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青的文盲前妻08

留下当女婿？梁引弟真把他当猎户了。

乔震哭笑不得的下饺子，跟这个小丫头有理说不清楚，算了，一会等她家长回来再解释清楚。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种戏文的话，只有小孩子才会当真。

看她家挺疼闺女舍不得让她干农活，应该是讲理又勤劳的好人家。

6月的焦阳，炙烤着大地，暑气极速上升。

早上出门时带的水早就喝光了，在外劳作的人口干舌燥，燥热异常。

村长看了看正午的日头，对忙着挣工分的村民们说：“都回去歇歇吧，两个小时后再上工。”

9413之前在自留地摘了七八条黄瓜，已经放在井水里冰镇了两个多小时，大热天摸着就觉得清凉舒爽。

她小跑着去找爸妈，正赶上大人们放工。

远远就看见爸妈舅舅他们，她大声说：“我包好饺子了，你们快回来吃，我有大事要跟你们商量”。

嗯，有大事，用大声，周边的人都听见了，包括不远处的几个知青。

董建业自然也听见了，他心想着，一定是梁引弟要跟家里说他们处对象的事。

没想到，这村姑还做了白面饺子，一会肯定会叫上他回家认亲吃饭。

他到农村的这两个月，嘴巴都淡出鸟了。工分是每年结算一次，他现在吃住都是先扣工分，等到年底再结算。

董建业家虽然在城里，但是兄弟姐妹多，父母根本都没有余钱给他。

不像另外几个知青，家里能帮补着，有闲钱偶尔能买个肉包子吃。

而他每餐只能吃到食堂定量的一碗野菜糊糊和一个杂粮窝头。

每天在地里，没完没了的干农活，饿的他前胸帖后背。

20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吃没营养的东西，他面黄肌瘦，头发枯，指甲秃。

这种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来这的第一天，村姑梁引弟就拿了10个鸡蛋给他们几个新来的知青。

看她对读书人满脸崇拜的傻样，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爱慕他。

如果不是因为太饿，他也不至于总是想起她来。其他知青拿钱在食堂买肉包子吃，他馋的不行，就想起梁引弟第一次给他们的鸡蛋。

董建业知道她家住在山边有一块很大的自留地。

他们爬山路过一次，见她在地里浇水，似乎每天下午她都会去浇水。

于是，他饿的不行的时候，私下约她见了一次，说可以教她认字。

果然她又给他一个煮鸡蛋。

自此，他隔两三天就拿个鸡蛋回知青点，当着其他知青的面吃。

有个知青打趣，问是不是梁引弟第一眼就看上他了，所以他们才沾了他的光，一来就有鸡蛋吃。

他不承认，非说是梁引弟找他学认字，每次塞给他一个鸡蛋作学费。

以后只要他吃鸡蛋，知青们就知道是梁引弟来看过他了。渐渐开始起哄，笑他这是要当梁家的乘龙快婿。

梁家没儿子，舅舅又是管推荐名额的书记。梁引弟不下地挣工分，养在家里，白白净净，17岁的姑娘一朵花，嫩葱一样年龄。除了没文化，其他的看起来都挺好。

但他怕被其他知青看不起，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些喜欢梁引弟。

虽然他家条件并不好，但他从小就聪明，读书成绩优异，现在读不了书，家里养不起吃闲饭的。

兄弟姐妹多，留城的指标给了大哥，他和弟弟妹妹们必须离开城市，带着户口指标下放到农村。

董建业太迷茫了，看不清前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难道真要在这里，年年岁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土里刨食？

梁引弟对他好，他也不讨厌她，但知青们的话太难听。所以每次他都极力否认。生怕别人察觉出他的心思。

更怕被一起下放的邹萍萍误会。

他要在邹萍萍面前极力表现自己，邹萍萍不仅是京城来的，她父亲邹正义更是那个部门的人，他喜欢邹萍萍，想追求她。

可邹萍萍平时根本不多搭理董建业，待他和其他知青没什么不同，只在一次别人打趣他跟梁引弟的时候笑了一下。

那次他极力否认，申明自己并不想做梁家乘龙快婿，而是梁引弟一厢情愿的爱慕他。

接着他撒了个谎，说他自己家里人少，条件不错。本来不用下农村，但是他想读大学，所以才来的。

他撒谎是想让邹萍萍好看他一眼，可他又没什么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邹萍萍。

除了鸡蛋，梁引弟给他的鸡蛋。

再之后他拿到鸡蛋就拿去讨好给邹萍萍，不再带回知青点显摆。

慢慢的知青们淡忘了这件事，不再打趣他和梁引弟。

前天他收到大哥寄来的信，跟他哭穷，说实在没钱给他，家里还欠着债。

父母也没有门路为他弄读书指标，老二老三还没有着落，老五老六老七也都下农村了。

信的结尾，大哥要他安心在农村干工作，扎根农村。

看完信，他心里很难受，冲动之下跑去卫生站，向邹萍萍表白。

这么多个鸡蛋只换来一句，“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呵呵，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吃了补补身体。

董建业生平第一次丢这么大脸。

一头扎进河里游了很久很久，至到筋疲力尽，准备游回去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劲。

他竟然透过芦苇丛看到在洗澡的梁引弟。

这才意识到，他游到男人禁止的区域，他不敢动弹，怕被当成流氓，抓了判刑。判刑的话他的未来就没了。

他小心翼翼躲在芦苇丛，直到梁引弟洗完澡离去。

晚上他做了个梦，很羞耻。一会儿是邹萍萍，一会儿是梁引弟。

半夜偷偷爬起来洗裤子的时候，他决定了，邹萍萍看不起他，他家里人帮不了他，那他就去当梁家女婿，总好过在知青点卖苦力混日子。

运气好的话，明年他就能去读书，离开这个穷地方。

第二天，他约了梁引弟到知青宿舍旁边的堆谷区，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想到她昨晚在河边白花花的模样和想到梦里的事，他冲动了，拉着她的手表白。

她原来会说那么多话，还会背语录。还说他耍流氓，当时真吓着他了，怕她喊，就松了手，她跑的不算快，可他却不敢追。

今天上工的时候就想着约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主动，大声喊得周围人都听到了。

仔细想了想，娶个村姑也挺好，至少不用再睡知青点的大通铺，除了食堂定量，还有自留地里的蔬果，她家还有鸡每天都能下好几个蛋，今天知道她家还能吃上白面饺子。

白面饺子，在城里都吃不到，看来，农村有农村的好。

如果娶了妻，晚上还可以抱着媳妇做羞羞的事情，他真有些迫不及待想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