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3. 十年质子

天朝万历三十一年，春分日。

二十二岁的大公子，收到石卡将军从保定国送来的加急，告知保定王驾崩，请大公子想办法向天朝大皇帝求请放归，尽早回国继位。大公子立刻跑去请求老掌柜帮忙，老掌柜是生意老手，他知道这是一宗千载难逢，一本万利的大买卖。若大公子成功回国当上了国王之后，以他的为人和作风，必定会感恩图报。以后陆羽茶庄在京城，便可以垄断一半以上，在保定国产製的高质茶叶供应。

这天大清早，礼部副侍郎传来圣旨，宣召大公子一人入宫拜见大皇帝。陈家大小一众人等，都坐在偏厅内等候大公子一整天。但是晚饭已过，还未见人归，大家非常焦急。当中，心情最为凌乱的是一名二十二抱着三岁女娃的少妇，和一位二十岁带着五岁女孩，还未出嫁的超龄大家闺秀。

亥时二刻，终于见到大公子冲进来。他宣布天大的喜讯，大家欢喜若狂互相拥抱。不过，大公子在宣布了大皇帝赐婚慧聪公主为保定国王后的消息之后，众人都望着莫巴丽，不好作声，大公子更是不知可说什么。

反而，莫巴丽冷静地说﹕「只要能够放归回国，我是什么身份也没有所谓的，我也会照顾好两个女儿小公主，我永远都会支持拉昂托斯。」兰芝以自己的身体遮挡着众人的视线，用手帕悄悄地帮莫巴丽擦去泪水。

老掌柜问﹕「何时动身？」大公子回答﹕「三天后与慧聪公主成亲，七天后起程回保定国。」这刻，轮到兰芝抱揽着五岁女孩，嚎哭着说﹕「爷爷、奶奶、爹、娘、姨娘，就容许我跟着娃娃们走吧，当他们的保姆。」

她娘亲马上大声说﹕「好一个陈家大千金，怎可以去三千里外做一个下人？女儿，你是否要娘亲自尽？你才肯放手。」跟着她搥胸痛哭。

老掌柜和少掌柜见状，一时不知所措。莫巴丽说﹕「我绝不会让兰芝妹妹当一个下人的。根据我保定国的王规，平民百姓的女子，是不能被册封为妃子，但也可以赐封为夫人。夫人也算是半个女主，这样的安排，也不会太难为兰芝妹妹。」

老掌柜叹口气说﹕「这都是一个好的折衷办法，既然兰芝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肯嫁，若是她同意做小牛你的夫人，不，应该是保定王的夫人，算是王室家的人，我家成了王室家的姻亲，这个我也放心。兰芝，你如何想法？」

兰芝马上不哭了，用衣袖擦去眼泪，说﹕「只要能够见到娃娃们，我就满足了。」她拥抱着莫巴丽，眼睛望着大公子，五岁女孩拉着兰芝阿姨的衣裙嘻嘻笑。

大公子抓着头皮说﹕「我只告诉大皇帝，我有妻子，没有告诉他，我还有夫人，我怕慧聪公主会不悦。」莫巴丽说﹕「若你没有提及夫人，那就是个空子，只要兰芝成亲在先，公主就不可能反对。」

老掌柜拍掌说﹕「对对对，莫巴丽你真有智慧。事不宜迟，你们现在立刻拜堂成亲，免得夜长梦多，功亏一篑。人来，马上去准备一双龙凤蜡烛、酒和祭品，明天一早才放大鞭炮。」

一切从简，就是这样。丫鬟立即为兰芝换上一套红衣裳，头上盖上红布巾，拜堂成亲。大公子当然是按着石卡将军的教导，站着向众位高堂三揖敬礼。莫巴丽向一众家长解释储君是不能下跪平民，各人也满意。毕竟，保定王也是个国王，他们心里高兴，因为都成为了王亲国戚，等同半个贵族。已经有财之人，当然是想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