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希望来得及
不知毓太妃的哪句话，促及到了芭琦戈心底的软儿，只见她的泪水如雨滴直下，一下接一下打在了院子的地上。
毓太妃不过是开个玩笑，这玩笑是开大了，得到了人家姑娘一脸的不情不愿。
“来，把水处理了。”毓太妃拿出一块帕子，示意芭琦戈拿去用。
接过帕子，芭琦戈闻到了花香味，“我会不会很烦人？”用着别人的帕子，折腾她脸上的泪水。
“早点儿歇息。”毓太妃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留了个背影给她。
直到入寝后，芭琦戈才知道避远阁外，根本看不出这阁内的气派。
次日晌午。
芭琦戈隐约听到了，除她和毓太妃以外的声音，“太……”太什么就没了声。
当芭琦戈纳闷儿时，传来毓太妃的声音，“太多活计做不完是不是？”
那个声音，“是，是。”
又接着毓太妃的声音，“我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又听到那个声音着急，“这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求……”
半天没有听到毓太妃的声音，芭琦戈朝门外走去。
毓太妃身边站着一位低头哈腰的仆人，芭琦戈问毓太妃，“小甜头，他也是新来的吗？”或许苦力活儿很多吧，怕她一个人做不完。
这人是小蔡子，看了芭琦戈一眼，遂问道：“这位是……”
毓太妃客客气气地说：“小蔡子，这宫里的那些讳事儿，你哪儿能管的过来。”
小蔡子想了想，宫里的讳事无非就是先皇后宫里的那些事儿。再看看毓太妃的眼神，“奴才谢过毓……”
“你也不必谢了。”毓太妃接过话来。
小蔡子再看了眼芭琦戈，叹息地离开。大概是惋惜后宫这些女子的命。
芭琦戈还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是毓太妃刻意的手作，原是白皙的脸蛋儿变成了现在的碳焦小锅盖。
“他是在皇上的身边儿贴身当差，以后你莫要得罪他。”毓太妃提点着，芭琦戈默默地记下。
御花园。
皇上顾宇铖品着茶点，两只眼神无法聚焦，听到匆忙赶来的脚步声，抬眉就问，“怎么样？”
“回皇上，毓太妃她好像在忙。”忙着跟她的小姐妹倾诉衷肠。小蔡子哪里敢直说，毓太妃就是不想搭理自家皇上。
一个人有什么好忙的？顾宇铖纳闷儿，“那毓太妃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不搭理你，能有什么话让奴才来传。”小蔡子细声细语地，还是被皇上顾宇铖听到了耳里。
“小蔡子，你在那儿嘀咕什么？毓太妃真的什么也没说？”不太像啊，毓太妃对他不是疼爱有加，那也是照顾得体，这次竟然什么也不问。
“什么也没说。”小蔡子据实以报。
避远阁内，芭琦戈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这故事……怎么那么惨？”她以为就她的遭遇，已经是很可怜的了。
“落霏是龙族，为了喜欢的人不计后果。”比起落霏，她现在流落在外算什么？
说完，芭琦戈又问：“那她后悔吗？”她很想知道落霏有没有后悔过。
“她离开了。我想，她能够离开，就是做好了准备。”毓太妃仔细看着芭琦戈，“她不后悔。”
“真的吗？”芭琦戈觉得落霏被心上人的家族恶整，还要跟那些分了她心上人的宠之人再斗，加上心上人的薄凉，“就这么算了吗？”
“有些事计较太多，倒不如换一种方式。”毓太妃脸上出现一抹夕阳无限好的状态，“成全。”
“成全他们？”芭琦戈忽然开心道：“嗯。”成全了别人，也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若芭琦戈知道，落霏去龙身转为人，又会是另一种言谈，这些都是后话。
暂芳阁。
里里外外的秀女们，刚参选完第一环节住到了这里。
另两名服饰贵重的女子出现，
“庆儿姐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庆儿姐姐想要对铖哥哥的这些待选妃女子做些什么？
“姮玉，你帮我去问问。”梁庆对那些女子一一看去，“你就看看有没有特别养眼的女子。”
姮玉更是想不明白，她的庆儿姐姐这是想要虐自己，转去喜欢女子了吗？
梁庆盯着姮玉鼓大的眼睛，“求你了。”
姮玉呆愣了一下，“噢，好。”她就是这么耳根子软的人，立刻去了秀女们那一堆里。
“希望来得及。”宫外让人找了一遍，现在姮玉是她的希望，梁庆等了一会儿，见姮玉一过来，立刻拉着她的手。
“庆儿姐姐。”姮玉摇摇头。
梁庆傻眼了，这下她怎么跟哥哥交代？人没找到，以梁祝在家大闹的表现，一定会赖她拐跑了新嫂子。
“庆儿姐姐，你别急。”姮玉对着那些秀女的方向，继续，“我看了，她们一个个的都很漂亮，没有你要找的那种很养眼的女子。”
梁庆无心细看，也不能对姮玉发出心中的火。
“我陪你再去别处看看。”听姮玉这么说，梁庆也没了别的法子。
避远阁。
芭琦戈还是那张焦碳脸，忙忙碌碌地打扫着避远阁里里外外。做事情才会有饭吃。
猫儿闻着味儿，嗅到了一双穿在人身上的靴子跟前。
“西西，我……”在找你。
小蔡子又看到了上次的女子，“你是？”是谁他也说不上来，遂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主子。
顾宇铖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回小蔡子地话，“是哪个也不用让你知道。”她既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又怎会告诉旁人。还有人用碳黑抹脸的，想想就笑了出来。
“我，很好笑吗？”芭琦戈总觉得这人的声音，跟那个相貌普通的顾宇铖很像，只是那个顾宇铖的相貌又跟那个相貌普通的九笙很像。
九笙的声音跟久离公子的又是一样，那他们………芭琦戈想的投入，没注意到小蔡子对她冷着个脸。
“皇上，你说这人是不是先皇的人，疯疯傻傻地，也怪可怜的。”小蔡子忽然同情起芭琦戈来，又仰慕毓太妃的为人行善不邀功，“难得她得了毓太妃的喜欢。”
“太妃最近都是在忙她？”顾宇铖不再去看芭琦戈，他来找毓太妃有事。
芭琦戈想累了，突然好奇他们的身份。‘
“皇……”毓太妃一回来，见到了皇上顾宇铖和贴身侍候他的小太监小蔡子。
为了不在芭琦戈面前穿帮了她的身份，想要说的话立即改口，“黄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小蔡子都能看出毓太妃在隐瞒身份，向皇上投去询问的眼神，得到皇上顾宇铖点头，这才礼貌的站到一旁。
“姑姑说笑了，我这不一有空就来陪你了吗？”皇上顾宇铖倒是不介意让一个先朝‘嫔妃'知道他是新皇。
做好了受人一礼的顾宇铖，仰着头直着身子，就连旁边的小蔡子也都在看着芭琦戈这个‘嫔妃'。
毓太妃笑了，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这‘侄儿'还想让人识趣地行李，恐怕难咯。
“小甜头，他们是你的亲戚？”芭琦戈在想，这小甜头古里古怪地，她的亲戚们怎么也这样？
皇上顾宇铖和小蔡子两个人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姑娘没‘好'，二人纷纷点头。
“听说宫里丢人了，你们还不去帮着找找？”毓太妃说的人，当然是梁庆要找的新嫂子。
“姑姑这是赶我走吗？”皇上顾宇铖不想去帮忙。
一听到丢了人，芭琦戈急忙问：“那人找到了吗？”
“哪儿有那么好找，你以为是个愣的？那可是活的~”小蔡子眼里，这个先朝嫔妃太天真了，活该在宫里混的这么个样。
“一心一意的姑娘不多，你真的要错过她？”毓太妃并不喜欢梁庆，却也不反对皇上的心思，是个攀高枝儿的女子。
“姑姑，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子。毓太妃听她的这么说，想到了芭琦戈原来的相貌。
也不知她对他是个什么心思。
听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芭琦戈感到无聊。
“哎，我这里留不住人咯。”毓太妃忽然来的一声，众人不明所以。
姑姑说的是这个满脸焦炭的女人？
小蔡子也跟着皇上，对这个‘女人'打量起来，“长得这么寒颤，任谁也不好久留。”
“小甜头说的是你们。”还不快走？芭琦戈转过去，小蛮腰一扭，就像是说毓太妃不待见你们两个。
顾宇铖紧皱着眉，眼里充满了笑意，哪儿有女子这般不识趣？看了看毓太妃一眼，“她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姑姑赏给我了？”
芭琦戈一听嘟着醉，“谁，谁说我没用了，我每天做的苦力……谁来做？”你吗？眼神瞪着顾宇铖，也不怕得罪了小蔡子。
“我们家黄先生，也是你这种女人想得到的吗？”小蔡子鄙夷地眼神来来回回的在芭琦戈身上看来看去。
“我没有。”谁要得到他。芭琦戈生气。
“你把她要去，给她什么身份？”毓太妃好奇，“是通房？侍妾？还是嫔妃？”
“都不是。”把人给他就是。顾宇铖对小蔡子吩咐，“把人带上。”跟他走。
小蔡子听命，将芭琦戈拉着跟上顾宇铖，“快点。”能跟他家黄先生走，侍候他家黄先生，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