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花布头巾

远征的第四天。正午，大军终于来到南疆边境，只见一片焦土。在路旁来迎接的乡民，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带来的献礼，就只有是用野花编成的花束，连同他们的泪水和渴望。王上下令大军就地休整安营布防，并安顿受难的老百姓。

王上和将军们策马登上一个小山岗，看见十数里外的山谷里有百股炊烟，知道山贼就在不远处。山贼当然也知道大军的到来，所以都逃进邻国『犬猺国』的境内躲藏，保定国的大军是不便贸然大举进入他国境内行军的，山贼懂得这个是保护他们的好阵地。

王上回大营后马上写了亲笔信，叫探子班的一个小队，绕过山贼阵地去拜见『犬猺王』，相约他调遣二千藤甲兵，在山贼后方的山谷出口处置下陷阱，等待山贼败退时全数歼灭。王上用的战略是穷寇莫追，宜后陷之，即是先重击敌军，有计划地让他们败走，然后在逃走的路线上伏击。

一连几天，王上每天派出少量部队，从不同方向进攻山谷，试探山贼的虚实和战力。因为是虚战，战争不激烈，大军也正好修整备战和协助重建乡寨。

在这几天内，卓玛更是每天在王上身旁伺候六至八个时辰，甚至在王上外出视察时，卓玛也是要穿上军装骑上马，为王上和将军们携带干粮清水和抹汗的布巾。将军们也很乐意有个小女兵跟随，适时地送上茶水。他们在家中都是妻妾成群的，大家都察觉得到王上和这位身旁的小宫女的态度有异，所以对她也礼貌起来，不再敢呼喝她。

远征的第十天，探子队带回犬猺王的回覆。总攻击马上要展开。

王上下令在黄昏时份大家吃饱，带上一天的干粮和清水。大军分为五路，每路军一千兵马。在入夜后，前三路军从左中右三方在敌前潜伏，日出前杀入山谷。王上亲领中路军在中央支援，后路军留守大营。

后勤班正忙碌着预备晚餐和各人的干粮水袋子，大军各人则忙着备战。

王上在王帐内，站在地图前比划着。卓玛捧着简单的晚餐走进大帐，帐内只有王上一人，卓玛静静的放下餐盆子在桌上，轻扣上毯门，她慢慢地走到王上的背后，轻柔地倚在王上的背部，王上马上转身退后，卓玛失去重心，把王上推坐在椅子上，她倒在王上的怀里。王上一掌打在卓玛的左肩上，定神一看，发觉打着了的是正在哭泣中的卓玛，卓玛抱着大椅上的王上不肯放手，只在哭。

王上问﹕「打痛你吗？」

卓玛把头不停的钻在王上的胸口中，王上一时不知所措，就让她在怀中哭泣乱钻，他用双手轻抱着卓玛的腰。终于，卓玛不哭不钻，她侧面伏在王上的胸膛，时间好像停顿了下来，两人只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卓玛慢慢抬起头，四目交缠。突然间，她挺起腰，用手圈着王上的脖子，吻上去。深吻了不知多久，卓玛一口咬在王上的嘴唇，然后推开王上夺门冲出大帐。王上手摸着被咬伤的下唇，手指上有些微血丝，傻呆呆的坐大椅上，望着被山风吹晃着的毯门，和在地上舞蹈着的蓝白花头巾。吃羊的狼，是会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