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郁景州脑子有病，姜九护短旗下艺人
晚餐地点定在露天的草坪上。
晚餐过后，大人们聚在一起聊天，一群小孩子围着人工湖追逐打闹。
“对不起郁老，抱歉抱歉飞机晚点了，来迟了，不好意思大家。”
说话的人是姜家人，他一面致歉一面朝席位这边来。
见到大舅这刻，姜九已经做不出表情了。远在伦敦工作的大舅都请了过来，还说这只是陪郁老爷子修养吗？
瞧瞧这一圈坐着的人。
姜大舅、二舅、三舅、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表婶、堂叔……
郁家那边的亲戚姜九不熟，只认识郁氏夫妇和大少爷郁时、三少爷郁间。
“我们家九儿生性顽劣，以后还得郁二哥帮衬着。”
“姜家嫂子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家阿州性子沉闷，就需要像九姑娘这样的孩子一旁念叨。”
“九儿和郁二哥订婚有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是在怀我家大宝的时候听秀雅说了一嘴，现在我二宝都三岁了。”
“约莫好像有八年了，时间确实有点久了哈。”
“订婚那年九儿十五岁，因为还是学生不宜张扬，就没办订婚宴。下次，绝对要张扬起来。”
“那肯定的！十里红妆，两家人都去抬轿子，沿路撒金箔啊哈哈！”
“……”
两家亲朋说话句句不离姜九郁景州，每一个字眼都没有提到结婚，但所有字词连起来，那句话就很明显是在说：该结婚了。
“小九，跟我去酒窖拿酒。”
坐在郁老爷子身旁的姜九抬头，片刻都没耽搁就跟上郁景州的脚步，快速逃离长辈们的讨论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姜郁两家的人都会来花城？”
“我不知道。”
莹莹月光下，男人的眸光澄亮，看起来特别真诚，仿佛他天生不会说假话一样。
以前的郁景州对她没有半句虚言，现在的郁景州满口嘴炮！
尤其当着长辈的面，张口就来。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姜九停在他面前，昂着头注视着他：“五年前你说，我们取消订婚，你不会和一个你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五年后回京城，又要跟我履行婚约。怎么，在国外过了五年，你不爱的人变成你深爱的人了？”
郁景州沉默。
这是他回国这么些天，第一次面对姜九的话语首次沉默。
“郁景州你是想跟我结婚是吗？”
“嗯。”
“哪一天你把这个问题有条有理回答清楚，回答到我满意的程度，届时我会跟你结婚的。”
“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你应该明白我的为人。”姜九伸手指了席位方向，“我是在看郁爷爷身体不好的份上，才没有站出来说解除婚约的事。”
“我不想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强加给我。就像你五年前，不想要我的时候，走得干脆利落一样。”
姜九转身离开了，独自前往酒窖。
月光将男人身影拉长，倒映在湖面上。郁景州许久没动，注视着女孩倩影逐渐走远。
“二哥？”郁间跑过来，手臂搭在郁景州肩膀上，“你们吵架了？”
郁景州将视线收回来。
吵架倒不至于，只是他回国花费的所有心思，都在今晚白费了。
老爷子这一出没有提前跟他郁景州商量，他们以为见了长辈姜九就会服软，至少会有意识嫁入郁家。
完全错了。
姜九性格张扬傲娇，骨子里嚣张又不肯认输。对于她，更适合的方式是软话，而不是硬来。
“二哥，话说你五年前为什么要出国呢？如果没有出国，你们早就完婚了。她心里眼里都是你，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比姜九更爱你的人了。”
郁景州将郁间的手从肩膀上甩下来，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径直往酒窖方向走了。
“二哥，你还没回答我呢。”郁间追上去。
“为什么啊？我很好奇。”
郁景州：“我脑子有病。”
郁间：“……”啊这啊这，倒也不用这么说自己。
-
荔枝娱乐。
“抢我女主角的风头，抢show首席代言人的合同，还在时装秀后台划烂我的衣服！”
“柳如烟你就是个贱人！出身卑劣却一门心思往上爬，也不看看自己三五斤的骨头能不能撑得起你的野心！”
林彩儿双手叉腰，朝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柳如烟“呸”了一声。
周围聚集了太多人，柳如烟将脑袋深深地埋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彩儿姐先走吧，怎么说柳如烟也是姜九的艺人，到时候她去告状，姜九找你麻烦就不好了。”一旁有人提醒。
“我会怕姜九？！”林彩儿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她的礼服被划烂，不但五倍赔偿show品牌方，还因为信誉问题导致两家时装公司跟她取消了代言广告合作！
而柳如烟呢？
一个嫩模出身，竟然抢了她的show首席代言人的合同！今天还去拍摄了第一支广告，那广告本来就是她林彩儿的！
林彩儿指着柳如烟：“你不就是仗着姜九撑腰，狐假虎威洋洋得意吗？现在姜九出差，我看谁给你撑腰！你要是敢跟姜九告状，我以后整死你！”
林彩儿扬起手就朝柳如烟身上打。
二十楼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
“凑在一起做什么？”
姜九的声音短促清亮，声线压得比较低，听起来悦耳，仔细去听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围在一起的人群下意识自发从两边排开，见到地上躺着的人，宋影箭步冲上前把柳如烟扶了起来。
“宋影你敢？！”林彩儿刚要伸手去拽宋影，手腕先一步被人扼住了。
那人手劲儿蛮大，将她手骨都掐得生疼。
“放手！”
林彩儿怒气腾腾，抬起头与姜九双眼对在一起。
女人眸子清冷，微微带着笑却还是渗透出冷意。仿若京城腊月的北风，落在人身上都觉得刺疼。
不是说姜九这几天出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放手。”
姜九手上的劲儿不松，“在我办公室门口闹什么？”
被姜九这样盯着，林彩儿莫名有些心虚：“柳如烟自命不凡，目中无人！我只是小小地教导了她一下。”
“姜九你拽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跟我动手吗？”
自己的心思被猜中了，姜九烟眉上挑。
林彩儿本能往后退，“……你！我是公司举荐的summer广告代言人，我下午就要出镜，你动我……”
“啪！”的一道巴掌声，震在每个人耳廓。
林彩儿没站稳跌倒在地，像是被打懵了，女人一只手捂着右脸，迟迟没有回过神。
姜九低头看着狼狈的林彩儿，她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手掌上还滞留着林彩儿脸上的粉底液。
“谁敢扶她就是跟我姜九作对。”
姜九，入行三年，相继捧红四个大明星。在荔枝娱乐发展道路上，也提供了不少有效建议。
公司高层对她青睐有加，传言她与荔枝娱乐高层关系很不错，有靠山有背景。
围观的所有人都没敢上前扶林彩儿，一个个敛声屏气，半句话都不敢发。
-
总监办公室。
“刚休假回来就跟公司艺人打起来了？还把林彩儿的脸打成那样，她是女艺人得靠脸吃饭的。”
姜九坐在右侧的沙发上，她抬起眸子看向对面的男人。
“你得问她干了什么。”
办公室的门从外边被打开，一串杂乱无章、力道十足的高跟鞋声涌了进来。
不去看，都知道是姜九的老对头来了。
“哟，打人的人还先来告状了。怎么，你把我手下的艺人打了，你还觉得委屈了是吗？”
“嗯，我认为下手轻了。”姜九抬头，冲申月一笑。
她这个笑容极甜美，与她身穿的职业制服很不匹配，在争论的环境中也很突兀。
犹如一桶油倒在申月头顶的大火上，火势更旺了。
申月气得脸色铁青，“总监，按照合约规定，林彩儿今天下午要拍摄Sunmmer广告。她现在脸烂了，找谁拍？”
“近期热度最高的一线女明星就是林彩儿，荔枝娱乐上下精挑细选，都找不出第二个可以顶替林彩儿去拍摄这只价值两亿广告的人。”
“不能按时进行拍摄，违约金可是五倍！总监，您自己拿捏一下事情轻重，不要总偏袒姜九！”
许棋一脸为难，不仅为难还很惆怅。
姜九和申月的战火蔓延了三年，还将持续蔓延下去。每一次闹事，不是她们两位旗下的艺人互怼，就是这俩祖宗亲自下场怼。
夹在中间的他，很是痛苦。
左边申月是公司老人，带出了不少红星。右边姜九是新生代经纪人，潜力无限大。
“总监，在来的路上我替您想过了。您跟郁氏集团的广告负责人交谈一下，说艺人身体不舒服，延期一周拍摄。他们是上市公司，会大方宽容。”
申月冷笑，“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林彩儿的脸一周好不起来！”
“换人，换如烟。”姜九说。
“柳如烟？一个二线女艺人接郁氏集团的广告？”申月走上前，“姜九，你想捧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得看看她配不配！”
许棋也觉得姜九的提议离谱，他试探道：“如果说林彩儿的商业价值是两亿，那么柳如烟的商业价值也许还没有五千万。姜九，你这个方法可能……”
“决策方在郁氏集团，行不行他们说了算。”姜九站起身，“下周三之前，我会拿一份新的Sunmmer广告合同过来。”
“呵呵！”申月转过头，斜眼讥笑：“没拿到呢？当众跪在地上给彩儿赔礼道歉怎么样？”
姜九沉默，继续往门外走。
“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申月冲着她后背喊，“下周三这个时间点，我要是没看见Sunmmer广告合同上的乙方是柳如烟，你就得带着你旗下那小贱人一起过来下跪道歉！”
姜九走后，许棋才出声：“申月你少说两句。”
“关你屁事！八九年同事，比不过姜九入公司三年，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就这么偏袒她？”申月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许棋头越来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