任林闲拿着戒指试着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
“大了一点。”林闲自言自语着把戒指又放回了裤子兜里的盒子里。
“你爸没有给阿姨量好尺寸吗?”
“我爸这人,你知道的,太粗糙了。”
薛臻言点着头,也没当回事,转眼就被商场上一层的游戏机房吸引住了目光。她拉着林闲就奔了上去,轻车熟路地去柜台换了一推游戏币,兴冲冲地趴到了娃娃机边上,
“我要给我们史迪奇找个女朋友!”
林闲惊奇地看着薛臻言熟练的操纵着遥杆,果断地按下按钮,然后……
意料之内的爪子松开了。
“哎!”林闲斜靠着娃娃机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我会成功的!”接着又是遥杆按钮,匡,遥杆按钮,匡,遥杆按钮,匡……大概薛臻言投了第30枚游戏币的时候,终于爪子牢牢地钳住了毛绒公仔!
“哇!安琪!我拿到了,好欸!”薛臻言欢呼雀跃地抱着从娃娃机里掉落的玩具,却没看到背后林闲些许落寞的表情。
“怎么了?我陪你玩你喜欢的嘛!是无聊了吗?”薛臻言歪头蹦跶着,左右晃着林闲的手臂,眼睛扑闪扑闪地注视着沉默的少年。
“舍不得你!”少年一把搂住薛臻言。
“欸?!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五点了,要送你回家了。”
“那就陪你吃完晚饭再回去呗。”
“那也还是要回去。”
薛臻言沉吟了片刻,“我把安琪给你,你就当是我咯!”
“噗,你比她可爱多了,怎么当是你啊。”
……
“那你跟我来!”薛臻言脱离了林闲的怀抱,牵着林闲的手,慢慢往前走。
“我们要看电影吗?”林闲不解地跟着薛臻言进了商场最上一层的影城。薛臻言带着林闲径直往放映厅走去。
“我们没票啊。”
“这个快结束了。”薛臻言拉着林闲就进了5号放映厅,黢黢黑的厅堂里正在上演着男女主二十年后久别重逢的感人画面,观众里不时有人抽泣着,呜呜咽咽。
薛臻言牵着林闲坐到了最后一排。她侧身抚摸着林闲俊秀的脸庞,凝视着黑暗中仍闪烁着点点光芒的少年的眼眸,薛臻言急促地呼吸着,
“禁止取消了,要继续吗?”
林闲当即就吻上了薛臻言的唇,热烈而又缠绵。他的手慢慢抚过薛臻言的面颊,绕过发烫的耳垂,又穿过少女顺滑的披肩长发,停驻徘徊在薛臻言纤细的腰肢上。
大约是拥吻地五迷三道了,林闲不知哪来的勇气,趁着黑暗顺势一把勾住薛臻言的腿就把少女侧身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啊!”位子间间隔着的把手被撞开了。
“对不起!”
“嘘!”薛臻言搂着林闲的脖颈,埋头又主动吻了下去。她的身体越来越柔软,像是浮在了蜜糖做的绵软云层里,如痴如醉。
“啊~~”
“棉花糖!”
“噗!”薛臻言和林闲相视而笑,两人忘情的深吻居然被缠在薛臻言发丝上的棉花糖给打断了。
放映厅的灯渐渐亮起,观影的人们纷纷起身离场,谁也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排多出的这一对少年男女。
薛臻言和林闲回味着刚刚触电般心动神驰的肌肤相亲,十指相扣地跟着散场的人群慢慢出了影院。
今晚回家的公交车似乎开得特别的快,不一会儿就到站了。薛臻言和林闲默默无言地踩着对方的影子,走进了薛臻言的小区,走到了单元楼门口。
两人伫立在单元楼门前昏黄的路灯下,依依惜别。
“接下来一个月要见不到了吗?”薛臻言撒着娇说道。
“嗯。我大概是是没时间出来了。他们要试衣服,拍婚纱照,彩排,商量各种东西,复杂得很,还有弟弟要带。”
“那我来你家找你!”
林闲犹疑着,并没有露出很欣喜的神情。
“你不想见我啊?”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
“哎呀,”林闲凑到薛臻言耳边捣鼓了几句,薛臻言瞬间就羞红了脸,
“神经,我走了啦,你!不和你说了!”
薛臻言甩开了林闲的手,转身就跑走了,没跑几步又回了来,把毛绒安琪塞在了林闲怀里,
“那这个给你。记得想我!”说完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笨蛋!我真是没药救了。”林闲无奈地看着怀里的毛绒公仔,忍不住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单元楼的那个窗户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个月,笨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