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遗患
神奇的观音玉坠儿，可以在没有光的情况下，看清黑暗里的一切，自然不会受到院子里雾霭重重的影响。
小雨把它拿在眼前，直接滤掉了层层的迷雾，院中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效果果然惊艳！然而......令他心惊肉跳的是，不远处......一个可怕的身影，也随之浮现在眼前！
但见，在那焦黑坍塌的小庙废墟里，一个恍惚缥缈，好似鬼体般的女子形象，凤冠霞帔，衣着华美的端坐悬空，正背对着自己！
那位置.....正是之前正殿神龛的所在，这.....这不正是冥灵娘娘么？天呐！她的神像不是已经烂成豆腐渣了？而且庙宇也付之祝融，怎么此处，还有她的显相法身？刚才浓雾未起之时，并未见到啊！
这要不是用观音玉坠扫描一下，还发现不了她！
惊愕归惊愕，小雨绝对是眼疾手快的人，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九阴扣”飞了出去！管你是妖孽还是邪神，先捆住你狗日的再说！
然而，令小雨骇然的是，九阴扣儿就像是“飞来飞去”镖一样，在那模糊朦胧的冥灵娘娘体内直接穿过.....并未碰触到任何实体的存在，然后.....又返回到了他的胳膊上！
此结果.....让小雨有些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九阴扣这个宝贝，用来捆活人也好，绑妖精也罢，都挺好用的！但小雨.....还从没用它捆过鬼，不知道它对鬼物有没有效果！
说实话.....来到这个古代的世界，除了那青阳二鬼以外，小雨并未见过任何真正意义上的鬼。至于说.....被“大舅哥”接走，在地府里所见的那些，不过都是梦中的内容，不能作数，平常人有时候做个噩梦也能见到。
而像袁老太爷那般，只能理解为某种未知的“神秘生物”！
九阴扣为实，鬼为虚，如果真不管用......而冥灵娘娘还真是一个鬼王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只能靠司马阳的符咒降服？
一招落空后，小雨心里有些没底！然而.....那冥灵娘娘的幻象，依旧稳稳当当，一动不动的悬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并没有因为小雨的冒犯而对他采取反击。
小雨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手捏紧飞琼剑，死死的盯着她，提防着接下来的每一秒！
就在这个时候，他余光中瞥见，身边的司马阳，在双目紧闭的状态下，已然缓慢的拔出了自己的“吞岳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朝自己的双腿砍来！
幸亏小雨是个谨慎的人，早就发现了端倪，拼命的往后一跳，飞出了一丈多远，避开了这一击！不然的话.....刚才那一下，肯定把自己的两条腿给砍断了！
司马阳“嗷”一嗓子，像是发疯的公牛一样腾身蹦起，挥舞着锋利的“吞岳”直取小雨！
小雨的心猛提到了嗓子眼，再次甩出了九阴扣儿，飞向司马阳，“唰”一下子，阴扣儿干净利索的“五花大绑”了他，勒得紧紧的，绳子直接陷进了肉里！
司马阳宛如发疯的牲口，满地打滚，拼命的挣扎，嘴里含糊不清的“嘶鸣”！那神情架势.....像是要吃人一样，然而无奈身体被缚，急得直咬土，啃得满嘴都是泥！
虽是紧张惊骇，但小雨脑子并没乱，他猛然想到.....很可能，是司马兄身上的那块妖骨，发挥了作用！
那枚金钗妖骨，和王褚良带回军营的“金银财宝”是同一批，有迷惑人心智，让人发疯错乱的作用！7000军士，还有小贩大哥，都是因此而死。
之前，小雨就提醒过他，说这东西.....十分的危险，放在身上，万一让自己发疯了怎么办？而司马阳则是信心满满的说，自己的道行虽然不算太高深，但压制住这区区一根骨头的妖气，还是没问题的！
留着它，就是一个线索，以后进山调查追踪的时候有用！哪里成想.....妖骨还是发挥作用了，直接夺了司马阳的心智。
倘若是在正常情况，小雨相信司马阳有足够的定力压制住妖骨，但是....这哥们的神识，已经完全跟着那纸老鼠钻进井里去了，故而.....让妖物钻了空子！总归还是他马虎大意，不小心！
小雨栓紧司马阳，在他身上还有褡裢里翻找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块“妖骨”，令人觉得讽刺的是，现在这块儿妖骨，竟然.....又变回了金簪子的模样，耀眼夺目，份量十足，还想骗人！
“去你大爷的！”小雨直接把那块儿妖骨扔得老远。
与此同时，那浑身抽搐，依旧在满嘴啃土的司马阳，就像是被拔了“电源”插销，当场歇菜，再不挣扎了！
耐人寻味的是，当小雨再拿起“滤镜”观察的时候，那小庙废墟里.....装逼端坐着的冥灵娘娘的背影，也随之神奇的消失了......
翻过来“镜片”再看，依旧如此.....看来，她确实是不见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真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司马阳这是砍旁边人，躲还好躲！如果这家伙，趁小雨不注意，抹脖子自刎，那想救都来不及！
为了防止他再出意外，小雨没取下九阴扣儿，就那么一直捆在他的身上，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那深度入定的司马阳，方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此一刻，漫天的雾气已经淡去了，天空中还微微的露出了一点日头来，司马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魂丧魄的看着周遭，“呸呸呸”嘴里一个劲儿的往外吐着泥土和石子儿！
之前这家伙牙关紧咬，小雨也不敢从他嘴里往外抠土......只能让他自己往外吐了。
“朱兄，到底什么情况？为啥绑着我？”司马阳一脸懵逼的问，此刻的他，已经成了花脸猫了。
小雨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了阴扣儿，简单的......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啊！？？”
司马阳听罢一脸骇然，脸上的肥肉都痉挛发颤。
他从褡裢里，掏出了葫芦，喝了一大口符水之后，拼命的漱口，然后噗的吐了出去。
“多谢朱兄又救了我！”司马阳阵阵心悸后怕道。
小雨摆摆手：“说啥呢？咱俩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司马阳缓了缓，用袖子擦了把嘴，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小雨自己看到的一切：“朱兄啊，这井下的世界.....非同小可啊，牛首村的猫腻，可比咱俩之前想象的要大的多！”
小雨点点头：“司马兄，别着急，慢慢说......”
“恩！这寺庙后的水井，表面上只是一眼小小的井口，然而下面.....则是一个庞大的暗河系统，像是凌乱复杂的蚂蚁洞一样，最终......所有的地下水路，全部都通向了大山的深处！”司马阳说道。
“地下水路？”小雨皱眉唏嘘。
“是啊！”司马阳一脸认真的说：“是地下水路，因为很多区域并非实心儿的填充着地下水，淤泥和脏水的上面流通着空气，倒吸着进风！那空气流通的方向，也是朝着大山的深处......”
小雨倒抽一口凉气，努力消化着司马阳描述的情形。
要说......这口井眼儿里进风，上一次烧庙的时候二人就发现了，那水井之下，臭气熏天，好在.....呼呼的风是从外往里灌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口水井之下的臭气得有多牛逼！
可是.....为什么，水流的方向，还有风走的方向，同时都是朝着大山的深处呢？这有什么讲究吗？
小雨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上大学的时候看过的杂书中有写，藏风，聚气，收砂，纳水......虽不甚解其意吧，但光看字面意思，似乎和司马阳描述的很像。
水往深山里走，风也往深山里走.....这是聚拢风水之意吗？
山中有大墓，选址各方面肯定考究，难怪那山中墓主人能作妖成精呢？闹半天拥有了这么一处神奇的风水宝地？周遭方圆多少里的地下水和空气，都往你那里灌！不成精才怪呢！
可是，既然是风水宝地，墓主人不应该是羽化成仙了吗？怎么还能变成尸煞呢？用老李的话说......你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司马阳兄，那内个小鬼仙，是不是也是顺着水路，往深山里逃跑了？”小雨皱眉问道。
司马阳点点头：“然也，但是....我这一路跟踪，没太往深山里去，因为毕竟距离太远，不过.....周遭的水路系统还有牛首村中的情况，我算是摸清了。”
小雨唏嘘的长叹一口气：“现在看来，终于可以确定了，冥灵娘娘就是山中的尸煞，山中的尸煞就是冥灵娘娘了，根本就是一回事！不然.....小鬼仙也不会往山里跑。”
其实.....在司马阳抽风的时候，小雨对于这一点基本上......就已经不再怀疑了。
妖骨从何而来的？大山之中啊！谁搞得鬼呢？山中的尸妖呗！
在司马阳身上的妖骨，开始妖性发作，害人的时候，那冥灵娘娘的幻象，也出现在了小庙废墟之上，待到小雨.....把那块妖骨扔走之后，冥灵娘娘的“虚影”又霎时不见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块妖骨，仗得是人家冥灵娘娘的势啊！二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它俩是一回事儿，那冥灵娘娘和尸煞，也就是一回事了！再加上，刚才司马阳说.....那小鬼仙是朝着深山中跑去了，而没往别的地方跑，更是说明了.....两股恶势力，实为一家！
“是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司马阳也认可了小雨的判断。
“对了！司马兄，地下暗河也好，地下水路也罢，怎么会那么的臭呢？农村家里凿井取水，打出来的水，也不是臭水啊？还是说.....就只是这袁府的井水是臭的？”小雨好奇的问道。
司马阳一听这话，惨淡的一笑：“朱兄啊，你猜一猜......这满村的老百姓，都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