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连锁》消失的凶手
所谓的仿生人重置，也就是指将仿生人脑中的记忆去除，从内心上将其变成一个新的个体。有时，此人的外貌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的话，管理者还会改变此人的外貌。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管理者来执行。这个管理者在花栗鼠舰队里叫做类人管理局，所有舰队里都有一个。除了这个管理局以外的所有组织和个人，都没有权力和技术来对仿生人进行任何操作。即便是作为仿生人维护师的杜比夫妇也只能进行检测和肢体上的维护，而不可能对仿生人的神经网络进行任何操作。
至于他们说贾师庭彻底死了，更加是匪夷所思。按照他们的说法，贾师庭的神经网络是彻底被烧坏了，这比重置还要严重。
听到杜比夫妇的结论，聂娜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这也许是因为仿生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掉，而且是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被暗杀。她就好像失了神地跌坐在了一旁，完全不知道杜比夫妇已经从讨论变成了争吵。
突然，独眼局长雷武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说：“管理局的人说了，这绝对不可能。他们会再找人过来看看。”
“还看个屁啊，这分明就是一次谋杀。”欧若妮粗暴地说。
“谋杀？”杜比说，“一来他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二来除了管理局，根本就不会有人能通过非暴力的手段来重置仿生人，更别说是烧毁他们的大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这种情况发生的客观条件？”
“喂，这事实非常清楚。难道是仿生人自己自杀吗？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你怎么就睁眼说瞎话呢？”欧若妮说完，杜比又紧接着反问道：“那你说说谁有这个能力？现场的卫芊吗？还是管理局？”
“对，肯定就是管理局！”欧若妮说。
“他们？暗杀？他们找个借口就好了。何必大动干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使得在一旁的钱胖子都插不上话。
“你们别争了。”雷武伸出两只大手一边一个按住了杜比夫妇的肩膀，说：“感谢你们的协助。不过，管理局说要来，你们也可以省下心来回去继续你们的工作了。这贾师庭的事情还请你们保密。”
的确，如果被人知道这母舰中潜藏着一个仿生人杀手，那肯定会造成很大的恐慌。
“啊，懂了懂了。去工作，不如去喝杯酒吧，在醉生梦死中寻找真相！”杜比说着就悻悻然地走了出去。欧若妮看着出了口气，便向雷武和聂娜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时，聂娜突然站了起来说：“我去调一下监控。如果真有这个能杀死仿生人的家伙，他大概会出现在附近。”她说完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那钱胖子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在另外一边，卫芊所躺的担架正在被一只机械臂吊着放到了一辆医疗院的自动小推车上。这小车是专门用来运送病人的，运行得非常平稳，旁边还有一个能供亲属乘坐的小凳子。这小凳子这时当然正被沙互坐着。
“双七哥……对不起，对不起……”卫芊哽咽地说着，紧紧地抓住了沙互的手。沙互看卫芊落魄的样子，只能违心地说：“我没怪你，没有……”
很快，小推车便来到了一间空置的病房里。由于机械臂并无法保证病人的安全，所以从担架转移病人的任务便落在了医护人员的身上。因为医护人员还没到位，所以沙互便自行决定将卫芊抱上了病床。
“你们这阵子还真舍不得医疗院了。”艾玛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了进来。
“快帮芊芊检查一下吧？”沙互急切地说。
艾玛看沙互和卫芊靠得很近，便抓住了沙互的衣领，扁着嘴将其拉开。她看了看卫芊脸上的伤痕，问：“有觉得头晕或恶心吗？”
“没，没有。”
艾玛点了点头，把沙互赶出了病房后便开始对卫芊的体表伤痕做了初步的检查。过了一会儿，艾玛从病房里出来，对沙互说：“她应该没有内伤。我安排给她做一次详细的扫描吧。你现在……给我回去。”
就在这时，那个跟着救护车来的治安官也来到了病房门外。然而，艾玛不管他是谁，直接就将其轰走了。理由当然是病人这时并不适合接受问讯。她看到沙互还不舍得走，便问：“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们吗？”
“不，呃……至少让我跟她打个招呼吧……”沙互小心翼翼地说。艾玛犹豫了一下，有点忧郁地说：“去吧。”
沙互完全没有留意到艾玛的表情，一个劲地就闯进了病房。他走进了房间，摸了摸卫芊的脑袋，说：“我先回去。艾玛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你能不走吗？还是，你还在生我的气？”卫芊苦着脸说。
“没有。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谈一下。”
“嗯……”
沙互轻轻地抚了一下卫芊受了伤的脸蛋，便走出了病房。艾玛看到他这么快，脸上不禁展露出了笑容。她挽着沙互的手臂，笑着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沙互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亲了艾玛一下才走。
这时的情势已经轮不到治安局的人休息了。由于服务器还没完全修复好，他们只能用肉眼来翻看视频。虽然视频系统由于黑客的攻击，已经无法看到前几天的记录。但是在今天重启完之后，还是能看到今天的视频。否则，这将会是治安局的灾难。于是，聂娜等人毫不停歇地翻看视频，想看到有没有人在他们到达现场之前离开。然而，众人奋战了一个晚上，也只能看到视频中有一些本来就住在那个区域的人出现。
次日，卫芊接受了身体扫描之后便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那千年不变的景色发呆。在她的脑中，这时正描绘着一副沙互来看她的情景。然而，病房的门打开了，聂娜和钱胖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两人，卫芊不禁心中起了些疙瘩。她不喜欢接受问询，比起其他人更加厌烦此事。
钱胖子看着聂娜就要开门见山，便用手掌堵住她的嘴巴，对卫芊说：“卫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吗？”
“嗯，艾玛说我只是皮外伤。”卫芊说。
“那太好了。遇到那种事真是让人头疼。”
“我的头不疼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看到卫芊自投罗网，聂娜一把扒开钱胖子的手就问：“我想你大概知道我们将要问什么？或许，请你把所发生的事情跟我们说一便吧。”
“嗯。那天，我离开了你们之后就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哭。”
“哭？”钱胖子插话道。
“因为双七哥走了，他肯定是在生我的气。”
“胖子，你别插话。”聂娜说着瞅了胖子一样，便对卫芊说：“请继续吧。”
“是的。我走了很久，哭了很久。我感觉到这个宇宙都要舍弃我了。我能去哪里呢？走着走着，有人搭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才知道那人是那个姓贾的人。”
“他可是你的前夫。”钱胖子忍不住又插话道。他看了看卫芊这个人类，又看了看聂娜这仿生人，心中大概五味杂陈。
“我不喜欢他，所以才赶他走的。我甩开了他的手，但是，我的脑袋突然疼了一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你们找到我的那个地方了。”
“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被打晕的吗？”聂娜问。
“我应该是胡乱地走了很远，已经认不出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绑着我，给我吃的，但是要和我复婚。我不肯，他就打我。”
“然后呢？他为什么会被重置的？或者，他为什么会瘫倒在地上？”聂娜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他最后使劲抱着我，在我的耳边一直说有多爱我。他起初很用力，但到了后来却渐渐地软了下去。最后，他再也没有动过了。然后大概是过了一会儿，你们就找到了我。”
聂娜和钱胖子听了，不禁对视了一眼。因为按照卫芊的说法，那贾师庭是自己死的，怪不得众人怎么看录像都看不到可疑人物。不过，他们当然没有这么快就相信卫芊的话。只见聂娜问：“嗯……那维克干了些什么？”
“维克？我没有见到过他。就连他的气味都没有闻到过。”
“那你还看到过其他人吗？在贾师庭瘫软的那个时候。”
“没有。”卫芊断然回答道。
聂娜和钱胖子对视了一样，都无法相信这卫芊是在对他们说实话。在他们的心目中，卫芊肯定是再一次包庇了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